而君烬渊的这句话,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被押跪在地上的邢屠的脸上。
邢屠面色难堪地怒瞪着他,“埋伏算什么本事,有种你跟我单挑!”
他不服,若不是自己中了君烬渊的圈套,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他肯定能成功杀了他。
君烬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如君王临世般的强大气场全开,凛冽的语气毫不客气的嘲讽着。
“你连我有什么底牌都不知道,就敢冒然来杀我。”
“怎么,你的雇主没告诉你,活捉比杀我难多了么……”
“还是说……他们压根就没指望你们活着回去,不过是想借你们的命来试探我的底细罢了。”
不愧是锦京世家都要敬畏的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直戳邢屠的心窝子,三言两语便将邢屠的信心给打击还顺带了波离间计。
果然,邢屠听完他的话后,脸色猛然一变,脑海里细细想着这件事的细节,越想越不对劲。
似乎真的就像君烬渊说的一样。
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有来无回的弃子。
可不管如何,现下他都落在他的手里了,怕也是难逃一死,于是死鸭子嘴硬着。
“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挑拨离间!说那么多干什么,既然我已经被你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说出雇主消息的!”
做他们这一行,最是忌讳暴露雇主信息。
君烬渊轻嗤一声,大大方方的承认。
“我是在挑拨离间,但显然,我成功了!”
邢屠沾着血迹的脸上有些被点破的难堪。确实,虽然他们是拿钱亡命之徒,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被人当枪使。
雇主给的信息上分明只说了君烬渊是个商人,身边的保镖多了些。而他们调查出来的也只是他在商界的身份地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以他才会这样大意轻敌,让那么多兄弟跟着他一起送命。
“今天这事,我可以只断你一条腿作为代价。”
言下之意,只要他留下一条腿,便放他们走。
“哼,用不着,我是不会说出雇主消息的!”
邢屠以为君烬渊这是想以雇主信息为交换。
可即便他心里恨上了雇主,也不敢暴露他的信息,因为这是佣兵国际会的规定,如果他说了,即便活着回去了,也会被雇主和佣兵国际会追杀到底。
“多虑了,回去交任务的时候告诉你的雇主一声,让他最好一辈子都别出那个地方。”
“不然……我让他连灰都不剩!”
看着君烬渊那面无表情,眼里却肆意着凛冽和狠戾的样子,邢屠心里一抖,遍体生寒。
即便是他见过许多凶狠的罪犯和歹徒,也没谁像他这样让自己被压迫得气都不敢喘。
看来,那雇主真的没想让他们活着回去啊!只是……
“你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
如果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来进这个局,那么,不是他过于自大,就是他有绝对掌控全局的能力……
而君烬渊,显然属于后者。
想通了一切后,邢屠后背一阵冷汗,这样的人,当真是恐怖!
君烬渊这回没有耐心再说话,沉默着抬起修长精致的右手。
夜一心领神会地连忙递上一把专门打造的手枪。
君烬渊接过手枪,一秒上膛后便对准了邢屠的腿,眼里毫不波澜地扣动扳机,手臂的角度始终未变。
“嘭!”
“啊!”
枪声响起的同时,邢屠的后腿中了一枪,他顿时惨痛哀嚎地跪在地上,想捂却又不敢触碰伤口,只能在地上扭曲着。
“把他们放了。”君烬渊凉凉的看一眼,神色平淡。
倒不是他突然心善一回,而是他们斗不过自己,心里又对雇主有怨气,自然会把矛头指向那个蠢货,回去报复他。
而那个蠢货看见他们能活着回去,还敢报复他,便会肯定他们已经供出了他。
届时,狗咬狗的戏码,可就精彩了!
“是!”夜七领命。
夜一上前从君烬渊手中接过手枪,迅速递上一张白色方巾。
君烬渊垂眸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动作优雅得如同一个中世纪的贵族,直到把白皙的手搓红了他才放下方巾。
倏忽。
“主子小心!”
“嘭”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被一阵爆炸轰倒。
夜一在余光瞄到一些强光时便迅速和君烬渊一起扑倒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由于爆炸点太近,他们俩身上也受了一些伤。
“哈哈哈,君烬渊,没想到吧,人体炸弹才是我的目的!”
一道猖狂的粗声用扩声器传来,还伴随着直升机的轰鸣声。
只见四架小型直升机从一座后山朝着他们的位置飞快驶来。
其中一架直升机的机门打开,一个长相还算俊朗的二十左右的男人面色得意的拿着扩声器。
他,便是君家家主二儿子的大儿子,也就是君烬名义上的堂弟,君朝烊。
君烬渊和夜卫迅速站起来,借着车身遮挡自己。
他往旁边的地上一看,神色很是冷凝,眼里杀气蔓延,眼角爬上一抹猩红。
只见地上净是一些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和人体器官,血溅四处,场面十分恶心吓人。
原本要被放走的雇佣兵连邢屠一起只剩下三个,看来,所谓的“人体炸弹”就是君朝烊将子弹藏于那些雇佣兵体内,待君烬渊靠近他们,便会被引爆。
“啊!君朝烊,你要杀了你!”
旁边瘫坐在地上的邢屠目眦欲裂,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
难怪,难怪有天君朝烊问他要了几个人去,说是测试一下看他们有没有实力接任务。
他当时也没觉得不对,后来那些人回来后也说就是对打了一下拳击,没什么异常,他便也没多虑。
现在看来,他分明是在那次对那几人做了什么,在他们身上藏下了炸弹!
“你个畜牲!敢这样算计我们!”
邢屠只能怒吼着,眼里满是红血丝。
“呵!不然你以为凭你们就能杀得了君烬渊吗?”君朝烊满不在乎的嘲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