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厅出去，肖潇步行回去。
刚到楼下，秦渺的电话就来了。
肖潇看了一眼，直接接了起来。
“肖潇，是这样，我们医院明天有一个神经内科的权威专家过来会诊，我把天落的病例给他看了，你看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带她过来看看。”
“一定要明天吗？”肖潇皱眉。
“专家过来坐诊只有明天一天，后面再想碰到他过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我还是建议天落明天来一趟。”
秦渺沉吟了下，又开口道：“天落的情况比较特殊，说实话，我把病例给那个专家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从医学上来说，她不属于唐氏综合症，也不是侏儒症，导致她身高低下，很有可能有其他因素，检查必须越早越好。”
“可是明天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肖潇看着自己脚尖，犹豫许久后，开口道：“秦渺，能不能麻烦你明天过来接天落去检查。”
“那明天早上我去接她，结束了我把她送回去。”秦渺说完，顿了顿又开口道：“还有，会诊结束后，我想带天落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总觉得那个孩子，有点怪。”
“这样太麻烦你了。”
肖潇思忖了刻，开口道：“如果明天结束的早，我就自己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吧，如果没时间就后天去，你也有工作，不能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我只是希望离开的时候，能没什么牵挂。”
秦渺笑了笑，也没再说其他的，开口道别：“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好。”肖潇点头。
挂断电话，肖潇收起手机，抬头看了一眼。
乌蒙蒙的天，看不见月亮。
厚重的云堆压在一起，是下雨的前兆。
乘电梯上行，肖潇刚出电梯，就看见了罗海。
几个人住在一栋楼，碰见很常见，但这个时间点罗海还在外面，到让肖潇觉得有些意外。
电梯滴了一声。
罗海回头，见肖潇回来，率先开口道：“我看天落每天一个人在家没什么玩的，今天不是还跑出去不见了，我就琢磨着弄了个定位app，想着给天落手机装上，以后她走哪玩去，你也放心一些。”
“我怎么没想过定位软件。”
肖潇敲了敲额头，笑了声：“那就谢谢你了，这么晚还在等我。”
“早弄上早安心。”
罗海等着肖潇开门，一边道：“而且想着明天的事，总有些睡不着觉，索性起来做点打发时间的东西。”
“省厅重案组抓捕行动应该不少吧？”见罗海提起案子，肖潇开门的手一停。
“是不少，可之前都是杨天成上，作为一个技术警察，我还是第一次直接参与，所以这么一样，我就激动的不行。”
说到最后，罗海感慨了一声：“而且，抓捕对象还那么特殊。”
“我倒是没抱什么期待。”肖潇耸了耸肩。
“我跟你不一样。”
见肖潇没开门，罗海意识到什么，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忘了这里不能谈，先进去吧。”
“其实也没什么，这楼里都是警方，主要是天落在里面，也不知道睡了没有。”
肖潇随口解释了一句，继续开门。
抓捕张怡的计划是机密中的机密。
天落虽然跟她住在一起，也需要对她保密。
“太激动，给整忘了，行了，我用一下天落的手机，给她装完就休息去了。”
“行。”肖潇点头。
天落已经睡了，肖潇蹑手蹑脚的拿过天落的手机，想起秦渺说的，又看了一眼天落沉睡的脸庞，肖潇抿了抿唇，还是准备明天早上再说。
罗海把软件安装的很快，安装完了以后就离开了。
肖潇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手机上的小红点，又看了一眼天落，方才去洗漱睡觉。
——
早上六点，肖潇叫醒天落，说了秦渺会来的事情之后，就收拾东西出门了。
天落看着肖潇的背影，直到门关上后，她才跑到窗边，耐心等待肖潇出现在视野里之后，才拿起手机打电话。
这一次抓捕由几个部门联动。
抓捕点的药店周围全是便衣，所有的人群都已经被提前疏散离开。
贺长荣担任行动总指挥，具体的人员调动安排，则由程旭安排。
手机统一上缴后，早会也宣布结束。
八点整，行动正式开始。
侦查车里，贺长荣看了一眼监控，突然开口问肖潇道：“你觉得抓到张怡的可能性有多大？”
“微乎其微。”
肖潇翻着资料，一边开口道：“晏轻碰到过张怡，当初在市局重重追捕之下，都被张怡逃掉了，这一次我觉得能抓到张怡的可能性并不大。”
“就这一个吗？”贺长荣皱眉，不过片刻，眉头又舒展开来：“今天的行动，特警武警全部都参与，我觉得张怡插翅难逃。”
“可是t字母团队本来就有一个it高手，许少东能查到，说不定人家也会有所察觉，我觉得……”
肖潇停顿了一下，想起了白银说的。
他们要的是卷宗。
会不会今天这个抓捕行动，他们也了如指掌，为的就是调开省厅的警力。
“你觉得什么？”贺长荣追问着。
“我看这个行动我也不需要参与，主要都是男警和便衣，要不然我还是回去，省厅里大部分警力都抽调出来了，我总有些不安。”
肖潇说完，又开口道：“而且，我一直都觉得，t字母在s市活动，一定还有它自己的理由。”
“你在担心卷宗？”
“是，我担心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拿到x档案，贺厅，你应该知道，那一份档案，和我后面的行动息息相关，我必须得保证卷宗的安全。”
“行，那你先回去。”
贺长荣仔细想了一番，倒也没拒绝，而是道：“叫晏轻江铃一起回去，张怡到底还是太危险了，你们几个女同志，万一直接碰上就不好了。”
贺长荣说完，打电话要了一辆警车。
肖潇出去的时候，贺长荣看着肖潇的背影，突然问道：“肖潇，你是不是在怀疑程旭？”
肖潇后背一紧，可她回头的时候，还是面色如常的道：“哪里，我没有怀疑他。”
“他昨天晚上问我，关于你辞职的事，你没告诉他真相，我猜，应该是对他有所怀疑。”
贺长荣看着肖潇，不错过肖潇眼里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我真的没有怀疑他。”
“对程旭的调查，省厅持续了很久，肖潇，我觉得呢，你有必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那份行动报告，早一点告诉程旭吧。”
贺长荣叹了一声气，劝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们是一个团队，怀疑就是最大的不信任，没有信任的团队，是走不长远的。”
肖潇看着贺长荣，许久，她方才开口道：“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