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而且，我有一点很好奇，这些，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罗海疑惑的开口。
“我猜，应该是在应红山，你出去的那段时间吧？”
不等程旭解释，许少东率先开口。
他看着程旭，目光沉沉：“就是停电的那段时间，你碰上了t的人。”
“是。”程旭没有否认。
停电的期间，他询问了芭莎很多问题。
同理，张怡也告诉了他不少事。
“程队不愧是程队，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和凶手交谈。”
许少东淡淡笑着。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笑容里全是冷意。
许少东的愤怒，没有隐藏半分。
“这是怎么了？”晏轻低声问着肖潇。
肖潇叹了叹气，同样小声开口道：“我猜，可能是因为夏迷心。”
“夏迷心她不是……”
晏轻想说自己的发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不清楚，但在应红山，的确是她救了我。”
肖潇又叹了一声，见两个人还在僵持，她浅声道：“当时旅馆停电了，有人要杀我和夏迷心，程旭出去了，许少东去看为什么停电，凶手就是在这个时间进来的，我中枪，夏迷心死了，程旭回来的时候，只救下了我……”
所以，换个角度而言。
肖潇能理解此刻的许少东。
若非是程旭没有回来，夏迷心不会死的。
同时，在程旭心里，大约也是如此。
若是许少东回来了，那天晚上的一切，应该都不会发生。
沉默许久后，程旭开口道：“许警官也不差。”
“程旭，许老师。”
肖潇起身，打断两个人之间的对视，开口道：“还是先谈案子吧，我想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想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抓紧一切时间破案，才是最要紧的。”
“说的不错，破案才是最要紧的。”
程旭看了一眼许少东，摒弃之前的情绪，继续开口道：“如果是为了试药，那这个药物一定对张怡产生了不少的影响，她应该会持续性的服用药物，以抵制这种影响。”
“这点我并不同意，我虽然没有见过张怡，但就她的情况来说，和普通人并没有任何的区别，我并不觉得她需要定时的服用药物，而且，哪怕是她需要服用药物，我们也不一定能找到这种药物。”
江铃打断程旭的话，冷静的分析着。
“再者，那个组织可能会制毒，制毒的过程中，也需要有人试验毒品，但是就目前我们看到的来说，那个组织秩序严明，他们研制的新型毒品也具有极强的隐匿性，张怡如今还能出现，只能说明药物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副作用和影响，这条线，我们跟不下去。”
“但是。”
程旭接过江铃的话，继续开口：“不管是变性手术，还是服用药物之后的影响，他都需要持续性的服用药物，以平衡身体里的激素影响。”
听到这里，江铃抿唇，没有继续说什么。
程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和清楚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反驳。
程旭见此，直接开口道：“不管有没有，我自己觉得，可以先从这条线出发跟一下。”
单杰鸿回神，附和道：“我和程队想法一致，也可以跟一下这个线索，之前查宋天成的案子，先放一放。”
说罢，单杰鸿看着程旭：“程队，你直接安排任务吧。”
“罗海和江铃，负责筛查各个医院开性激素药物一类的人员，因为张怡可能有多重身份，也可能冒用别人的身份，在筛查这方面，一定要特别的注意。”
“许少东负责筛查江阳路周边的视频，包括所有路过车辆的行车记录仪。”
“肖潇协同许少东，你们两个人留在重案组，不得离开，单杰鸿和杨天成，去一趟a市的应红山派出所，继续跟进宋天成的案子。”
几个人任务都安排完了。
只留下一个晏轻。
晏轻看了一眼程旭，有些疑惑：“那我呢？”
“你帮我一个忙，很重要。”程旭起身，语气平淡：“我在办公室等你。”
帮忙？
晏轻愣了一下。
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她明白，程旭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哪怕是帮忙，是程旭自己的事，那肯定也是和案子有关。
想到这里，晏轻急忙应下，开口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听到晏轻的回答，程旭垂眸看了一眼时间，又开口道：“已经很晚了，我等会要再去一趟现场，你们可以各自回去休整一下，从明天开始，全员加班，我不管你们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必须等手里的案子有结果再说。”
“没问题！”
单杰鸿率先应下。
说完，见其他几个人没反应，他直接伸出脚在桌下轮流踢了一个遍。
很快，罗海也开口道：“收到。”
“收到。”
等所有人都一一应下之后，程旭方才转身。
单杰鸿见此，跟上问道：“程队，需要我陪你一起去现场吗？”
程旭停了一下，而后，他继续向外面走去，一边开口道：“不用，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程旭走了。
会议室里的负压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单杰鸿回头，冲许少东道：“少东，你也别介意，新官上任三把火，程旭他想立威，加上洛老师的事，可能最近心情不好，脾气有些大。”
说完许少东，单杰鸿这才看江铃。
“江铃，程旭说的没什么问题，你怎么就非得反驳？还是你想证明一下你自己的存在感？”
单杰鸿说的是刚刚张怡的事。
其实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可江铃一个有点专业的，非要去反驳程旭。
单杰鸿就搞不明白，江铃为什么就非得说那句话。
“你觉得我为什么说那句话？你觉得程旭是在立威？我只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案子破了，他就得辞职，他本来就是重案组的队长，还有罗海和杨天成，你们两个都什么态度？觉得他不如单杰鸿还是什么？他看的出来你们的排斥，所以才说了那句话，我是……”
江铃话说到一半，蓦然停了下来。
单杰鸿看着江铃。
罗海和杨天成同样也看着江铃。
最后，单杰鸿问：“难道说，就因为程旭破了这个案子就离开省厅，所以你心里的想法是，这个案子不破最好吗？”
江铃咬唇，“我没这个意思。”
“行了，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也不想知道，我知道你对程旭什么意思，但是你也该知道，不能因为他，就忘了自己还是一个警察。”
单杰鸿沉声叹气，话里全是失望。
说完，他看了会议室里几个人一眼，又开口道：“晏轻，你去找程旭吧，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做好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