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刚走出解剖室，末了又折回问道：“等一下，你刚刚说，秦天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到五点，而且休息室的窗户开了一半？”
“是啊，怎么了？”苏娜娜不明所以。
“如果凶手是翻窗离开，三点到五点，城市广场那么多人，他不会被人发现吗？秦天的休息室，一定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程旭话落，拿起手机，直接给刘思明打电话。
路过办公室那刻，程旭停了一下，想了刻，还是走进去道：“小安，下午去一趟交警支队，核实一下当年的车祸，另外把出车祸家属和肇事者地址发给我，我下午过去一趟。”
看程旭的模样，肖潇皱眉问：“你现在要去哪？”
程旭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走访绝对不会放在下午。
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肖潇起身，拿起旁边的包，直接道：“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有一些疑点。”
程旭本来不想让肖潇一起去，可看见肖潇包都拿上了，他思忖了刻，开口道：“走吧。”
小安看着两个人，心里清楚两个人早上的事过去了，心里不由得揶揄。
果然不是什么小年轻谈恋爱，这多成熟，这多稳重。
笑完，她摇摇头，把吃瓜的心思按下，坐回电脑旁，看见屏幕上的东西，小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事，这么乐？”宋姝推门进来，看见小安笑的前仰后翻，心中疑惑。
“来，你来看。”小安朝宋姝招手，一边道：“我还以为潇潇姐用我电脑做什么，原来是看他们学校之前的论坛，重点是，看有关程队的论坛。”
“还真是啊。”宋姝握着鼠标往下滑着，一边感慨：“真的是帅哥美女，咱程队这姿色，也就肖潇配站他旁边。”
“明明是程队勉强配得上潇潇姐好吧？”小安不服。
“你是专案组的人，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谁叫程队不知道珍惜，再说了，潇潇姐也是专案组的人，我这哪算胳膊肘往外拐，顶多算心长在了潇潇姐那边。”小安关掉论坛页面。
她对程旭和肖潇分手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本来她觉得两个人挺合适的，就冲程旭提了分手，小安觉得，程旭就只能勉强配得上肖潇了。
“得，我是说不过你。”宋姝举手投降，一边把优盘递给小安：“秦天休息室没有监控，这是电梯和大厅的，洪舒寒去的那个酒会也没有监控，酒店里，出事那间房本来正对着监控，就在昨天，监控坏了。”
小安沉默了刻，开口道：“这凶手，还真的是精心准备了一番。”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监控可能发现不了什么。
但宋姝的话，还是再一次刷破了她心里的下限。
这已经不叫发现不了什么了，这叫监控视频直接都没有。
“我看洪舒寒的案子，棘手啊。”宋姝拍了拍小安的肩膀，给她鼓劲：“加油吧。”
“唉，我还是先查人吧。”
对于监控，小安已经放弃了挣扎。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从之前的旧案入手，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宋姝没有多留，话落就出去了。
小安切了app，直接在公安内部查找当年车祸的肇事者。
——
“还有什么事吗？我觉得我在市局，已经配合的很好了。”
秦涟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维持不住了。
“我们还需要去一趟你父亲的休息室，不，准确来说，是办公室。”程旭单刀直入。
秦涟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有些东西还需要查证。”
程旭看着面前的电梯，微抬下巴：“麻烦带路。”
秦涟看着程旭，没有说话。
肖潇见状，开口道：“秦总监，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如果不是因为程旭觉得答应了你，你现在接到的，应该是搜查令。”
警察重回现场是常事。
程旭之所以让秦涟带路，是因为他不想引起其他人的猜测。
如果秦涟不配合，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帮秦涟隐瞒这件事。
秦涟落在身侧的手不断的缩紧，足足一分钟，她才点头道：“好。”
秦涟同意，程旭也没有多说，戴上手套问道：“今天应该没有人进办公室吧？”
“没有。来找我爸爸的，我都说的是，他出差了，估计半个月以后才回来。”
秦涟按了指纹解锁，等几个人都进去以后，她在门口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们随意。”
“谢谢。”程旭颔首。
关上门，刘思明看着程旭四处走来走去，开口问道：“程队，我们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程旭在台面上一一看着，痕检已经勘察过一遍了，办公室里，秦天的指纹，血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听见刘思明问，程旭抬头道：“我刚去找苏娜娜，她说凶手应该是从窗户离开的，可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下午，一个人从二十几楼下去，会没有人发现吗？”
“程队，你是说那个绳子上的纤维？”刘思明记得，因为那点纤维组织，还是他发现的。
虽然他们早有凶手是从窗户离开的猜想，但是一直没有证据，直到发现那条绳子的纤维，这个想法才得以证实。
“对，凶手其实一开始就在误导我们，秦天和洪舒寒死因，死状相同，且房间里都有一扇开了的窗户和一根绳索，你当时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刘思明思考了一刻，缓声道：“凶手是一个人。”
“是的，凶手是一个人，当然，支持这个推论的，远不止这些，死者死亡的姿势，还有陈千提供的线索，都在告诉我们，凶手是一个女人。”
听完程旭的话，刘思明更加迷茫了：“这有什么不对吗？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那凶手故意做出这种样子，为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们是在刻意的模仿？”
在两个人身后，一直没说话的肖潇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