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轻姐，你会一直留在a市市局工作吗？”
贺颂之看着前面小汽车的车牌号，忽然觉得有些迷茫。
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程旭而来的，他希望能留在程旭身边，跟着程旭好好学东西，可是，一切和他想的，差别都太大了。
来a市两天，他只见过程旭一面。
而市局里，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带他出任务，留给他的工作，都是最简单的整理文件。
贺颂之有些不明白自己留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我是省厅的，案件结束后就要回省厅工作。”
晏轻语气毫无波澜。
t字母案并不曾向外界公开，贺颂之不知道，晏轻也没准备透露。
说完，晏轻回头看了一眼刘思明。
“等会老孙应该要审讯，你跟着他好好学一下，a市市局虽然不大，但有能力的人不少。”
“老孙是老刑警了，年纪大，经验也多，要不然你师父也不会把你交给他，好好学着，你师父马上就回来了。”
刘思明难得听见晏轻说一句夸奖的话，此刻听见，莫名觉得心情舒畅。
说完刘思明又补充道：“还有就是，你师父性子还是热络的，只是觉得自己年纪还不到做师父的地步，不是不想要你，年轻人，多点耐心。”
听到刘思明的话，晏轻握着方向盘掀唇，没说什么。
“我会的。”贺颂之握起拳头，话里褪去了之前的迷茫。
车里几个人没有再说话，晏轻认真的开车，一直到市局门口都是畅通无阻。
提前接到消息，老孙一行人也早就等在了市局门口。
晏轻停好车，贺颂之就开始解安全带，刘思明同样解开安全带下车。
“比我想的快一些。”老孙大踏步走过去。
晏轻拿钥匙开后车门，闻言不由道：“那幸亏是我去了，不然这会还堵在路上。”
老孙呛了一下，立马道：“我就客气一下，你还真好意思应下来？”
要不是程旭说磨合一下，他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和晏轻多说。
“我……”
晏轻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她转过身，看着对面的摩天大楼。
“嘭！”
枪响在人群中散开，晏轻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摔在地上。
刘思明和贺颂之皆是一愣。
“嘭！”八壹中文網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击穿警车，没入更深的地方。
“戒备！马上戒备！”刘思明回过神来，掏出枪把贺颂之挡住，直接大喊着。
“我艹他娘的。”老孙吃痛的开口。
晏轻睁开眼，老孙还压在她身上。
除了后背有些痛，她没什么感觉，可面前的老孙，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就连嘴唇也变得卡白。
晏轻反应过来，伸手在老孙背上摸，一片湿漉漉的。
“老子都结婚了，你还摸什么。”
老孙紧紧咬着牙，勉强从晏轻身上爬下去。
子弹钻心的痛，血流不止。
“都这时候了你还开什么玩笑？”
晏轻被气的不轻，话落，她爬起来，把老孙往车底下拖，直接拖到了警车的另外一边。
一路拖过，都是血迹。
枪响来的猝不及防，可是在枪响之后，不到半分钟时间，市局警员全体持枪而动，带着盾牌，把警车团团围住。
刘思明推了一把贺颂之，没有回头，直接道：“去副驾驶看看，孙零什么情况。”
贺颂之回过神，忙不迭的退后，小幅度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往后看了一眼。
警车后座竖着一只大拇指。
里面的人全部趴在地上，贺颂之看了一眼，朝刘思明道：“没有危险。”
“嘭！”
第三声枪响。
子弹打在盾牌上，握着盾牌的民警猛的退后两步，才堪堪站住。
三声枪响间隔时间不到两分钟一歪，周围的路人惊慌失措，纷纷跑到四周避难。
以往热闹的大街，此刻就像一个无声的屠宰场一样，只要开枪之人的手一动，他就是活着的死神。
“立刻打120，有警员受伤，a组守住警车，务必保证孙零的安全，b组c组和附近所有值勤人员，立刻就地疏散人群！”
连城对着对讲机吼完，立刻穿防弹服，一边穿一边继续道：“技术科马上调监控，我要确认狙击手位置，特警来三个人跟我走，从后面包抄。”
“连局，你不能走，你走了谁来指挥？”宋姝着急的拦住连城：“特警那边可以去四个人。”
“你现在要做的是马上调监控，不是拦我！”连城声音越说越大：“这个狙击手敢在市局面前开枪，要是放走了他，我也没脸当这个局长！”
——
“是冲着孙零来的。”老孙看着汽车底，大口的喘着气。
“孙零没事。”
刚刚刘思明让贺颂之确认孙零状况，晏轻听见了，她脱下外套，用力把老孙翻了个面，直接系在老孙腰上，而后用力拉紧。
她力气用到了极致，可鲜血还是涓涓的往外流着，没有半分止住的样子。
老孙痛了一声，想说什么，又觉得无力，索性慢腾腾的在衣服里摸着，晏轻见状，忙问道：“你要拿什么？”
“卡，银行卡密码是526786，你你交给我老婆，我对不住她们。”
老孙握着晏轻的手，泪水毫无意识的从眼角流下，“告诉程队，我把她们娘俩，交给他了。”
“老孙，你胡说什么，120马上就来了，你死不了。”
“万……”老孙嘴咧到一半，缓缓偏过了头。
“老孙！”
听到这一声，刘思明趴车底下，见老孙的模样，也愣住了。
“老孙他？”
“我他妈的今天不把人抓到，我就不是晏轻。”
晏轻看了一眼老孙，而后拿拿过老孙的枪，也不管身上没穿防弹衣，直接往市局对面的大楼跑。
“晏轻！”
刘思明想叫晏轻回来，又怕暴露晏轻，话冒了个音，又强行的压了下来。
警车的后面，就是市局对面的一座商业大楼，枪声就是从大楼上传来的。
而子弹来的方向，也是那里。
一路都是匆匆乘坐电梯去地下室避难的白领，晏轻直接往楼梯间间跑。
两分钟后，晏轻抬头，看着从楼梯间上面望下来的眼睛，直接喝道：“站住。”
对方只停顿了一下，而后往楼上走。
高跟鞋在楼梯间里回响。
晏轻抓着扶手直接往上跑，直到到到了七楼，高跟鞋的声音消失，晏轻急忙往上。
七楼楼梯间的窗户开着，原本系在扶手上紧绷的绳索也在她要抓住的前一刻松掉。
晏轻撑着窗户开出去。
楼下已经没有人了，只有窗户边，夹着一根红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