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公司
老孙看着面前正排练的一行人，第三次开口问道：“还要多久？”
“孙警官，不是我们不配合，只是晚上零哥有表演，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压着合同，要是一个没发挥好，那赔的钱不少。”
申明搓了搓手，做了一个“钱”的手势，又赔笑道：“警官你想知道什么，干脆直接问我。”
“问你？你是当事人吗？”老孙冷嗤，说完他抱着胸道：“三分钟，赶紧让孙零过来，这是命案！再推三阻四的，我看你这个演出还是别参加的好了。”
老孙脾气一向大，要不是看着旁边还跟了一个新人贺颂之，早就直接抓人过来了，根本不会废口水在这里讲道理。
“警官，零哥他有这个机会不容易，你就通融一下。”
申明撞了一下老孙，就要塞东西过来，还没的手，手腕就被抓住了。
老孙看着申明手里的钱，冷冷一笑：“不知好歹，还敢收买公安人员？”
“这……”
看着被老孙抓到的手，申明额上冒起了一阵冷汗。
他习惯了不少拿钱打点的场合，可没想到，面前的人居然不接，不接就算了，还抓住了他的手。
“要是不想换个地方谈话，马上把孙零叫过来。”老孙甩开申明的手，气势十足。
“我这……”申明望着老孙，一时间把钱收回去不是，不收更不是，最后他干脆直接铁心道：“警官，不是不配合，怎么着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让零哥过来，这里三十几号人都得等着，要不等零哥排练完，我请两位警官去隔壁坐坐？”
“我见过不少不识好歹的，倒是没见过你这种不识好歹的。”
老孙气的不轻：“合着人宋亚萍的命不是命，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一分钟，要是不把孙零给我叫过来，我看你们晚上只能在公安局里度过了。”
老孙话落，排练室了，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
贺颂之拿着笔记本记录的手一停，老孙已经抬头四处审视起来。
“谁录的像，给我站出来！”
饶是申明之前不乐意，此刻听到那重复的话，也觉得有些头大。
“谁录像了，赶紧把视频给我删了。”
“我录的，怎么了。”
穿着皮衣的女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她大咧咧的拿着手机，正在直播。
“这就是我们的公安人员，还是市局的警察，青天白日，来欺负良民，你这种滥用职权的人，就应该被曝光！不仅要曝光，我还要实名举报你借职务之便干扰我们零哥工作！”
女人说的唾沫横飞。
而她手机里，直播间人数飞涨。
不少弹幕横飞，都是骂老孙滥用职权的。
老孙咬紧了牙，气的脸上通红。
贺颂之见状，要去拿手机，女人退了一步，直接哭诉起来。
“你们看，这就是公安人员，当着这么多人面都敢抢手机，说不定就是那个女律师害死了宋亚萍，这会找市局的人来撑场子，要把事情栽赃在我们哥哥身上！”
“你……”
“贺颂之。”老孙大喊一声，成功呵斥住贺颂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而后，他看着女人手机的摄像头，脸上一片严肃。
“我是公安人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市局孙文山，我办过的案子不少，行事光明磊落。”
老孙抬起手，指着那边不为所动的孙零，对着正在直播的女人和申明，声音冰冷：“好好说话你们不听，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把你们都带回市局了，还有你，阻碍公务，我会让你嘴里的那个女律师，好好跟你谈判刑的事！”
老孙说完，背身道：“全部带回市局，申请搜查令，马上搜查孙零各处住所，直播是不是？我们来的更大的，市局陪你们，玩到底！”
从哎呀呀公司出去，贺颂之看着前面闷头不语的老孙，疾跑了两步追上去，安慰道：“孙哥，你别太难受了，你又没做错什么。”
贺颂之说完，旁边一群警务人员正好押着一群人上车，为首的正是刚刚拿手机直播的人。
“难受？”老孙气笑了，他看着坐满一车又一车的人，蓦然笑了：“要不是老子穿着这身警服，早就骂回去了，还他妈的要曝光我？”
老孙脾气一直都大，今天能忍住，完全就是因为有贺颂之在，要不然，他早一把怼回去了。
他话音落，手机也正好响了起来。
老孙低头看清是谁打来的时候，火气顿时消了一半，老老实实的接起电话。
“程队。”
“今天不错，还知道收着点脾气。”
程旭起身，靠在办公桌上，电脑屏幕上面，是刚刚发到他微信上的视频，画面定格在老孙一把抓住申明手的那里。
“老孙我这不是不能对不起这身衣服是不？”
老孙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行了，记你一功，连局那边我已经打电话了，宋姝会带着搜查令过去的，下午有个记者会，看今天直播的反映，你还是别出面了，我去。”
“这怎么能行？”老孙语气猛增。
一听记者会三个字，老孙就明白了。
他虽然一直没看手机，但也能猜到，刚刚他的那些话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别说他冲那个直播女人喊的那一声，就是他衣服有个纽扣没扣上，都能成为键盘侠攻击的点。
这时候的记者会，八成就是道歉会。
而且，宋亚萍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不少网友都在关注，那个女人提出如此犀利的一点，难保不会有脑残的觉得市局是灯下黑，故意偏袒肖潇。
“我是你的直系领导，连局是我的直系领导，你出了事我担着，我出了事连局担着，这就是你的底气，要是让你自己出来解决，市局其他同志以后碰到这种事，谁还敢挺身而出，要是一个警察都不敢挺身而出，那这个社会的风气就没了。”
“程队。”老孙有些泪目，话里更是哽咽。
他能明白程旭的意思。
今天这件事的处理上，他并非全是对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可即使这样，程旭也依旧选择站在他身前。
“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其他同志以后碰到这种事的时候不会退缩。”
程旭顿了顿又开口道：“行了，你先回来，审讯少不了你，其他的事，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