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点头：“是他。”
贺颂之是上一次他去省厅开会的时候，省厅的贺局特意交代的。
说是跟着他多学点东西，其实就是变相的往专案组里塞人。
t字母在社会上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作为内部人员，对其研究下足了功夫。
如果能彻底铲除这个邪恶组织，专案组肯定是要记头功的，这就是贺局安排贺颂之来a市报道的原因。
“那我去算什么回事，不该程队你去吗？”
老孙挤了挤眼。
省厅的贺局长都把自己儿子送来了，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程旭有实力，上面的人对程旭也格外的重视。
“我去就更不像回事了，我资历浅，带不了徒弟。”
程旭垂眸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这样吧，老孙回局里，小安你去律师所帮一下林嘉，肖潇跟我走，去看看宋亚萍的尸体，我已经联系苏娜娜了，等会直接在分局汇合。”
“我没问题。”肖潇点头。
本来就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见到人就行了，跟谁一起，肖潇并不介意。
“我有。”老孙伸起右手，像打报告一样：“我要是回去接待贺颂之，他肯定已经我就是程队你，要不让小安回去，我去律师所守着。”
程旭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老孙，不假思索的道：“随你。”
——
a市分局一共有两个，属于不同的片区，分城南和城北。
程旭要去的是城北。
两个人到的时候，苏娜娜已经到了，一身简单的体恤，等在分局门口。
看到肖潇也来了，苏娜娜还愣了一下，而后想起之前在网上看的，她又多了一抹了然。
宋亚萍的死肖潇没有关系，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甚至有些人恨不得这件事就和肖潇有关系。
肖潇过来的想法和程旭应该是一样的，看看宋亚萍的死有没有问题。
“时间紧，就直接进去。”
程旭走在前面，没有出示工作证，值班的民警认得程旭，当时就把人带进去，几分钟后，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匆匆而来，见到程旭立刻笑道：“今天这刮的什么风，把程大队长都吹来了。”
程旭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省内都是出了名的。
不管是什么案子，都会被程旭找出破绽，每年的比武大赛，程旭也是种子选手，更别提程旭是省内成立的第一个专案组组长。
就这最后一个身份，都够程旭出去横着走了。
“我来了解一下昨天晚上宋亚萍坠楼一案。”
程旭简单的说明来意，而后抬手道：“这是专案组的法医，苏娜娜，这是专案组的顾问，肖潇。”
“肖潇……”分局局长丁文喃喃了一声，而后语气猛然拔高：“就是那个金牌律师肖潇？”
肖潇平静的脸上因为这句话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没想到，她名声居然这么大。
苏娜娜也默了一刻，而后她开口道：“不出意外的话，你说的是就是她。”
“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肖律师这么年轻。”
丁文还想说下去，看见程旭略微有些沉下去的脸色，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几个人进来时的模样，当即道：“哎呀看我，太激动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不过我们也找人看过了，从现场的痕迹来说，自杀无疑。”
程旭脸上神色稍缓。
“我们已经联系了死者的家属，死者父亲拒绝尸检，今天就要把尸体带回去火化了，所以你们速度要快点。”
丁文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情况。
“火化？这么急？”肖潇问着自己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己女儿死了，不仅不伤心，还像摆脱了一个累赘一样。”
丁文叹了一声：“我们查过她父亲，没有案底，就是平时喜欢打牌喝酒，只不过他这么着急，真的让人有些怀疑。”
说话间，停尸间已经到了。
丁文站在门口道：“我就不进入了，年纪大，看不得这些，你们早点出来了。”
“我知道分寸。”
苏娜娜取过旁边的隔离衣，而后伸手带手套，刚刚带好右手，她想起一件事，当即问道：“麻烦把现场的拍摄的图片拷贝一份，我想一起带走。”
“我安排人去。”丁文接过优盘。
都穿好隔离衣后，三个人才一起跨步进去。
分局案子上，偌大的停尸间只有一个人，
苏娜娜掀开白布，看见宋亚萍的时候，微微躬身后，脸上依然是一副沉稳的模样。
她回头朝程旭道：“程队，帮我录像。”“
“已经准备好了。”程旭拿手机出来，旁边肖潇也退了一步，把地方都留给苏娜娜。
“死者宋亚萍，女，26岁。”
苏娜娜试着动了动手，来回几次后，她沉吟道：“死亡时间超过12小时，已经出现尸僵现象，和之前得出的结论基本吻合。”
“死者指甲有残有，目前不能判断是什么，如果需要的话，要进一步检查。”
苏娜娜抬着宋亚萍的手，来回走了一圈后又开口道：“多部位骨折，有内脏出血，尸斑位置和死者坠楼时位置符合，属于高空坠落伤。”
整个停尸房都格外的安静，只有苏娜娜一点点观看的出来的结论。
程旭在录像，肖潇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记一下其中的重点。
十几分钟后，苏娜娜回到程旭身边，神色认真。
“程队，初步查看，符合高空坠落伤，不过我觉得，死者指甲里的东西，有些像衣服的纤维，而且，死者身上有不少的打斗痕迹。”
“意思就是，宋亚萍的死的确是因为坠楼，但是，也可能是她跟人发生了推搡，从而坠楼？”
肖潇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是的。”苏娜娜点头，“死因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坠楼，值得考究。”
程旭垂眸想了想，而后道：“先把她指甲里的东西带回去找刘思明，如果确定不属于宋亚萍，就可以立案了。”
“可这样做不是很冒险吗？”苏娜娜皱眉：“宋亚萍的案子社会关注度很高，如果这么草率的定义为刑事案件，最后查出来是自杀，那市局……”
后面的话，苏娜娜没有说出来。
今天上午程旭的行为她也听说过，之所以没反对，是她相信这件事和肖潇无关。
可宋亚萍的案子，自杀他杀尚没有结论，仅凭指甲缝里的一点东西就定义为自杀，最后查出来如果是自杀，恐怕连城脸上挂不住。
“不，就是他杀。”
肖潇的视线从宋亚萍身上挪到苏娜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