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半
程旭坐在会议室正中，苏娜娜拿着报告道：“卫平手上的抓痕是近期的，像人的手指造成的，但我并不能确认那个抓痕就是死者抓伤的。”
“死者指甲里呢？”程旭点着桌面。
“我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人体组织的残留，整个尸体被处理的很干净。”苏娜娜摇了摇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凭卫平是个左撇子就断定他是凶手吧？”何应腾语气着急。
“不急，少东，帮我接老孙的视频。”程旭看了一眼许少东。
“好的。”许少东应下，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视频接通，下一刻，投放在了投影仪上面。
外面太阳大，老孙一脸都是汗。
“程队，我们搜了很多地方，没有找到符合的，靠近水田的地方不多，一路我们都看过了，没有发现。”
老孙说完，长喘了一声气：“还有，我们刚刚去海山村问了，卫平父母去世的早，他一个人把他弟弟带大。平时好赌，却也没做什么缺德的事。”
卫平是海山村人。
把卫平带回派出所后，小安就把人查了个底朝天。
“海山村。”
程旭摸着下巴，沉思一刻后，他开口道：“何所长，马上准备一辆车，我要去一趟海山村。”
“是有什么发现吗？”何应腾急切的问。
“我想我大概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在哪了。”程旭起身，语速飞快的安排任务。
“看好卫平，其余人带上东西，马上跟车出发。”
程旭说完，看向落座在最后的肖潇，询问道：“你要去吗？”
“一起去吧。”肖潇点头。
在其位谋其事，就是真的要离开，也需要回了a市，郑重的递一份申请书。
去海山村的车一共三辆，市局带来的所有人都在，包括何应腾等派出所的一些警员。
小安坐在后排，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两个人，小声问道：“肖律师，你跟程队吵架了？”
“没有。”肖潇摇头，想了会又解释道：“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这样啊。”小安若有所思点点头，下一刻，她的目光被肖潇手腕上的向日葵吸引：“肖律师，你这条手链好漂亮。”
程旭回头看了一眼，肖潇笑容温和：“许老师送的。”
“我也想要。”小安眼里冒着星星。
许少东从电脑面前抬头：“等今天回去，我再买一条，你喜欢什么花？”
“什么都可以。”
小安说完，又补充道：“许老师，多少钱我转给你，总不能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不用太在乎。”
“那怎么能行。”小安格外认真的说道：“那等回a市，我请你吃饭。”
“这个可以，到时候也向你们介绍我女朋友。”许少东含笑。
“可以啊，我特别好奇许老师女朋友是什么样子，许老师这么厉害，你女朋友肯定也很厉害，就像肖律师一样。”
小安拖着下巴，已经在想要去哪里吃饭了。
与此同时，许少东合上电脑开口道：“程队，抱歉，我还是不能定位冯千凡的手机。”
许少东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专业能力，可在这一刻，他迟疑了。
因为，他已经换了无数种办法，可毫无意外的，是他根本不能定位手机在哪里。
冯千凡的手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根本无从窥探。
“卫平背后有人，他一个人，不可能把整件事做的这么完美。”程旭淡声开口。
“你的意思是，贩毒的人？”
“对。”程旭点头：“冯千凡的行动轨迹简单，只要查下去，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现在重要的，是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话落，程旭停下了车。
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小安拿了地图出来，问程旭：“我们沿这条路走吗？”
“老孙去那边了，我们走另外一边。”程旭伸手指了指，与此同时，他开口道：“何所长，我记得南方人好像一直都有放红薯的地洞，这附近有没有这种类似的地方？”
想起地洞，还是因为之前的城南案。
听那个老伯的意思，应该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你等等，我找个当地人问问。”
何应腾说完，急匆匆就去找人，几分钟后，他领了一个老人回来，程旭有印象，是报警的农民。
又说过一遍以后，农民挠头道：“地窖一般都是在老房子附近，这边都是山，没有，不过你说的这片地方，有个地方有地洞，就从这前面下山左拐，哪里有一个洞子，是以前挖山引水用的。”
程旭把地图翻了出来，指着问：“是不是这里？”
“哎对，就是这里。”农民点头。
程旭合上地图，开口道：“何所长，这条路我们去过，右边都是大柳镇。”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还说那里荒了好久了。”何应腾一拍大腿，语气激动：“事不宜迟，那咱们先去？”
“不急，下山路不好走，痕检组设备多，我和苏娜娜先下去，如果确定是第一案发现场，你们再下来，小安肖潇，你们原地待命。”
“没问题。”肖潇和小安同时应下。
程旭戴上手套，朝苏娜娜道：“东西给我。”
苏娜娜看了一眼，语气疏离：“不用，我自己能行。”
见此，程旭没再说什么，在前面带路。
一路都是下山，程旭走过一次，见苏娜娜坚持，也没勉强，只提醒着她小心。
一路下去，到了杂草丛生的大路，程旭抬头看了一眼，和之前一样，苍天大树，遮云蔽日，没有一丝阳光照射进来。
昨天他们走的是勉强能走的左边，今天要走的，是右边。
杂草长的有人高，还有些带着刺藤，程旭在前面开路，把能清理的刺藤都清理了。
几分钟后，苏娜娜突然开口道：“等一下，这里有血迹。”
说完，她放下工具箱，取出物证袋。
程旭听到苏娜娜的话停了下来，往回走。
血迹在一片绿叶上，已经完全干涸的，风一吹，叶子翻了个面，血迹就被藏的干干净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苏娜娜戴上手套，用剪刀剪去了带血的叶子，做完这一切，她开口道：“程队，我们应该找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