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什么要跑？”何应腾摆出了最凶狠的一张脸。
老孙去了海山村，派出所里审讯的留下了何应腾。
程旭肖潇在旁边观看，小安则在做笔录。
“警察来了我不跑干什么？”卫平反问，说完了他咧嘴笑：“不过警察叔叔，我就打个麻将，应该不犯法吧？”
程旭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了魏子贤。
“你这……”何应腾噎了一下。
对于审讯，他没什么经验，于是乎，何应腾扭头看了一眼程旭，拼命的眨眼。
见此，程旭也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开口道：“七月三号晚上你在哪？”
“三号晚上，那不就是前天吗？我在ktv唱歌。”
卫平换了个姿势，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那天有个哥们过生，我给人庆祝来着，要是不信，ktv有监控，你们可以查啊。”
“几点离开的？”程旭又问。
“那谁记得？喝的醉醺醺的，走大街上估计都能把树当成女人亲上一口。”
小安忍不住别开了头，肖潇脸上也有些尴尬。
程旭笔尖按在了纸上，留下了黑色的小点，他语气渐冷：“卫平，这里是派出所，要是不会说话，那我们可能就要换个地方聊天了。”
“我怎么就没好好聊天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有什么不对吗？”卫平双手一摊，面上无辜的人看着程旭。
“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小安忍不住嘀咕。
小安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卫平就好像在小安身上装了窃听器一样，当即用手指着小安破口怒骂道：“你说什么！”
“你干什么？”肖潇抬头看着卫平伸出来的手，挡在小安的前面。
“人民公仆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你他妈的居然敢骂老子？”卫平指着肖潇，气势汹汹：“老子要请律师告你们！”
看着那就要戳到肖潇脸上的手，程旭握着笔尖，声音冰冷：“你再动一步试试？”
程旭开口，卫平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别人他都不怕，包括何应腾，可他怕那个男的。
追了他三里路，他都要断气了，可程旭连气都不喘一口，他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戴上手铐了。
程旭起身，慢步走到肖潇前面，对着卫平，他忽然叫出一个称呼：
“肖律师。”
“啊？”肖潇有些懵。
程旭从来都没有这样叫过她。
大概是因为职业是警察的缘故，程旭也从来没有叫她女朋友或者宝贝之类的称呼，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的肖潇。
而“肖律师”也是第一次。
程旭没回头，而是直接问道：“袭警一般怎么处理？”
听着程旭冷淡的话，肖潇瞬间反应过来。
“根据《刑法》第277条规定：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如果只是纠纷导致的，按照处警告或者200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
“好，何所长，律师我已经替你咨询完了，进入下一步吧。”程旭语气平淡。
“程队你这是……”何应腾有些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卫平拒不配合，甚至还有暴力倾向。
留给他们的审讯时间只有24小时，如果这24小时没问出什么，就只能把卫平给放了。
可是，袭警就不一样了。
他们可以一直扣住卫平。
“你干什么？你这是非法拘禁。”卫平大嚎。
程旭没理会卫平，带着肖潇和小安出去，何应腾也急忙追出去问：“就这样把人扣着？”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是派出所所长，考虑的东西，要比程旭多的太多。
“他是凶手。”程旭淡声开口。
“他他他……不不不是，你怎么能确定他可能就是凶手？”何应腾瞬间结巴了。
从报警到现在，不过才30个小时，虽然早上分析了一番，但小安的话是符合凶手形象，如今没有监控，没有任何信息，程旭怎么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何应腾万分不解。
“卫平没有指甲，可他手上有抓伤。”程旭解释着。
“就这？”何应腾说完，长叹了一声：“程队，我知道你在刑侦界很出名，可警察办案，不能只靠一个抓痕。”
“卫平是单身，没有女朋友，他手上不可能出现指甲的抓痕。”
程旭话没说完，旁边小安突然开口道：“我明白程队的意思了，我看过卫平，他手上的抓痕不多，但基本上集中在左手，说明他最近和别人起过争执，也说明，他是左撇子。”
“那这是不是符合了苏法医的报告里，嫌疑人的特征？”何应腾轻喃。
“小安分析的不错，卫平是一个左撇子，在他双手交叠的时候，他左手大拇指在上。”
程旭伸手出，自然的交叠：“像惯用右手的，大多数都是右手在上，除了一些接受训练的，卫平应该不是那个例外。”
“除此之外，他还有欠款，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两天，他的各种欠款都会因为这两天赢的钱还上，不过何所长你说得对，是不是凶手，我们都需要确凿的证据。”
“可现在上哪找证据去？咱们现在连第一案发现场都没找到。”何应腾有些气馁。
他突然就明白什么叫上一秒在天堂，下一秒就在地狱了。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他们没有定罪的证据。
“应该快了，花柳镇不大，就算是全搜一遍，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程旭想起昨天晚上的日落，又开口道：“等老孙的消息吧。”
“行吧，我知道这事急也急不得，我就是怕凶手再次犯案。”何应腾长叹一声：“花柳镇民风淳朴，别说吸毒杀人，就是小偷小摸都没两个，这个凶手如今搅得人心惶惶的。”
“我们会尽快破案的，何所长你放心。”
程旭郑重的说完，目送着何应腾离开。
等人走远了，肖潇才开口道：“下一步是不是要看看卫平手上的抓痕和冯千凡有没有关系？”
“你说的对，小安，给苏娜娜打个电话，让她马上过来，然后你再去看看少东那边有没有进展，没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我们就一直处在被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