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任务，程旭拿着咖啡去了许少东的办公室。
门没关，他敲了一下，就看到许少东转过了身。
“程队，你怎么来了？”许少东有些惊讶。
“说起来你来专案组有几天了，一直没过来看看，趁今天有空，给你送杯咖啡。”
程旭把咖啡放在桌上，看着许少东电脑上的两个t，他问：“在研究t？”
“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现在这个案子帮不上什么忙，就研究一下t。”
许少东把电脑翻了个面，对着程旭：“我以前和笔迹大师学习过，这两个t不一样。”
“怎么说？”
“第一个是贺红案里面，用荧光写在浴室顶上的，有点美学色彩，而第二个，直接在棺木上，不管是笔势下笔转折都不一样，这两个t，是不同的人写的。”
许少东扶了扶眼镜，“但是两个尸体摆放的姿势一模一样，如果把尸体放回棺木里，那就是完全复原了贺红案的现场。”
“死者抬头，看着那个t字母。”程旭接过许少东的话。
“没错。”
许少东合上笔：“我们一定要将这个t尽快捉拿归案，他能明目张胆的留下这个字母，就说明他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也预示着，他可能有下一步行动。”
“抓拿t不急，按目前的情况，最多两天，城南案就明朗了。”程旭笑着，话里没有多少担忧。
“城南案有新进展了？”许少东有些诧异。
就在几个小时前的早会上，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而现在，过了不到半天，程旭就这样放松，还有闲心来给他送咖啡。
“差不多，等画像师的画像出来，确认死者就可以收网了，至于t，整个城南案里，对比贺红案，凶手还少了一个明显的东西。”
程旭把咖啡递给许少东：“闻闻。”
“香味？”
咖啡里有可可的味道。
许少东抬眸，“听说贺红案就是凭借着香味锁定凶手的。”
“是香味，也不算香味。”程旭没有给肯定的答案。
“程队还真是厉害。”许少东扶了扶眼镜，微抿一口咖啡，他问道：“不过我很好奇，程队你是怎么闻出张龙身上味道不同的？”
“做刑警的，天生对这些东西敏感。”程旭停了一下，又道：“而且，张龙身上是一股明显的花香，是女人可能不奇怪，怪就怪在他是男生。”
许少东摸着咖啡杯的边缘，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
“行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等城南案结束，给你办个接待会。”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许少东也笑，说完，他停了一下，开口道：“这两天看监控也不是全无线索，高清恢复的，应该对你有帮助。”
许少东把优盘推给程旭。
——
从许少东办公室出来，程旭意外的看见了肖潇。
五月的天气，a市已经热起来了，肖潇一身白色长裙，黑色的长发及腰，风吹过，是一阵幽远的香气。
“特意过来给我送饭？”
程旭走过去，拿过肖潇手里的饭盒。
“洛老师怕你没时间吃饭，让我送过来。”肖潇话落，看着旁边的许少东，有些不好意思：“许老师，我不知道你也在，早知道就多带一些了。”
“没关系，我已经吃过了。”
许少东扶了扶眼镜，笑容温和：“你们感情真好，认识很久了吧？”
“我们没有什么感情，已经分手了。”肖潇快程旭一步开口。
“可……”
“是，分手了。”程旭打断许少东的话，说完，他扬了扬手里的饭盒：“我先去吃东西了。”
“去吧。”许少东点头。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许少东垂眸，把手里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
擦干净了手，许少东转身去了局长办公室。
潺潺流水声，连城接了一杯热茶，而后把纸杯递给许少东。
“怎么突然到我这里来了。”
“连局，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放弃省厅工作来市局的，我希望知道更多关于t字母的资料。”
许少东接过纸杯，实话实说。
“t字母，姑且称为t吧，目前出现过两次，所有的资料专案组都有，我这里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那张龙的尸检报告呢？”许少东微微笑着：“我曾听程队说过，张龙身上有一股香味，他的尸体被法医带走，苏法医应该没有资格参与尸检，张龙的尸体，是送到送到省厅了吧？”
连城倒水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看着许少东，眼里有一抹异样的神色掠过，而后又迅速消失不见。
“小许，你对这个t，似乎执念颇深啊。”
“加入专案组的，除了老孙和小安，我想其他人，应该对t都心知肚明吧。”
许少东落在桌上的手微微握拳：“连局，现在的重点是查清谁是t，而不是怀疑自己人。”
“我也希望我能相信你，省厅的专家。”
连城起身，负手道：“因为t的特殊性，不仅a市市局成立了专案组，涉及t的尸体都要送去省厅二次尸检，所有报告都合并为t档案，要想看t档案，不止要我点头，还需要程旭签字和省厅那边的许可，介于程旭目前的情况，我是不会让你去找他的。”
许少东默了一下，开口道：“程旭的身体，还没好吗？”
“是，所以我希望，在没有t的具体消息前，许少东，你能先专注于专案组的案子上。”
“我明白了。”
——
办公室里，肖潇看着程旭吃饭，一天没见，她感觉程旭好像又瘦了，眼下的淤青也越来越重。
肖潇叹了声：“城南案快了吗？”
“快了，两三天。”程旭说完，又开口道：“已经有嫌疑人了，还没有证据，不过，t字母又出现了。”
“又？”肖潇挑眉。
“城南附近一个村镇，有一座坟被挖了，尸骨被特意的摆成了t字形。”
程旭擦了擦嘴，收拾着饭盒。
“那不是又麻烦起来了？”肖潇顿时觉得有些心疼。
上一个案子好不容易结束，城南案又来了，若是其他的还好说，可偏偏是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
“不麻烦，相反，t留下了很多证据，等过几天抓拿嫌疑人的时候，还需要你帮忙。”
“审讯？”
肖潇想了想，自己在这个案子里唯一能帮上忙的，估计就是审讯。
除此之外，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不，是让凶手认罪，二十年前的案件，已经很难找到证据了，除非凶手亲口承认，否则很难定罪。”
程旭拧开水杯，给肖潇倒了一杯热水：“凶手很怕你。”
“你是说……”
“程队，重大发现！”
肖潇话没说话，瞬间被破门而进的大嗓门老孙给打断。
丝毫没有打断两个人的尴尬，老孙举着手机道：“小安去医院了，让我去查那个孩子，他后面是被收养在天堂福利院的，走，一起去看看。”
老孙一长串话噼里啪啦的说完，这才看见肖潇也在，于是打招呼道：“肖律师，你来送饭啊。”
“对啊。”肖潇点头，听着老孙的话，她疑惑的问道：“是林秀琼和韩兴国的孩子找到了吗？”
“对。”老孙拍掌道：“咱们一起去看看。”
“我收拾一下马上下来。”关于案件，程旭不会耽搁半分。
三分钟后，三个人在市局下面碰面，跟着一起的，还有许少东。
老孙解释道：“刚从程队办公室出来，就看见许老师，想着他反正没事，我就喊他一起了。”
程旭没说话，去主驾驶开车，直接导航天堂福利院。
路上，老孙接了小安的电话，挂断电话后立刻道：“程队，画像师那边说，根据颅骨面骨，可以确定后面一个死者是文青莲，医院那边也查实了，文青莲死于癌症，死前一直都在医院。”
“前面两个呢？”程旭问。
“晏轻说很快估计明天早上，就能给出准确画像，我也不知道那个很快是多快。”老孙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