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从大厦出来，肖潇就停了下来。
她看着程旭拉着她的手，眸子里全是不高兴。
“这不帮你一下？”程旭反入为主，自知理亏，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怎么还没换壁纸？”
“没办法，追我的人太多了，总要给我自己一点缓和时间。”肖潇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又像赌气一样的开口：“也免得程队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小安的速度比他们快，问完直接在车里等着了，见两个人隔着不远说话拉手走过来，不由咳嗽道：“程队，肖律师，你们俩这样拉拉扯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啥呢。”
闻言，肖潇甩开程旭的手，率先转身，沉默的坐上副驾驶。
程旭发动车，想起肖潇在前台说的话，忽然笑道：“小安，刚刚应该让你跟着一起去，你不是特别好奇肖潇以前是什么样子吗？就是刚刚那样子。”
“那样子是什么样子？”小安扒拉往前，眼里全是八卦之魂。
“能上去干架。”程旭低笑。
说实话，程旭不止一次怀念当初那个妖冶到极致的肖潇。
肖潇是心理学院的异类。
有人曾说，除了那一双通透的眼睛，肖潇没有没有心理学家沉稳的模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是异类，也是心理学院最出色的天才，没毕业，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专家。
肖潇的过去，像太阳，也像她手腕上的向日葵纹身，耀眼夺目，独一无二。
“程旭，你有完没完？”肖潇有些恼怒。
程旭识相的没再多说，岔开小安的话问：“怎么样？”
“秦天挺正常的，他女儿也没什么异常，然后就是程队你要查的李青松个人财产状况，我查了，他只有一个账户，因为每个月要还车贷房贷，存款只有五十多万，挺符合他的工资的。”
“五十万？”肖潇脸上红晕渐退：“他不是那个人。”
“我也怀疑他不是，李青松没有这个收入。”小安点头：“不说拿一千万，估计拿十五万，都让他够呛。”
“可是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肖潇凝眉想着：“他好像很怕我，像是怕我能一眼看进他的心里。”
“因为你能看懂他。”程旭接着肖潇的话：“目前来看，李青松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同时不排除两个人协同作案的可能，小安，让人跟着李青松，一有证据立刻抓捕。”
“是。”小安点头。
她话音落，程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程旭不方便接电话，让肖潇接了，是老孙熟悉的大嗓门。
“程队，我又问了几个人，林秀琼和韩兴国的确有孩子，也是因为孩子才卖了房子的，只是他们也不知道那夫妻搬去哪了，这线索算是断了，你们那边有情况吗？”
“李青松有问题。”程旭淡淡的开口，“老孙你先放一放林秀琼和韩兴国，去分局查查卷宗，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等画像师画像了。”
——
早上八点，刑侦队例会。
程旭拿着笔记本进去，意外的看见连城也坐在里面，他停了一下，开口问：“连局，你怎么来了？”
城南的案子是一桩旧案，连城并没有多在意，此刻却意外的来了会议室，让程旭有些摸不清为什么。
“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同事，画像师晏轻。”
连城招手，示意程旭坐下，一边道：“顺便也听听你们的进度。”
“好的。”程旭颔首坐下。
十分钟后，除了肖潇，刑侦队的全部到场。
连城起身道：“因为咱们市局成立了专案组，省厅那边高度重视，得知城南拆迁楼一案，特意调来了画像师晏轻，大家欢迎。”
热烈的鼓掌声响起，晏轻起身道：“以后请多多关照。”
“又是一个大美女。”老孙捅了捅程旭的手臂：“你说连局怎么不找个单身小伙，小安都快嫁不出去了，整天就弄女的过来。”
“少东不算男的吗？”程旭反问。
老孙沉默了，过了会，他解释道：“那不是因为少东有女朋友，总不能让小安去挖墙脚吧？”
“你说话注意……”分寸两个字没说完。
程旭下意识的转头，女人在背光处，低头看着他，伸手道：“程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晏轻如老孙所说，长的很漂亮，英姿飒爽，不像一个拿画笔的，反而像是扛枪的。
程旭垂眸，看着那双手，没有动。
旁边小安两手握上去，麻溜的解释道：“你好你好，咱程队什么都好，就是有洁癖，晏轻老师你别介意。”
“没关系。”晏轻笑着收回手。
“晏轻老师，人既然认识了，就好好听案子吧。”苏娜娜抬头看着晏轻，语气微冷：“要弄什么见面会的，也等案子结束吧？”
“苏法医还是一如既往的威风啊。”晏轻笑着看过去，眼里笑吟吟：“行，听案子。”
老孙又捅了捅程旭，嘀咕道：“怎么，两个都是母老虎？”
苏娜娜性格有些冷，用老孙的话说，温度和冰柜里躺着的尸体没什么区别，但是苏娜娜对事不对人，哪怕是对人，也只有程旭一个人。
老孙还是第一次看见苏娜娜对程旭以外的人释放恶意。
“估计有仇。”小安默默的拿笔记本挡住了脸。
程旭起身道：“案子是专案组负责，我来讲吧。”
“死者尸骨目前已经搜寻完整，苏法医已经拼出来了，具体的等会苏法医说，我主要是说出两个怀疑。”
“目前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有人蓄意报复嘉禾集团，开始被我们排除了，可昨天出来了一个背影，我们视线又重新聚焦到了这里。第二个是凶手在死者死后抛尸，抛尸时间为城南危楼停电，顺着这条线，我们找到了申杰，他供述被人收买，金钱交易高达一千万。”
“一千万？这么多？就为埋一个尸体？”连城有些坐不住了。
“是的，而且账户是海外账户。”程旭点头：“这个人，姑且称为嫌疑人，前两次电话都是城南没有监控的电话亭，只有最后一次，是在距离嘉禾集团不到一百米的电话亭，且让监控拍到了背影。”
“我和老孙走访了嘉禾集团，其中，嘉禾项目部经理李青松，有很大的嫌疑，不过小安查过李青松的个人账户，存款只有一百万，不足以买通申杰。”
“有没有可能，是两个人协同作案？”连城问道。
“不排除。”
都是传统刑侦出身，连城和程旭的思路在很多地方都高度相似。
“通过对危楼的走访，我们也找到了一个关键人，林秀琼和韩兴国，当初为了救孩子，选择了卖房。”
程旭写下林秀琼和韩兴国两个字，转身继续道：“昨天下午，老孙去城南调取卷宗，找到了一份火灾案，火灾案中两死一伤，同尸骨死亡时间高度吻合，而且，火灾案的受害者，就是林秀琼和韩兴国，结合法医报告，我认为，林秀琼和韩兴国，可能有收养孩子的经历。”
程旭说完，收起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苏娜娜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程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