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车队的人就早早起了床,所有人穿好防护服,紧闭门窗,穿过清晨的阳光朝着昨天走过的路开去。
这一路上因为有些地方被树木阻挡,所以车队只能不停地调整方向。
幸好昨天已经定好了位置,不然这样拐来拐去,早就迷路在这里面了。
来来回回绕了半个多小时,车队才终于开进昨天看到的那片空地。
在洞口外面扎好营地,庄遥就带着大家,拿着需要用到的工具和仪器进到洞里。
因为带的东西很多,靠人是拿不过来的,而且还有些大箱子,一个人根本扛不动。
还好车上带了小推车。
一点点搬进洞里,再挪到车上。
只不过刚走了没两步就遇到了问题。
隧道前半部分地面上有积水,虽然不深,也就十几公分,但是推车前进的还是特别困难,时不时就会有杂物卡住车轮。
大家只能轮流来回搬动,一点点往前挪。
经过一顿折腾,总算是再次来到了昨天的地方。
所有人都累的筋疲力尽。
再加上防化服里面不透气,跟个蒸笼一样,所有人都脸色红彤彤的,发丝黏在额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休息了半天,大家才恢复了体力。
把东西集中在一个地方放好,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处理区,庄遥才带着人来到门前。
昨天只有考古组的人来过,其他人都没有见到过这里的场景。
此时,看着这满地白骨,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脑海中不停翻涌着各种思绪,一时间都沉默不言。
庄遥叹息一声,说道:
“开始吧,先把外面的遗骨收拾一下,弄完了我们再开门。”
其他人没有说话纷纷各自忙碌起来。
张德生带着张向荣两个人把超声波震动箱抬了过来。
这东西其实是一种尸体处理设备,专门为了这些上个时代的人类遗骨设计的。
其作用就相当于以前的火化。
只不过是把火化改成了超声波震荡,通过振动,将骨头震碎成粉末状,方便处理。
由于这里的尸骨绝大部分都堆积在一起,完全分不出哪块骨头是谁身上的了。
庄遥他们只能一起处理,然后收集在一起,带回去之后集中埋葬。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基本上现在的考古队都是这么处理的。
毕竟过去死掉的人太多了,有时候整栋楼,整个城市的人都没了,根本无法做到精确地收尸。
新城市建立的时候,地里面挖出来的可不是一两具尸体,那是成片成片的。
况且经过一千多年的时间,骨骼当中的大部分物质都氧化流失掉了,哪怕是dna检测都没有用。
所以只能这么草草收拾一下,顶多以后祭奠的时候,准备充分一些了。
唉,战乱时期的人命就是这样,如同草芥,一文不值。
花费了两个多小时,门外面的尸骨才处理好,光是装骨灰的黑色袋子就用了一百多个,
摆在掩体外面的区域,密密麻麻的,如同一个个沉默的有灵。
除了尸骨,还有遗留下来的一些武器零件残渣,饰品,小物件等等。
这些东西庄遥他们都没有拿,一个是没什么价值,再一个就是没有必要。
到时候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跟骨灰埋在一起就行了。
也算是陪伴着他们一起。
处理完外面的尸骨,大家又把大门外的掩体什么的清理干净,让出一片足够的空间。
张德生带着队员们开始在大门外面进行密封作业。
只见他们展开一张巨大的特制塑料薄膜,搭好梯子,开始在门口通道当中架设支撑架,然后把薄膜覆盖上去,钉劳,最后再打上密封胶。
光是这一步就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不仅是张德生的工程组在忙,庄遥他们也跟着搭把手一起弄才这么快。
而奚宛那边正跟着连琪配置药剂,郭文林则是带着刘子真在那搬运气罐。八壹中文網
等这边忙完的时候,那边郭文林他们已经在旁边摆了四五个压缩气罐,还有一台制气机。
气罐一般是应急用的,像是开挖遗迹,都是提前架设机器,现场生产气体,不然光靠气罐根本不够用的。
这时候,连琪和奚宛也走了过来,看着庄遥他们准备测试密封性。
等人退了出来,将出口封上,那边制气机已经预热了,张德生拉过管子安在预留好的接口上。
他侄子张向荣拿着气体检测仪开始在四周测试气密性。
经过半个多小时修修补补,气密性测试完毕。
接下来就是灌注惰性气体了,这也是为了保护可能存在的文物。
等气体灌满之后。
一行人带着设备开始穿过两道密封门帘,进入到大门前面。
张德生看着这个巨大的大门,咧开嘴一笑,看了眼旁边跃跃欲试的侄子,说道:
“门挺好,这活我熟,看我的。”
说着提起一个手持液压千斤顶就走了过去。
张向荣扛着一台激光切割机跟在后面。
其他三人,一个拿着喷枪,一个拿着透视仪和另一台千斤顶跟在后面,最后则是一个抱着移动电站的。
这东西金贵得很,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里面是一块完整的“浧”原石切割出来的能量块,纯度很高,能量密度很大。
可以说这么一块能量块发出的电量能够支撑一座小城市一晚上。
连接好线路,张向荣先是在门上切开一个空间,然后张德生把千斤顶放进去,开始通电助力。
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大门上面不断震动,一片片灰尘泼洒下来。
随着千斤顶不短加力,刚才切开的部分明显开始变形。
等到空间稍微大点,张向荣接过另一台千斤顶,找了个位置放了进去。
随后两台机器不断加力,时不时调整一下位置。
大门表面开始整体变形,一片片锈迹被蹦飞,露出里面光亮的材质。
没过多久,这些看着光亮,但是其实结构已经破坏的表层金属开始剥落。
等下面被开出一个半米宽的裂缝的时候。
张德生安排队员拿来梯子开始网上继续拓宽裂缝。
两个多小时之后,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一条还算宽敞的通道。
这时候大家也看到了大门凄惨的样子。
厚实的金属板材里面夹杂着固定装置,然后又是一层板材,这样来回叠加了十几层,厚度达到半米多。
要不是年代久远,靠他们这点设备,还真不一定能够打开。
即便这个大门已经腐朽不够牢固,张德生带领的工程组依然累得不轻,几个人各自轮换了好几圈,这时候都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张德生靠在门上,朝着庄遥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