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你加油啊,您这正步踢得可还没人家英国公的漂亮呢……”、
“殿下,殿下,你这枪打的可不行呢,你看看,都飞哪去了!”
“邝主事,王主事,您哥俩这队列都不咋地啊!”
……
……
朱见深愈发的后悔了。
保定侯梁珤更加的委屈了!
什么官军一体,什么同甘共苦,这些丘八真是太可恶了,你们等着,等老子的训练结束以后,我怎么处置你们——
曹斌,曹斌,你过来……
府军前卫的指挥佥事曹斌屁颠屁颠的跑到朱见深的面前,丝毫不敢打扰太子殿下端着鸟铳练习臂力,端得平平的,稳稳的,就算是老行伍出身的曹斌也不由的点点头,然后立马换成一副狗腿子的嘴脸:“殿下,殿下,你叫老曹有什么事啊,您说,是不是教训这些小兔崽子啊,放心,我给他们加练!十里全武装急行军够不,不够,我给他们二十里……”
旁边本身围观的本身就是上一茬原地训练射击的幼军将士,刚刚急行军赶上来,陪着他们一边走,一边警戒,一边休息。只不过是看到几位国公、侯爷,还有那些原来就是大官的儿子以及太子都在训练,混熟了,这才说两句调笑的话。
当然这也跟朱见深压制这些人的结果,硬生生的把大明王朝等级森严的军队给变成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这是朱见深想要的结果,也是以他很少的军事知识中知道的一点,作为新式军队,每一个士兵在人格上的独立和尊严都应该被认真对待。
爱兵如子,兵才能视你为父!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就是为什么说道皇帝的时候,很多时候有君父之称。为什么每个朝代的开古皇帝无论是威望还是功绩都很厉害,原因就在于所有的人都视之为君父!
无论这个君父是一个严父,还是慈父!
既然自己现在能掌控住着数千人的幼军,那么就作为新式军队的种子,先姑且试之。
可是,太苦了……
望着周围那些急急忙忙跑走的兵卒,朱见深特意提高声音的喊道:“老曹啊,本来我还打算把最近这射击成绩好的将士们奖励一下,吃顿红烧肉呢,既然一个个这么闲,通知,晚上来个全武装急行军吧……”
“啊,不是吧,殿下,又来啊……”
“就是,就是,殿下,要不,急行军也不是不能来,但是红烧肉不能少啊!”
“你就知道吃,末将觉得还是先吃肉,不夜间拉练的好啊!”
……
听到这些人的话,朱见深感觉自己浑身一轻,很是舒爽的哈哈大笑起来。
“太子殿下啊,您别笑啊,你这枪都端不平了……”
朱见深立马就收敛了笑容,继续认真的端起鸟铳的枪杆子,瞄着前面一百步左右的人形靶子。他的目标和幼军的将士有明显的差距,那就是他只要求能打中!
十中四,鸟铳最低要求。
幼军的要求是十中六!
至于重铳,对不起,除了少数被选中的人集中封闭训练以外,只有很少的人能知道具体的情况,领军的正是英国公张辅的嫡孙张杰!
要知道重铳的射程可是高达两三百步人马俱碎!
中午吃着饭,很简单的面饼外加一碗油水十足的红烧肉,男装的小丫鬟蓉儿有点嫌弃的把肥肉都挑出给朱见深,朱见深倒是丝毫不在意,直接把面饼泡在咸的肉汤里,然后一筷子一块红烧肉,大口的吃着。
他的旁边是英国公张懋和成国公朱仪,旁边是永顺伯薛辅,恭顺侯吴瑾,最外面就是几个原本牺牲在土木堡的文官之后!
只不过,大家都是蹲在一棵大树的树荫里,看起来谁也想不到是这个王朝最有权势的一群人。八壹中文網
“殿下,这个鸟铳是谁发明的,真是太厉害了,一百步的射程,要是我大明的军队都装备上,天下还有谁能阻挡我们的兵锋啊……”
原兵部尚书邝壄之子兵部主事邝仪很是佩服的说道,今天是他第一次接触射击训练,当然没有真正的打枪,可是基础的一些信息还是接触到。
作为兵部主事,大明朝的一些军事装备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但幼军里的这些火铳绝对是他闻所未闻的。
代差太大了!
要知道,现在的大明朝军队中使用的火器还是当年洪武和永乐帝的基础,大量使用黑火药的火门神枪、三四眼枪、夹靶枪等等。不单单是技术比较落后,使用的还是火门枪,不是火绳枪,就连火药也没有使用颗粒火药!
要知道在重铳部队里,朱见深都已经开始配备定装子弹和无烟火药了!
当然那是王牌,一共才一千杆重铳部队,配备两千多的鸟铳部队,外加两千左右既带有弩箭又携带长枪的重装步兵,朱见深觉得自己在一定时间内的火药投放量足以保持自己的安全!
前提是内部士兵没有其他心思。所以,他才搞这个所谓的官军一体,同甘共苦!
年轻人,还比较单纯,也讲义气!
比如今天中午这顿红烧肉,晚上的全武装夜间拉练应该能撑到居庸关!
朱见深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对着邝仪解释,“这都是东宫太子府的舍人苏峰的改进,这人你也知道当初就是玻璃的发明者,后来兴趣发生了改变,又喜欢上了火药,然后就改进了火枪……”
旁边小丫鬟蓉儿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自家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太低调,总把这些事往别人身上推。
说自己发明的多好啊!
你即是太子,又生而知之,那岂不是更神威灵异,登基之路绝对更加容易啊。
小孩子啊,长在南宫幽禁之中,胆子还是小点啊。
朱见深不想继续这方面的探讨,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秘密太多,因为这可不是单单的技术改进,而是划代啊,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涉及到钢铁、化工、生产变革等等。
“王主事,这回要多谢你的猪肉了啊,最近训练有点重,我还想着给将士们加餐呢,没想到王主事竟然想到了!”朱见深有些客气的说道。
毕竟,前面那位是原来兵部尚书邝壄的儿子,这位是原来户部尚书王佐的儿子。都算是文官集团的人物。
交流沟通起来,朱见深未见的有多信任。
就算是他再不懂事,也知道到了大明朝,最不能信任的就是文官集团!
户部主事王道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一口红烧肉,啃一口硬硬的面饼,听到朱见深的话,抬起头,笑了笑缓缓的说道:“这本就是我户部的责任,殿下不必如果客气!”
说完,又低下头,认真的吃着菜还有面饼,只是旁边的粗瓷碗里的咸肉汤却一口没喝。
朱见深正想要跟这位帅哥开个玩笑,就看到旁边踱步而来的定襄伯郭登,不由的就闭上嘴,静静的等待他的到来。
定襄伯郭登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这几个很是年轻的人,不由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着朱见深一抱拳,认真的说道:“殿下,咱们这行军有点慢,不知道兵部可有文书往来,要知道咱们出京可都快半个月了,还没到居庸关,似乎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