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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1 / 1)

天子车驾是八月底回京都的。

此时已过处暑,不日便是白露,出了三伏盛夏便一点点退去,天儿也逐渐开始有了些许凉意。

白日还好,就是夜里夜深时节便会时常感到些冷意,不能再似先前那般穿着清凉的衣衫,入眠时也要盖着薄被了。

原本照着先时的习惯,避暑至少会在行宫待上三个月也就是九月底再回。

可穆宴却觉着时间太长,在稍稍有些凉意时,便叫了人准备回皇城的事宜。

旁人不知天子想法,却又碍于身份不敢轻易开口问,可穆染却是清楚的。

倒也不是她猜出来的,而是穆宴自己在她跟前念了好几回。

“行宫太不方便,朕已经许久未同皇姐一道入眠了,倒不如早些回宫。”

正因如此,原本应当待上三个月的行程便缩短至两个月,等到九月初时,天子车驾便回了皇城。

在回去的路上,穆宴原本想要皇姐陪着他的,但他的想法刚提出来,便被穆染拒绝了。

理由便是:“过于引人注目,不合适。”

且不说天子车舆她能不能上去,便是她同穆宴之间的身份,若是她长时间同天子待在一处,在旁人看来便极为奇怪,她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眼见她不同意,穆宴原本还想再说,可转念一想,却又答应了,只是提了个条件。

穆染未料到他这都能用来提条件,听后眉心微蹙,沉吟了半晌,最终在对方有些焦急和期许的目光中点了下头。

穆宴这才高兴起来,接着爽快地自己回了五色舆。

车驾一路经了丹凤门入了天子驰道后,穆染同穆宴便分开了路。

天子先回了紫宸殿,穆染则去了自己的明安殿。

.

穆染回来后,明安殿的宫人便早备了水,伺候她洗漱更衣之后,方悉数退下,唯余三四个在寝殿内候着,旁的全都离开。

换了身轻便的衣衫,穆染坐在罗汉床上,身子靠在身后的凭几之上,问着这些日子留在宫中的宫娥明安殿的事。

“回殿下,您去行宫这些日子,明安殿一切安好,并无异样。”那宫娥回道,听到殿下又问了银团的情况,便道,“银团因着见不着您,原是有好些日子都有些暴躁,见人便咬。”

穆染便问:“后来呢?”

那宫娥便说:“后来是颜致远制住了银团。”

她告诉穆染,银团似乎特别喜欢颜致远,原本谁碰它,它都会很抵触,逮谁挠谁,可对着颜致远却不是这样。但凡是见着颜致远靠近,银团便十分激动,总是绕着对方的腿打着转,还时常用牙齿咬颜致远的衣角,每每见了他都是一副急切的模样。

因着这样,整个明安殿的宫人,就连当初穆染亲口指了去照顾银团的安锦都没办法,一靠近就会被银团咬得手上皮开肉绽,及至后来,安锦自己都放弃了和银团相处,反而将银团交给了颜致远。

“银团很亲近颜致远?”

穆染闻言有些诧异。

她分明记得,当初自己去行宫避暑前,银团看上去似乎极为不喜颜致远,要不然也不会连着咬了对方两次,将他手上都咬得鲜血淋漓了。

可如今她不过离宫两月,怎的银团忽然就这样亲近颜致远起来?

且听着宫娥的意思,如今是除了颜致远外,银团不让任何人靠近,谁靠近就咬谁。

那宫娥便忙说确实如此。

穆染沉吟了半刻,尔后抬手让对方退下,才又同站在身旁的千月吩咐了句:“去叫颜致远来,还有银团也一起带过来。”

千月便应下去了,过了不久便将颜致远同银团一起带了回来。

那颜致远怀中抱着银团,跟在千月身后小心翼翼地入了寝殿,在长公主跟前站定后,方弯下腰,将手中的兔子放在地上,接着俯身下拜稽首见礼。

“奴见过殿下。”

同先前一样,他还是习惯性地行大礼。

这回穆染却没有特意再去同他纠结这个事情。

她只是略微垂眸,看着被对方放在地上的银团。

照着先时的习惯,银团见了她便会第一时间跑过来,接着在她脚边抬起自己两只前爪,接着仰起头看向她,一副要她抱的模样。

可眼下的银团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动作。

被从放在地上开始,它就整个身子靠在稽首见礼的颜致远手边,前爪放在身前,蹲坐在地上。同样是抬头看着穆染,可眼神却十分陌生,似乎已经完全不认识她一般。

穆染眉心微蹙,也没开口叫颜致远起身,只是自己微微躬身,伸手想要去抱银团。

“!”

“殿下小心!”

穆染几乎是在银团猛地朝她扑来的瞬间收回的手,同一时间千月急切的声音也响起来。

见她没被咬到,千月才松了口气,接着看向整个身子呈攻击姿态的银团。

“这是怎么了,银团怎么连殿下您都要咬?”

照理来说,殿下是同银团关系最好的,银团也最喜欢她,在她跟前素来都是温顺的,这样差点将她咬伤的事先前是绝无仅有的。

穆染垂眸,看了看自己方才伸出去的指尖,接着视线又落到银团身上。

此时的银团愈发靠近稽首着的颜致远了,显得十分不喜欢她,若不然,方才她一伸手要靠近时,银团也不会忽然生气,还差点咬伤了她。

她双眸盯着那灰紫色的兔子看了半晌,最终才开口:“本宫才离宫多久,银团便不认得本宫。”

银团是她一直养着到这么大的,虽说这兔子是当初穆宴送来给她解闷的,但长久的陪伴之下,穆染早已对它投入了真正的感情,这些日子虽然在行宫,却也一直记着银团的。

要不然也不会特意问了银团的情况。

原以为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银团现在怎么说也是身份特殊,旁人也不敢轻易对银团如何,唯一要防着的,就是看紧它,不要让它同先前一样一不留神就溜走了。

穆染一直也是这么想的。

谁知回来后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本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银团已经成了这样。

不仅是咬别人,如今竟连她都不认了。

这样情况下,穆染自然心中自然会生出些许不舒服,可她却并未表现出来,她只是看着下首姿态谦恭而卑微的颜致远。

“本宫听得说,本宫不在明安殿的这些时日里,银团不让任何人靠近,就连喂食都会将人咬一口,如今整个明安殿也只有你能够接近它了,想来它应当是十分喜欢你的。”

颜致远便恭敬回道:“殿下言重了,不过是巧合罢了,银团不认您,只是因着离开您的时日长了,暂时未认出您来,再等等便好了。”

穆染不置可否,结果却见对方将抵在额间的手抽出,接着在银团身上轻抚几下,从脑袋到整个背脊,都轻轻顺了下去,接着穆染才听见颜致远说了句:“这是殿下,先前一直陪着你的。”

言毕将银团轻轻一推,推至穆染跟前。

似乎是为了验证颜致远话的真实性,银团在被对方对了下后,便忙往前走了两步,接着靠着穆染从罗汉床上垂落的衣衫,将整个小脑袋靠近,也不知是靠着哪里辨认的。总之小半刻后,原本还对穆染龇牙咧嘴的银团便同先前一样,在她跟前抬起前爪,扒拉在她的衣衫上,做出一副要她抱的模样。

穆染心一下便有些动摇,她低着头顶着这小兔子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又一次伸手将兔子抱起。

这回银团没再跟刚才一样直接张嘴便要咬,反倒是安静地任由她抱起,接着整个兔身缩在她怀中,同先时一样。

若非方才银团那狂躁的模样还印在穆染脑中,她只怕都要以为才刚的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尤其是眼下银团乖乖窝在她怀中,两只原本垂落在脸侧的耳朵往后翘起,小鼻子一直早一下一下地抽,动着,瞧上去可爱又憨憨的,和以前没什么分别。

穆染的指尖不自觉地在对方身上慢慢抚摸起来。

也许真的同颜致远说的一样,银团两个月未见她,便有些不认得了。

眼下熟悉了变回先前的模样也是正常。

思及此,她便再次将看向依旧俯身在跟前的人。

“起来回话。”

颜致远没动,张口便要回话,却又听得上首的人道:“不要又说你不敢这样的话,眼下本宫叫你起身,你照做便是,本宫不想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听上去清冷冷的,不带什么特殊的情绪,可落在颜致远耳中,却分明听出了这是有些不悦。

他不想惹对方生气,因而便低低应了声,接着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

这是他未抬头,整个人的腰也压得有些低。

心知这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便是再要求也无用,穆染便没再强求,只是问了句他先前被银团咬的伤口如何了。

“回殿下,都已经好了。”颜致远恭敬道。

“本宫看看。”

穆染原只是想看下对方的手中有没有留下伤疤,毕竟她眼下都还记得,当初银团是怎样用力咬的。

兔子的咬合力本身就很强,再加上当时的银团似乎对颜致远有极大的意见,一口下去,整个手中的皮肉都向外翻着,看上去颇触目惊心。

当初离宫前她还专门吩咐了,让颜致远要先去尚药局找人瞧瞧,眼下这么两个月过去,自然要看看对方伤势如何了。

这原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可当听得她的话后,颜致远整个人似乎滞了滞,接着才喃喃开口。

“都已经好了,殿下还是……不看了吧。”

说着他将自己的手愈发往后收了收。

穆染见状双目微凝。

“本宫看看你的伤,这难道都不行?”

照理来说,他不应当如此抵触的,就好像害怕她瞧见自己的指尖一样。

可这又有什么是不能叫人看见的?

“手伸出来。”她于是又重复了遍。

颜致远似乎真的很拒绝,整个人身子都显得有些紧绷,可长公主的话他又不能不从,因而便只能从身后慢慢将左手伸出。

“呀!”在看清那指尖的情况时,穆染身边的千月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忙收了声,不敢在说话。

穆染却没有在意这点插曲,她只是低着头,看着颜致远的手。

颜致远原本就是奚官局的贱籍,终年无番,便是先前去了慈安殿服役,做的也是最累最脏的活计,整个手都结了一层茧子,皮肤看上去也显得有些粗糙,一看便是干惯了活的手。

可令人意外的是,他的指尖却没有很粗,反倒是有些骨节分明的修长,混合着他颜色有些深的肤色,看着倒还有几分赏心悦目。

只是此时那左手的食指却缺了一个小口子,已经不长新肉了,若不细看便罢,但凡细看,便会令人觉得极为不协调,又有些惊愕。

穆染见了这情况,才知道颜致远为何方才一直不愿将手伸出了。

原来他说的没错,伤确实是好了,可这被咬下了皮肉的豁口却始终没长出来,因而变成了眼下这样。

“你这手……”

“奴该死,脏了殿下的眼!”穆染原是想说这手还能不能治,结果颜致远却以为她是嫌他这手上的伤口难看,便忙又跪了下去,声音惶恐而焦急。

见他又跪了回去,穆染几不可察地皱眉。

她原想叫对方起来再说,可眼瞧颜致远面上的神情,便忽然又改了主意。

“罢了,这伤到底是银团造成的,回头本宫再叫人去尚药局找了医术好的司医来替你瞧。”

“至于银团……”她的指尖依旧在怀中的兔子身上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半刻后道,“既然它眼下这样喜欢你,你便同安锦一道照顾它。回头本宫若要见银团了,便由你带着来吧。”

整个人明安殿的宫人内侍都知晓,自家殿下极为喜爱这只灰紫色的小兔子。没去行宫之前,一日倒有大半日都是同银团一起度过的。眼下虽然回了皇城,可银团方才那副模样着实在穆染心中留下了些阴影,导致她如今心中那股劲稍稍弱了些。

若是不出意外,日后穆染也许不会日日都叫了人将银团带来,反而会隔个两三日再见银团一面。

可即便只是这两三日,对颜致远来说,也是他先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内容了。

他从未想到过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机遇,原以为自己当初被殿下调至这明安殿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如今不仅是同殿下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他甚至可以时常带着银团来求见殿下。

思及此,他的指尖一点点攥起,低着头的喉间上下滑动了下,唇角逐渐变得干涩起来。

“奴,遵旨。”他面上的神情因为过多的愉悦而显得有些扭曲,好在他如今并未抬头。与此相对的,他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正常,落入旁人耳中,除了谦卑还是谦卑,并无丝毫不对劲。

因而穆染也没多注意,见他应下后才稍稍摆手,开口叫对方退下。

眼见对方从地上起身,往外退去时,原本在她怀中安静了好半晌的银团又突然变得焦躁起来。

它直接猛地用劲,从穆染怀中钻出来,接着看向正往殿外去的人,接着四周一番挣扎,最终从穆染的怀中跑出,径直跑到了还未出殿门的颜致远身边、

它用爪子挠着颜致远的衣摆,又抬起头张口咬住那衣衫。

虽然是又挠又咬,看上去却并不是生气,反而带着些许急切。

穆染看了看银团,又看了看因此而停下的颜致远,最终道:“既然它现在不愿留下,你便带回去吧。”

兔子这种生物强求没用。

它要是不想待在你怀中。除非你一直上心着不要分心,否者可能就是你稍稍走神半刻,银团也能马上怀中逃离。

原本问它的情况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它的身体状态如何,眼下确定了没什么关系后,穆染便也没打算将银团留下。

它既然不想留,便放它回自己的小窝去。

颜致远闻言便低低应了声,却也没弯腰将银团抱起,反而又继续往殿外走去。而银团却没有跑走,一直跟在他的脚边,他走一步银团就跟一步,很快一人一兔就离了寝殿。

“殿下,颜致远的手应当是好不了了吧?”

眼瞧着颜致远出去了,千月方上前一步,声音低了些同穆染道。

穆染指尖在炕几上轻轻摩挲。

“也许吧。”

她道。

“回头你再叫人去趟尚药局,请个司医来替他瞧瞧。”

千月虽然不怎么待见颜致远,可这是长公主的吩咐,便也不敢怠慢,忙应了声。

穆染这才又想起什么。

“将内寝床榻上的一应被子软枕都换了,出去这么些时日,眼下只怕也睡不得了。”

其实穆染去行宫的这段时日,她的寝殿时时都会有宫人来洒扫,只是为了防止那底下的地宫被人发现,她特意交代了不要靠近那博古架处的窗棂。

至于床榻之上的被单那些,自然也是有专人整理的,倒也不至于睡不得。

但这么两个月过去一直无人睡着,就算是有宫娥洒扫,只怕也还是积了灰,倒不若都换了新的。

千月听了正要应下,却听得殿下又道:“那云花绫的锦被……你亲自收拾了,再带个小宫娥,一道送去六尚局,叫她们安排人浣洗。”

这么些东西里,她原说的是都换了。

对宫内的贵人来说,换了的意思就是不要了,换成新的,穆染也确实是这个意思,只是独独提了云花绫的锦被要浣洗。

千月便笑了。

“殿下果然很喜欢这锦被。”

她可记得,那锦被是当初陛下特意叫了人送来的。

穆染听得她这样说,却没说什么,只是神情也并不显得不悦。

末了了她便道:“夜里安寝时,你在外看紧些,莫要让人轻易开口,赶了十余日的路,乏得很。”

眼下之意就是殿内还是一样不留人伺候,也不要点灯,让千月在外候着便是,莫让那些不长心的轻易入了寝殿。

千月闻言忙应下后,又等了半刻,确认她没有要交代了,才小心地退出了寝殿。

另一边,带着银团出来后的颜致远,一路走到了自己的住处。

便是先前他刚来明安殿养伤的那个唯余库房旁的夹室。

他这一路上回来,收获了不少人的目光。

盖因他是眼下整个明安殿中唯一能同银团这样亲近的人。

入了自己房间后,他将房门合上,接着才慢慢蹲下,看着一路跟着他回来的银团。

此时的银团依旧显得十分兴奋,一直在扒拉着他的裤脚,眼见他蹲下,便抬起两只前爪,直接趴在他的膝头上,伸长了脖子看着他,显得有些急切。

颜致远见状,便伸出先前一直未示于人前的右手,接着放在银团的嘴边。

银团小鼻子耸动几下,似乎嗅到了什么,接着便忙伸出粉色的小舌头,一下又一下急急地舔舐着对方指尖上的褐色粉末。

它吃的很急,似乎是喜欢极了。

因着太着急,还总是下意识用牙齿咬了对方的指尖,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牙印。

可被这样咬了的颜致远却丝毫不见生气,他抬起另一只手,一点点轻抚着银团的背脊,喉间翻动几下,溢出一道有些哑而兴奋的低笑。

“呵……”

他想着先前在殿下跟前的事情,愉悦地眯起双目。

“你虽只是个兔子,却有这样大的用处。”

他的眼底,有幽暗的光隐隐闪动着。

.

入夜,穆染躺在一应都换了新的被子的床榻之上,整个人逐渐有些昏昏欲睡。

她原是不打算这样早入睡的,可不知怎的,一回到这明安殿的寝殿中,往这床榻上躺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困得厉害。

原本白日穆宴还特意同她说了,让她不要睡,等他来。

可眼下看来是等不到了。

尽管穆染一直试图睁开双眸,可眼帘却愈发沉重,及至后来,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睡去的,只知道忽然之间整个人便彻底放松,接着落入黑暗。

而在她睡着之后又过了一个时辰,那靠着墙边的博古架才缓缓挪动,接着有人影从内里走入。

那身影极为熟练地行至架子床旁,正要开口唤人,却听见了床上的人轻缓的呼吸声,这才意识到对方已经睡着了,不由地一怔。

可过了半刻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接着匆匆走到那妆奁台旁蝶几,此时蝶几之上的香炉正燃着气味清雅的香,袅袅轻烟在黑暗之中并不能看清楚,但穆宴还是准确地拿起那香炉的盖,接着将里面的正微微闪动着红光的想香灭掉,才又将盖子合上,接着重新退回架子床来。

明天便将这香换回来。

他想。

近来事忙,竟忘了这茬。

原本他都想好了今夜要同皇姐多说说话的,要不他先前也不会特意跟对方提了要求。

回来的路上他本想让穆染同他同乘一车,可对方觉着不合适,便拒绝了。

穆宴便想了提了个条件作为交换。

便是回了宫后,他夜里不想再席地而眠。

当时的穆染想了半晌,最终同意了。

穆宴自然高兴,好容易等到今日回了宫,白日还专程让她许诺了不会早睡。

未料到最后竟是栽在了自己手上。

穆宴便有些好笑。

他在床沿坐下,如玉的指尖将身上的外衫一件件剥离后,唯余一件中单后,方掀开了被子,接着同已经睡着的人躺在了一处。

将对方纳入怀中之后,他又低头,在对方光洁的额间落下一记轻吻,尔后轻柔缱绻地说了句:“皇姐,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实在是太卡了,写的我头都要秃了:3」感谢在2021022600:54:242021022702:4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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