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崔瑢刻意让大理寺少卿在宁王府外等候了一段时间,才穿戴熏过逼虫香的衣裳,佩戴上辟瘟囊,出了宁王府,前往大理寺。“邀请长安的富商过来观望。”
崔瑢浅笑道。大理寺少卿微微点头,心底却是咯噔一下。宁王这些年掩藏得好,又是迎娶小玉匠的情圣,又是醉心厨艺的闲散王爷。但是,只要见识过他昨晚从秦府挖出一千万两黄金那一幕,便明白他戴上温柔面具。于是,大理寺正堂,不良人将长安富商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宁王体恤不良人辛苦,提高了月俸不说,还额外增加了瘟疫补贴。不良人没有在背后骂爹骂娘,当宁王是活菩萨。人美心善,不是活菩萨还是谁呢。“秦侍郎,你可知罪?”
崔瑢轻笑道。秦侍郎戴着手镣脚铐,被不良人踢弹了小腿,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杆,好不容易吐掉破麻布,破口大骂道:“一个船娘生的贱种,除了会栽赃陷害,还有什么能耐!”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崔瑢淡淡一笑,小山眉垒起千堆雪,丹凤眼凝结万里霜,阴冷得像只玉俑。尔后,崔瑢负着双手,示意不良人上刑具竹签。崔瑢漫不经心地拈起一枚削尖的竹签,捉住秦侍郎的食指,狠狠地插入指甲与皮肉的缝隙之中,只留了头部雕刻联珠纹的一圈。霎时,秦侍郎发出杀猪般的哭嚎,食指臃肿,血珠沁出。“肖富商招供,你的首笔横财,来自于当年坍塌的飞虹桥。本王思来想去,陶公或许是被冤枉的。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奸商,担心偷工减料之事露馅,便一起陷害陶公,导致陶公不仅身败名裂,还家破人亡。从此,寒了天下有识之士的良心。秦侍郎,可认罪?”
崔瑢居高临下地望着秦侍郎,小山眉铺开黄泉路上的阴森气息,丹凤眼绽放曼珠沙华的阴狠本色。“一派胡言!”
秦侍郎到底有几分骨气,不怒反笑。“秦侍郎,何必呢。”
崔瑢叹道,嗓音轻柔。然后,崔瑢示意不良人上刑具铁刷。这次,崔瑢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指点着不良人,两个死死按住秦侍郎,一个撕开秦侍郎的衣裳,最后一个握着铁刷,一下下地梳洗秦侍郎的背部。血淋淋的皮肉掉落,教在场的富商倒吸几口寒气,有些胆小的直接晕倒过去。至于秦侍郎疼得死去活来,直至后背露出白骨才认罪。“秦侍郎,算是血性男儿。”
崔瑢瞧着秦侍郎看也不看地画押,击掌三声,勾唇一笑。“崔瑢,你不得好死!”
秦侍郎咬牙切齿道,接着想到那位长相普通的小玉匠,继续道:“在你不得好死之前,小玉匠会受尽所有酷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