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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虞祭(1 / 1)

第二日,董启凤与善画讨价还价了一个上午,善画方松口不将董府近来发生的连环凶手案公开审理。其实,这案子很简单,董启凤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指证孙三姨娘杀害了朱娘、董允、钱二姨娘、李四姨娘、何五姨娘、董启龙、董启雄、董启瑭,累计八条人命。董启春则是补充了孙三姨娘害死赵夫人的证据。“董启凤、董启春,现在死无对证,你们当然是把一切罪孽往娘亲身上堆砌。”

董启怜感觉脑袋晕沉沉,除了哭泣什么都不会。“怜儿,我还当你是五妹。”

董启凤轻声叹道。比起装疯卖傻的二哥,董启凤更愿意与五妹结成同盟。这就是典型的贵女,上一刻兄妹情深,下一刻姐妹情深,总归有了人情味。“五妹,上一辈的恩怨,别带入我们这一辈。三姨娘杀了二姨娘,我们反杀三姨娘,算是终结了。”

董启春张开双臂,嗓音轻柔。语罢,董启怜啊地一声大叫,推开了董启凤、董启春。尔后,她像是迷路的小白兔,蹲在原地,呜呜咽咽。“董五小姐,节哀顺变吧。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介绍菊生替孙三姨娘打造玉俑。”

况廷风递给董启怜素帕,沉声道。陆琚听后,微微皱眉,并不乐意。小姑娘近期打造的玉俑太多,还要忙着参加葬礼,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瞧她那一对黑眼圈,也不知可以用什么法子消除。可惜,除了菊生,董府不愿意对外聘请玉匠了。菊生一坐上水凳,便无视四大门神,挤着小作坊。啧啧,小白脸捧着他亲手做的胡辣汤,董戏子送上他邀请名厨烹饪的团油饭,陆闷骚拎着他跑了几条街才买到的冷修羊肠,况郎君提起他刚刚学会的光明虾炙。阿瑛不得不惊叹,小玉匠的桃花运是不是过分旺盛了。“崔公子,我不爱吃胡椒。”

菊生故意板着小脸蛋,一口团油饭、一条冷修羊肠、一只光明虾炙,为了赶工,吃得极快。这团油饭、冷修羊肠、光明虾炙,分明散发着胡椒香味。“菊生,你要是不信,夜里可以检查我的身子。”

崔瑢附在菊生的耳畔,呼出温热且暧昧的气息,瞬间熏红了菊生的脸颊。夜里,她也要赶工玉俑,好为虞祭腾出时间。虞祭,是董允的葬礼的最后一个步骤。传闻,死者下葬后第七天,魂魄会回归到亲人身边。所以,亲人要同死者进行最后的告别。子时,菊生照例将朱娘、董允、钱二姨娘、孙三姨娘、李四姨娘、何五姨娘、董启龙、董启雄、董启瑭的玉俑排成一列。咳咳,小作坊好像有点拥挤。“统一一下你们的未了心愿,是否都是董晏墓?”

阿瑛撑起一把朱红色绘凤穿牡丹纹油纸伞,新月眉弯弯,瑞凤眼流光,明艳动天下。九只鬼魂,不知是否受到阿瑛的美色蛊惑,傻傻点头。“行啦,这个未了心愿,我帮你们实现。”

阿瑛艳艳一笑。随后,阿瑛扔了鲛绡纱,示意菊生戴上,早些回去睡觉,不必枯坐着等到子时过去。菊生捶了捶酸疼的肩膀,哈欠连连,表示赞同。然而,菊生回到卧房,迷迷糊糊躺上床,就被温软东西包裹。“菊生,你检查一下,我还是处男。”

崔瑢温柔笑道。“二皇子殿下,我是菊生的表姐阿瑛,也可以检查吧。”

阿瑛握着寒骨白,站在床边,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杀气的笑意。寒骨白,百炼精钢,锋芒银白,点缀红缨。崔瑢熟读史书,自然认得这是大楚末年平阳侯赵瑛的兵器。阿瑛?赵瑛?有意思,他这趟江南游,没有白来。拥有鬼眼技能之人,果然可以召唤阴间军。“菊生,下次你再检查。”

崔瑢咬了一口菊生的耳垂。然后,崔瑢领教了阿瑛挥舞出的寒骨白,脊背冒出冷汗。寅时,天空透出一丝明亮,丹若别庄依然被黑暗笼罩。虞祭设在此刻,既允许魂魄归来,又避免被阴气侵袭。董启春吩咐了下人,提前摆了香案,无需董启凤费神。“你这个傻二哥,恐怕是强劲对手。不过,我家主子最擅长收服男人。”

善画故意操着新罗语,低声笑道。话音刚落,观鱼池面翻起一片苍白色,皆是死鱼。菊生胆小,下意识钻入崔瑢的怀抱,颤抖着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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