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拍得不算清晰。
可，明眼人一看，就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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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容褚，太惹眼了！
千溪屏住呼吸，有些艰难地开口：“这一段，怎么也拍进去了？”
问完，她又觉得这句话有点蠢。
昨晚，加上杜若若和刘问，他们一共有七个常年活在镜头里的圈内人。
七个人，都没发现被偷拍！
说明，拍视频的人，早早就到那一块儿埋伏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导演拖动进度条，反复播放着两人牵手那一段，边看，边喝了口虫草枸杞水。
真甜啊！
容褚手放在长桌上，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轻扣着原木桌面：“对方要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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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竖起几根手指。
千溪眼皮狠狠跳动。
容褚的绯闻，这么值钱的吗？
她在娱乐圈累死累活跑了五年龙套，还没人家狗仔一次从容褚这里卖视频赚得多！
她活得好失败！
容褚看向导演：“回头，我让公司的人把钱打给你。”
“好嘞！”导演笑道。
千溪象征性地开口：“我比较糊，也比较穷，我就出个零头吧？”
话音落下，两道目光齐齐落在她脸上。
导演问：“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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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溪：“……”
当然不确定了！
她一分都不想出的好吗？
牵手，是容褚主动牵她的！
她多冤枉呀！
就算是个零头，她也出不起好吗？
索性，千溪闭眼：“可以分期吗？”
容褚低笑出声。
导演一言难尽：“你说你，入圈都五年了吧？好歹是个女艺人，怎么比我还穷？”
“我糊呀。”千溪回他：“这些年攒的钱，买了房就所剩无几了，除了衣食住行外，还要教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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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笑我是十八线，其实抬举我了。
公司给我的资源，还不如十八线。”
导演听着，不禁心酸。
容褚静静看着千溪。
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光滑水嫩，白皙透亮，没有妆容加持，精致的五官柔和了不少，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瞧了，就让人挪不开眼。
这样的人，自带光芒。
如果不是盛乐刻意雪藏了她整整四年，但凡给她个好剧本，她早不知火成什么样了。
盛乐……
容褚开口：“千溪，你和盛乐的合约，还有几年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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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早就知道，却还是想亲口听千溪说出来。
千溪意外地看了容褚一眼，回答：“少不更事被人欺骗，签了足足十年，还有五年到期。”
五年？
五年后，她就二十七了……
他还要再等五年么？
容褚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一点点聚拢：“你愿意来天境么？”
天境文化，是容褚所在的公司。
千溪以为听错了。
她愣了愣，才拒绝：“谢谢容老师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我要解约，会赔盛乐很多违约费。”
导演插话：“很多，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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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万。”
千溪没有隐瞒。
希望容褚听到这个数字，能知难而退。
她的事，她自己解决，决不能让容褚插手。
她希望，她和容褚之间，除了茸茸这个纽带，别再有任何近一步的关系，更不想扯上金钱关系。
先前，茸茸总会提起，未来的她过得不好。
天天吃药，哭闹，吵架……
以她的性子，如果活到那一步，应该不是身体方面的疾病，而是……抑郁症。
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千溪抬眸看着容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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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褚眸色沉静。
片刻后，他问：“千溪老师是觉得，天境连三千万都出不起？还是说，觉得自己不值三千万？”
千溪：“……当然不是！”
天境那么大的娱乐公司，光是靠一个容褚，就撑起了一片天，更别说，旗下还有不少当红艺人。
而她，但凡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飞升。
赚够解约费，是迟早的事。
可，她不想真给盛乐三千万。
盛乐不配！
看着别扭的两人，导演急得开口：“我说，千溪，要不，你就签去容褚公司呗？
在盛乐待着，有什么前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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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患上ptsd了啊？喜欢被人一直雪藏着，永无出头之日？”
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
千溪眼皮跳了跳：“您哪只眼睛看着，我像是患了ptsd？”
“那你去天境啊。”导演恨铁不成钢：“留在盛乐，你会被继续雪藏、被打压，永无出头之日！”
去天境吧！
去容褚的羽翼之下吧！
导演在内心咆哮。
见导演表情过于丰富，千溪莞尔：“导演，你不是说，我是个刺头儿吗？
刺头，就不去给容老师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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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盛乐这事，还是得靠我自己。”
她一直没告诉叶瑜，除了考公、找律师打官司这两种办法，她还做出了第三种准备。
只是，手段有些下作。
不过，这点手段，和盛乐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而且，对她名声不好。
千溪低头喝咖啡。
容褚的目光，落在她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
细碎的几根长发，柔软地落在锁骨处，而后的脖颈线上，碎发毛茸茸的，在灯光里格外温柔。
容褚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他声音很轻：“天境，有足够的财力挖人，也有实力保护旗下艺人，随时欢迎千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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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溪眸光闪了闪。
她都拒绝了，容褚还在邀请她？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侧眸：“谢谢容褚老师，我考虑一下。”
话不说尽有余地，事不做尽有余路。
容褚冲她扬了唇角。
一旁的导演，双手握拳拄着下巴。
又嗑到了！
真甜！
“导演？”千溪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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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下巴差点嗑在桌子上，喝了口虫草枸杞水压惊：“干什么呢？”
千溪问：“会开完了吗？开完了，我要去钓鱼了。”
导演：“没完！”
正事还没开始说呢！
导演放下保温杯，正色道：“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和天境、盛乐的公关对接过了。
十点，要一起开个视频会议，你俩也得在。
sd卡虽然已经被我们买下，但是，保不准，那个死狗仔没有职业道德，留了后招……”
导演叮嘱了一通。
很快，就到十点。
会议室进了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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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一接通，一个个头像亮起，露出大大小小的脸，或熟悉的，或陌生……
突然，宋言川阴郁的脸，出现在其中一格小框里。
千溪变了脸色。
容褚也冷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