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夫赶到营帐,看着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的大将军,心下暗道不好,赶紧放下药箱上前诊脉,越诊越是心惊,这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廖大夫诊完脉从带过来的药箱暗格里拿出一个玉瓶,先倒了一粒药喂了下去,这才开始开药方。药方写好后递给亲卫让他赶紧去拿药煎药,他要给大将军针灸,针灸过后要立刻喝药。
廖大夫要行针,只留了大将军身边的一个亲卫,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看着悠悠转醒的人,廖大夫一边稳稳的下针,一边苦口婆心的说道:“五皇子,你不要为难老夫了,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救不了你!”
五皇子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即使没有这一次的刺激,自己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多亏有廖大夫的救治,不然自己五年前就死了,前世自己就死在五年前,南楚国灭国不久后。
摘掉面具的五皇子雌雄莫辨,俊美绝伦的脸尽显苍白,细长的眉毛下面一双丹凤眼,右眼尾一颗朱砂痣,显得魅惑又妖娆,毫无血色的菱唇,展现出一种颠倒众生的病态美。
他微微蹙眉,恍若西子胜三分,就连廖大夫下针的手也停顿了一丝,惊叹看了这么久还是不由的被他的容貌惊艳到。
“谢谢廖大夫又一次救了我,如果不是廖大夫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五皇子发自内心的感谢廖大夫,廖大夫于他是有救命的恩情,所以在廖大夫面前他一直都是乖巧和善的模样。
“说什么谢不谢的,当年你在那个时间正好碰到老夫,那就是你和老夫的缘分。”
廖大夫喟叹一声,想起当年他和五皇子相遇的场景。
五年前,太阴山
“殿下,殿下,你要坚持住!南风已经赶去镇上找大夫了。”
五皇子的亲卫南离背着他在山路上狂奔,口中不断的叫着殿下,他背上趴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口中不停的吐着鲜血,鲜血染红了南离的肩头,少年早就已经陷入昏迷。
南离在山路的转角正好和刚从山上采药下来的廖大夫迎面撞上,南离稳稳地站住了,廖大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往后倒退了数步,摔了个四仰八叉。
廖大夫坐起来赶紧检查后背的药材,发现好多都被压坏了,顿时心疼的紧,生气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看我的药材都压坏了!”
看着对方坐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焦急的南离抬腿就要离开,在听到对方说到药材的时候,他生生的止住了步伐,急切的问道:“你是大夫吗?”
“我是大夫!”
廖大夫没好气的说道,抬头看向撞他之人就想骂人,入目的血红堵住了他要骂人的话。他麻利的从地上起来,问道:“怎么受伤了?”
此刻的廖大夫早已忘记了对方把自己撞翻,毁坏了药材的事情,急忙走上前来,伸手就搭上了南离背上之人的脉搏。
“快,快把人放下来!”
廖大夫着急的说道,这人病的如此严重,是他行医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病例。南离慌忙把人放在地上躺平,廖大夫又对病人进行了一番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说道:“这位小公子是胎里带的毛病,应该一直有医术不错的大夫用了名贵药材给他调养身体,在家里好生温养应该问题不大,怎么会到这深山来,导致突然发病?”
南离一听,这大夫检查了一下就知道这么多,看来是个有真本事的大夫,立马跪下请求道:“大夫,请您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此次出来带的药都用完了,又劳累过度,才导致突然发病。只要您救了我家公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您,求您了!”
“你起来吧,既然让我遇到了,那我就不会袖手旁观。”廖大夫也没想到他第一次来太阴山采药就碰到了一个这么棘手的病例,又正好是他医术主攻的方向,就算南离不求他,他也会主动医治。
“你过来搭把手,把他扶起来坐正,上衣解开,我先给他扎针止住呕血之症。”
南离把五皇子扶起来坐好,解开上衣,露出瘦弱苍白的身躯,双手扶住他坐稳。廖大夫从怀里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打开针灸包取出一根银针,严肃的说道:“你扶稳了,一定不能晃动,知道吗?”
“知道,我准备好了,请您开始吧。”
廖大夫看准穴位下针,在膈俞、内关和肺俞各扎了一针,不过两盏茶时间就起针,果然不再继续吐血,南离激动的道谢:“谢谢大夫!”
廖大夫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你现在谢我还太早了,我只是暂时止住了,你现在背上他和我一起去我家里,我需要进行一次仔细全面的诊治。”
“好好!”
南离连忙答应,给五皇子穿好衣服,又背到背上,跟着廖大夫离开。
廖大夫是一位悬壶济世的游医,行至此处发现这太阴山上药材丰富,才停留下来,在太阴山脚下搭了一间茅庐临时居住。三人很快便来到了茅庐,南离把五皇子放在了里面唯一张简易的竹床上面,紧张的站在一边守着。
廖大夫把采回来的药材放到一边,自顾自的走进茅庐,在一个半人高的小型药格里面抓取药材,抓好了一副药拿到外面装在了药罐里倒上水,小泥炉生着火,把药罐放了上去。
“那谁?你过来,看着炉子熬药。”
廖大夫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问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就直接带回来了,后知后觉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里面的小公子是什么身份?”
“我叫南离,小公子是我的主子。”南离听到喊声从里面出来,回答道。
廖大夫盯着南离看了片刻,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小公子的身份,他不愿意说,想来是有所顾忌,自己只要负责治病就好,其他事情没必要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