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胜利在望,却功亏一篑,面具男人再也保持不住风淡云轻的姿态,双眸血红,咬牙切齿的说道:“把回镇南关的路给我封死,一只鸟也不能飞过去,否则军法处置!”
“遵命,大将军!”跪在下面的人瑟瑟发抖,第一次见男人发怒,吓的汗流浃背!
他不认为卓士勋会背叛,应该是君慕寒临时改变了策略,可他不敢帮他求情,生怕自己被迁怒。
南楚国的军队除了封锁回镇南关道路的兵力,全都派出去追击君慕寒,一时间倒是顾不上攻打镇南关,这给了镇南关将士一个喘息的机会。
“牛将军,你怎么不拦着将军?”容轩气势汹汹的闯进牛将军的书房,埋怨的问道。
他之前一直在伤兵那边处理事情,根本不知道将军竟然带兵冲击南楚国军营,等他知道的时候,将军早就出发一个多时辰了。
“容小子,你以为我不想吗?将军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比我清楚,我能拦得住他吗?”
牛将军焦虑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他都快把自己的脑袋薅秃了,从将军他们出发以后,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一刻安稳。
一直到现在南楚军队都没有来进攻镇南关,他知道将军的计策生效了,同时将军也把自己送进了虎口,这颗心自此就一直悬着。
“寒一,寒四,你们两个是将军的亲侍,你们怎么也不劝说将军。”容轩又把矛头指向了寒一和寒四。
寒一和寒四两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容轩,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着急跳脚有什么用?不如好好执行公子的计划。
“你们!”
容轩气的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最后放下了手,长叹一口气,妥协的问道:“我知道将军一定都安排好了,那么现在,我需要做些什么?”
“容小子,你做好你现在的事情就好,等到明天天亮,如果南楚军队不进攻镇南关,立刻安排能移动的伤兵转移去邙山大营。”
牛将军想到将军的计划,交代容轩转移伤员。
“是,牛将军。那将军有没有交代我们接应他们的事情?”容轩更担心将军冲营以后能不能安全回来。
“此事不需要你操心,将军有自己的计划,我们只要守住镇南关就是帮了将军的大忙。”
牛将军只能稳住,现在只有做好将军交代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容小子,你明天亲自护送伤员回邙山大营,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王将军,让他抓住时机,把钉子都拔了。”
“我不去!我要是和王将军说了,王将军能把我活劈了!”
容轩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王将军看着儒雅好脾气,那也只是看着而已,发起火来牛将军都打怵。
王将军要是知道将军以身涉险,能不发飙!
“容小子,你就不怕我把你活劈了?”
牛将军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容轩。
容轩不由的打了个激灵,立马说道:“我听将军的安排!”
第二日天光大亮,追击了一夜的南楚国军队失去了君慕寒他们的踪迹,他们一入山林,便不断的分开,几千人化整为零,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之中。
南楚国多山川地貌,和东陵国交界之处,除了镇南关地势平坦,周边都是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东陵国军队一入深山,如水滴滴入大海没了影踪。
“大,大将军,刚传来消息,我们失去君,君慕寒的踪迹。”
在这寒冬腊月里,跪在底下的人却大汗淋漓,汗珠“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主位上的人却没有出声,就这么默默的盯着跪在底下的人。
就在跪着的人快被这窒息的气氛压垮之时,大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很快大将军的亲兵掀开门帘进来。
“禀报大将军,吴蛮将军擒获东陵国守将卓士勋,并俘虏三千多东陵国将士。”
“呵……总算有一点好消息。”面具男人看着自己葱白细长的手指,缓缓的说道:“刘森,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卓士勋?”
之前跪在下面的人正是东陵国镇南关前守将刘森,他不但没有死,现在还成了南楚国的将军。
“大将军息怒!卓士勋犯错在先,怎么处置都是应该的。但如今只有他知道君慕寒的计划,从他这里肯定能知道君慕寒的下落。”
刘森不敢明目张胆的帮卓士勋求情,他和卓士勋都是大将军培养的死士,绝不会背叛大将军。
“通知吴蛮,给他一个时辰,把卓士勋押送回来,我要亲自审问。”
“遵命!”
一直跪在下面没有离开的亲兵,领命后倒退着出了营帐,吩咐传令兵传达大将军的命令。
刘森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面具男人不发话,他只能一直跪着。
一个时辰后,面具男人带着刘森一起来到了关押卓士勋的营帐。
“参见大将军!”
“吴将军,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末将告退!”
营帐内只剩下面具男人、刘森和被绑在架子上的卓士勋。
卓士勋着急的说道:“大将军,大将军,属下是冤枉的,君慕寒临时改变进攻时间,我想传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刘森搬过来一把椅子,面具男人慢条斯理的坐下,刘森自觉的站到了男人的身后。
“大将军,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那你说说,现在君慕寒在哪里?”面具男人把袖摆的褶皱抚平,双手交叠放在了膝盖上。
“大将军,君慕寒计划冲营后队伍一分为三,我们分别带领一支队伍往三个方向的深山而去,以山林做掩护,和南楚国军队周旋。
君慕寒带领的队伍往东去,另一队往西去的是他的亲侍带领的队伍,我带领的队伍往南去,我假意奔跑了一段距离,放满速度故意让吴将军追上我,我带兵稍微抵抗了一下就束手就擒。”
“呦!我还要表扬卓将军识时务了!”
面具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