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此事确实是我们错了!”陈叔黯然的说道,他自认为自己一直以来小心谨慎,可是这种小心谨慎在膨胀的自信面前已经不堪一击,即使昨天和令主说出了他的怀疑,但私心里还是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其他人面色也都不好看,却无法反驳,因为细细想来,确实很多异常都被他们的自大忽略了,如今被人赤裸裸的说出来,一时间有羞愧,有懊恼,也有不服。
君慕寒看着众人,他不知道以前的暗虚阁是什么样子,但是从娘亲的只言片语和陈叔的讲述中,他知道暗虚阁是个多么强大的存在。可是此时此刻,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迟暮的巨人,虽然还是一样的高大,却已经佝偻着身子,步履维艰!
不行!他不能让暗虚阁在自己手上断送!祖祖辈辈十几代人的努力,不能付诸东流!不为别的,只为东陵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君慕寒正色道:“诸位,我希望各位能够正视我们如今面临的问题,只有直面失败,我们才能更进一步,才能走得更远更久!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因为暗虚阁自建立以来从没有失败过,现在这件事上,只要我们能及时发现问题,及时改正,最终鹿死谁手还为未可知!”
“令主说的对,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现在还没有失败,我们要打起精神来,把藏在阴暗中的真相查出来!”君慕幽站了出来,他是虚阁阁主,暗虚阁培养了他二十五年,任虚阁阁主十年,自小他就以生在君家为荣,把成为暗虚阁阁主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十年前他继任暗虚阁阁主,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可是这十年,他好像失去了目标,在阁主的位置上没有任何建树。
“各位兄弟,我们都是从小生活在一起,吃睡在一起,训练在一起,一起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我们都实现了小时候的目标,成为了我们想要成为的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也懈怠了,暗虚阁的强大,让我们放松了警惕,甚至失去了目标。今日,令主发现了我们的不足,是我们错了,我们接受批评!让我们把弥补这个不足作为我们的目标,把暗虚阁打造的更加无懈可击!成为史上最强的暗虚阁!”
君慕幽的一番话,让在坐的各位堂主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热血青年,往事历历在目,誓言犹在耳边,众人顿时从刚才的委顿中冲出来,感觉身上的血液在燃烧,他们坚定的看着坐在首位的君慕寒,齐声说道:“请令主放心,属下等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君慕寒暗下松了口气,其实今天这么直白的把事情说出来,他已经做好了被质疑的准备,毕竟他才接手暗虚阁一个多月,难保有的人不会借口自己不了解暗虚阁来拿捏自己,如今总算放下了一半的心,“好,我相信大家,我们共同努力!”
“陈叔,你把事情都和大家说一说。”
“是,令主。事情的经过大家都很清楚,现在我把其中的疑点和猜测和大家说说。”陈叔把昨天在书房里和君慕寒怀疑的事情和大家复述了一遍。
待到陈叔说完,君慕寒说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君慕幽第一个说道:“令主,属下觉得你的怀疑是有依据的,我们的存在世人知之甚少,既然对手能做到如此高明,说明他对我们暗虚阁是有一定了解的,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最少也是核心人员。属下的意见是我们先暗中对暗虚阁核心人员进行一次大排查,把内鬼揪出来。”
“令主,属下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先除内鬼,挖了对方的眼睛耳朵。”内堂主钟信恨恨的说道,其他人也深以为然。
“对,揪出内鬼,严惩叛徒!”
“内鬼是一定要除的,但不是现在。”君慕寒看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内鬼一事上,群情激奋,不得不说道。
“令主?”众人疑惑。
“现在我们是被对手蒙上了眼睛,遮掉了耳朵,又聋又瞎。”君慕寒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幕后黑手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我的建议是,各位阁主堂主暗中查验,找到可疑之人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把他们的眼睛耳朵变成我们的眼睛耳朵,以其身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人顿时哑声!
“令主需要怎么做,您尽管吩咐,属下都听令主的安排。”这时候众人才觉得之前他们憎恨那个背叛之人,恨不得直接揪出来剥皮抽筋,却是考虑不周,属于下下之策,令主的方法才是上策。
“诸位,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保持理智,我们的敌人在暗中,我们在明处,敌人对我们了若指掌,而我们对敌人一无所知,所以我们只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扭转如今的不利局面。”
“现在,我有几件事安排你们去做,一,虚阁各位堂主负责暗中查找内鬼,找到后不要声张,及时来报;二、虚阁之前的安排先保持不变,以迷惑对方;三、暗阁各位堂主全力探查六年前大皇子府和皇宫是否有可疑人员出现;四、南楚的动作全部停止,所有人员就地蛰伏。五、暗阁派出一部分人手潜入西晋和北风,暗中探查皇族动向,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君慕寒一口气下达了五个命令。
陈叔问道:“令主,你是怀疑幕后之人可能出自西晋和北风?可是西晋和北风自古以来国力都不如南楚。”
“幕后之人是谁我也猜不到,正是因为猜不到,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君慕寒心里也没有底,但是这事肯定逃不出各国皇族,能有如此能力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你们也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有没有碰到过感觉疑惑的地方,现在我们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
听到君慕寒的话,每个人都在回忆沉思。
“令主,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可疑,但是我觉得不对劲。”其中一位堂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