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营养不良带来的身体差距,并不是这一两年里补充大量营养就可以弥补的,而她跟秦小弟目力之间的差距,大抵就是因为营养不良。
她和秦小弟是不知道自身视力和别人差距的,只有此刻才会显得如此清晰。
和薛良这些从到大都是士族,可以随便吃到富含营养物的人是拥有身体差距的,或许外在看不出来,但总归还是不同的。
不知道为什么,秦梨走的时候卫伉并未感觉有什么不舍,其实那个稚女并不是很讨人喜欢,甚至每说一句话都恨不得让人把她活活掐死。
若是那稚女不受人重视,肯定就让他给捆了狠狠打一顿,可惜的就是那人远比他要受人重视的多。不论是姑母或者是姑父全都很欣赏这个稚女。
甚至连他被打了都不同其追究,这让他感觉很伤心,想知道那个稚女身上究竟有什么地方可以让那么多人看重。
最后发觉这人除了特别讨人厌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是待在那个人身边又确实让人感觉莫名的平和舒适。
那人不在乎你的身份年龄,相貌谈吐,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她不会一脸恭敬的讨好他,更不会背地里讨论他。
而且,她那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他很希望卫家有这样的厨娘。
于是秦梨走的时候,卫伉特意的叮嘱了工匠打造一架同样的铁锅去烹饪那些饭菜。
只不过看着手上这一个用竹盖盖住的竹筒,还是不禁让他感觉有些稀奇。
将竹盖打开,按照秦梨说的,将眼睛套入竹筒之中朝着远处望去,他顿时发觉了其中的奇异之处。
卫伉一脸惊异的将竹筒握在手中,然后到了高处向着大街小巷各路行人望去。
只见明明距离他有数十米远的街市上,行人的一举一动皆让他看得清晰至极,甚至连农户篮筐里头毛茸茸的桃子他都看得真切。
一番观察之后,卫伉终于恋恋不舍的放下这个竹筒。
仔细想了想,又忽然面色一黑,好家伙,那个秦梨不过同他表兄见了两面,便如此念念不忘,还说什么不许他侮辱表兄。
说什么他表兄未来是要当大将军的人,隔天却将此物巴巴送上,还要让他转交给表兄。
果然,她是对表兄表示一见钟情了吧!
想到这儿,卫伉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愤愤之色,我拿你当朋友,你想当我嫂子?
下一瞬,卫伉却又忽然眼前一亮,不对呀!要是秦梨同他表兄在一起,那未来不就是他卫家的人了吗?
那以后他想让秦梨煲汤她就得煲汤,想让她炒饭就炒饭,那还有她拒绝的份儿?
想到这,卫伉顿时下了阁楼,匆匆向着羽林郎的训练营跑去。
卫伉闯入的训练营中时,霍去病正在同一群兵卫手持弓箭,朝着远方的木板射击。
羽林郎的训练营戒备森严,寻常人皆不可入之。
嗯,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不论是上至将领,下至兵卫,面对那一个在羽林卫训练营中奔跑的矮小的身影,却只是嘴角一抽,身上没有丝毫阻拦的动作。
没办法,不论是谁上前拦着都是没事儿找事儿,毕竟那孩子的父亲可是卫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去靶场乱晃让人伤到那孩子,这孩子不论在这做些什么都是都是会被人无视的。
可惜的是这一位小世子并不听话,他直接冲入了羽林卫训练射击的场地之中,令在场的兵卫训练直接叫停。毕竟谁都不愿意伤了这位小世子。
霍去病一脸不满的看着面前的小豆丁,眉头紧锁,眼中不满,严厉开口道:“如今乃是羽林卫训练之时,你非羽林卫预备,不应当出现在此地。”
但是很显然,面前的卫伉对此毫无惧意:“表兄,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看着面前一脸傻笑的卫伉,他只是眉头蹙得更甚,以往他的同这个表弟的关系并没有多么亲厚。
他常日泡在兵营里,而这表弟成天在外兴风作浪,两者之间着实关联甚少。
在卫伉叠叠不休的催促之下,霍去病终于耐着性子,将手中的望远镜握在手中,揭开竹盖而后向着远处望去,以为会看到什么怪异的风景。
可待到进入竹筒中的眼睛一睁,汇聚于琉璃境中的远处风景便顿时在小小的望远镜之中出现。
而自小身强体壮,目力良好的霍去病顿时见到远处清晰至极的风景,兵卫恰好在此刻运来了粮食往陶锅之中倒入金灿灿的糜子,准备将其熬成菜粥食用。
霍去病怔怔的看着远处的风光,握着手上的望远镜一时失神,。下一刻一只手瞬间抓住了身旁的卫伉。
“此物是谁交予你的!”
“嗷,表兄你干嘛!”
“快说!”
“是秦梨!秦梨啊!”
秦家的马车在姐弟二人收拾好行囊后,第二日清晨就离开了长安向着阳城而去。
马车是上午走的,人是中午回来的。
拿到霍去病手中的望远镜马上就交给了刘彻,而这位皇帝一瞬间便意识到了其中对于战事所蕴含的巨大价值,随即便派了人快马疾驰朝着车队跑去。
直接将原本已经行至半日的车队追了回来,而后几位羽林郎直接一人一个将姐弟二人提上了马匹,快马加鞭朝着长安城跑去。
马背上颠簸至极,秦竹还好,他在马上安分的带着,虽然也感觉颠簸但只是腰腹部感觉有点疼。
苦的是秦梨,本来就晕车,坐在马车上便感觉不怎么舒服,即使已经坐了不止一次了,还是不怎么习惯,所以她一上车便选择睡觉,可是也还是没有睡好。
最终就带着那一股晕晕乎乎的劲让人抓上了马,被人勒着横趴在马背上忍受着马上的颠簸。
等到刘彻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秦梨,面前的稚女手脚疲软,被身旁宦官两手拉着,进门便扶住了门框。
看着面前的刘彻,她举起手,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随后下一刻便跪在了地上。
“呕———”
“阿姐!”
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