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隔壁李家村就有个婶子,一把年纪了才老来得子,结果这千盼万盼的孩子,却给那山上偷摸溜下来的狼叼走了。
最后也没看见骨头,从此以后那一家的婶子也就疯了,天天到处乱跑找孩子,没几年就落到河里,人就去了。
秦二熊看着秦母并不在家中,有些失望,摸着秦小弟的脑袋,又继续告诫了一番姐弟二人,随后便是转身,便又去了下一户人家了。
而秦梨在一旁听着,却是极为的震惊,她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夜晚寂静时山间总是时不时的传来某些兽吼。
她分不清那是什么飞禽走兽,可听着便觉得十分的惊恐。
毕竟她前世的时候,可没有享受过这种村子周遭,都是环绕立体大范围覆盖的野生森林动物园的环境。
前世时,只是在某次学校要求写作文,领着一帮子小学生跑去动物园,以动物园的动物为主题,写一篇作文时,她看到了一只老虎。
那是一头腰身修长,皮毛透亮,浑身橙红如焰的老虎。
说实话,她那时候第一次见到老虎的感受,便是这老虎的牙口可真是不错,她这颗脑瓜子伸进去时,人家咬上几口也就碎了。
她以前还一直听闻一句话,那便是她的国家十分的地大物博,然而许许多多的保护动物,却是国内没有的,得跑去国外看。
她曾疑惑过这个问题,然后询问了老师,这是为什么?
结果老师回答她,以前山间的老虎豹子熊,豺狼那可真是数不胜数,而后是那一段时间内,国家大批量的分发枪械。
直接将这些山林当中的野兽一一击毙,这一场运动,几乎持续了几十年的时光,而后国家大范围的收缴枪械。
而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手持枪械,会上山打猎,于是那时候,对人类有威胁的本地猛兽,几乎都被消灭了。
那时候可没有什么保护环境,保护野生珍稀动物的理论,只要是猛兽,只要伤人,只要会糟蹋粮食。
那便免不了要将那一村子几十条长枪,都对准了,枪毙了才好。
于是才造就了那样古怪的现象,那便是山中猛兽极为稀有,而会伤人的动物,除去在动物园,还有荒无人烟的野外,便再也没有痕迹了。
想着这几日的生活,秦梨发觉自己成长得挺快的,而后梳理一下目前的生活状况,只能说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
在她刚好的那两天,因着疑似被烧坏了脑子。
秦小弟便没去竹屋里编制竹具,而是带着阿姐上山采野菜,自己生火做饭,告诉她回家的路,于是她就知道了什么菜能摘什么不能摘。
亲小弟这般做,自然是担忧阿姐不认得野菜了,怕她采错了野菜把一家人毒死。
上前几个月秦家村就有上了年纪的婶子,老眼昏花,采错了野菜,回到家中把一家人吃的上吐下泻。
而村子里头的人也都知晓了篾匠家的闺女发了烧,现在似乎脑子不怎么好使了,还有几家送了点鸡蛋鱼干过来。
姐弟二人住着的村子叫秦家村,顾名思义,这村子里头的人大多姓秦,所以就叫做秦家村。
旁边还有李家村,黄家村,要寻找哪个村落,那便得附带上哪一座山头。
而她穿越的这一户人家,除去春耕时期回到了娘家,帮忙干活的母亲外,便只剩下她和秦小弟了。
秦爹是个篾匠,主要的日常工作便是用竹丝编织各种各样的竹具器皿,什么小件一点的竹篮竹筐,大件一点的竹椅竹凳,那都不在话下。
一双手灵巧至极,且十分出名,乃是村里头传了许多年的。
也就是说除去秦爹,秦老爷子也是篾匠,于是乎,因这上乘的手艺加铁饭碗,隔壁李家村屠户家的小女儿便看上了秦家村那相貌俊俏的篾匠。
于是就这般嫁了过来,成为了秦家的秦母,可惜的是天有不测风云,
嫁过来的这些年,某一日秦父从县城外头给人做了活,赶回村的时候,却在路上被条毒蛇咬了一口,还没到家便断了气儿。
留下秦家孤儿寡母,一家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人世间本就艰辛如此,还养着两个孩子的秦母,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又开始继续操劳。
现在便是赶去了娘家,春耕播种帮个忙,留下一对儿女在家中。
这本来应当是件极为危险的事情,秦家没了男人,母亲又不在家,只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若是有大人上门了,又该如何是好?
然虽说有这可能,但,此事也有些许的前提。
那便是秦家这孤儿寡母是真的好欺负。
可惜,并非如此。
按寻常道理来说,秦家没了男人之后,日子总归是过得不大好的,但也有例外。
原因无它,秦母的娘家,乃是方圆十里村庄里的一霸。
秦梨的外公,乃是李家村的屠户,杀猪宰羊,屠牛砍人,都不在话下。
手里那一把铁刀,那可是真的砍过人的,曾经有贼人拦路抢劫,被官差追捕,流窜到李家村,不但手持利器,还想对村子里头的女人动手动脚。
硬生生被一脸横肉的李老爷子,用铁刀砍了好几个,等官差赶到时,贼人已是没了活口,足见其凶悍。
且靠着数年的积累,李老爷子也托关系,将一个儿子送去了衙门,当了个小小的差役。
而秦母那大兄,秦梨那被送去当差役的亲舅舅,又因着生在屠户家里自小养成的一身戾气,耗了十多年的时间,硬生生熬成了个小捕头。
虽说这并不算什么大官大职,然而这平头百姓接触最多的衙门的人,可就是这差役捕头了。
村中的人若想去篾匠家里头讨要几分便宜,也要掂量掂量秦家小崽子那一个做捕头的舅舅才是。
田间地头挨顿揍,那还是轻的,平头百姓若是给他抓进了牢里头,还不知道要花销多少的银钱,才能得出来呢。
于是乎秦家这日子,便也就这般平静无澜的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