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想出国了。
在那天晚上后,她没有再出门,第三天晚上,她收拾好东西,倪安山将她送到机场,强忍着内心的怅然,淡定地看着她:
“过年可要回来啊,不然老爸一个人怪可怜的。”
倪想笑笑,轻轻抱了下他:“知道啦爸,我就是先去适应下,一月底才正式入学呢,这期间肯定会回来的。”
说完,她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倪安山眼眶有些濡润,进去前,倪想又转过头,扬着笑朝还在原地的他挥了挥手。
……
一架飞机驶向天际,渐渐缩小。
头等舱
倪想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直至不见的万家灯火,微微凝眉,眼神有些动容。
忽而,旁边传来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倪小姐?”
倪想愣了愣,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莫淮舟?”
莫淮舟看着她眼里的错愕不禁笑了笑,朝她扬了扬眉:“你这是去玩?”
“留学,提前去熟悉下环境。”
倪想摇摇头,如实说道,随即好奇地看着他:“你这是?”
他唇角扬了扬,谈笑自若道:“目前工作在曼哈顿。”
倪想了然的点点头,他面露笑意地看着她,继续道:“既然这么有缘,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微信也有了。”
说完,他朝倪想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倪想朝他颔首并浅浅一笑,随即自然地转过头。
接下来的时间,倪想都是处于睡梦中,睡醒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块毛毯,她有些迷糊地侧过头,对上了莫淮舟温润的双眼,他轻轻扬了扬唇:
“怕你冷,找空姐给你的。”
“谢谢。”倪想浅淡地朝他露出一抹感激的笑。
……
十几小时的飞行,倪想睡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分公司收到消息,早早便安排人在机场等着倪想。
她一下飞机,就看见接机处一个长相秀气的男生举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倪想小姐来视察工作”几个大字,旁边画着一个齐刘海的卡通人物,还挺萌。
倪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莫淮舟站在她旁边,轻轻一笑:
“既然有人接你,那我就先走了,微信联系。”
倪想朝他点了点头,抬起脚步朝那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男生走去,那人见她,直接伸出右手,眼冒星光:
“您是倪小姐吧,我是您以后的生活助理,您可以叫我小路,走路的路。”
倪想朝他颔颔首,抬头轻轻在他手上碰了下,语气淡淡:“你好。”
……
一路上,小路边开车边滔滔不绝地给她介绍这个她即将生活的新城市,太过外向和热情。
倪想揉了揉眉心,只觉头都有些大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小路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察觉不太对,便合上了嘴,她才得以一丝安静。
……
一个多小时后
车子停在一套小别墅前,倪想下车看了看四周,风景宜人,安静不躁,她看向小路的眼神多了些满意。
小路拿出她的行李,吭哧吭哧地扛上二楼。
之后两人又加了微信和电话,小路走前还特别热情地对倪想说:
“倪小姐,有事您随时打我电话,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
……
接下来的几天,倪想稍微熟悉了下这边的环境,她住的这个地方距离学校不远,大多是跟她一样的一些富二代留学生,其中中国人居多。
她来的第二天便在他们的留学生群中传开了,但倪想是个淡然的性子,对他们敬而远之,慢慢的也就对她没什么好奇心了。
……
而国内这边
纪珩这几天一直忍着没有刻意去找倪想,身边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她,所以在她走了一个星期后,他才在一次宴会上得知消息。
此时,房间内气氛热闹,喋喋不休,一个劲地说着圈内的各种八卦,讨论的最激烈的还是倪想和纪珩两人间的事。
声音飘进了里间正在打麻将的几人耳中,声音虽小,但也足够听清,纪珩面色无虞,没什么波澜,仿佛根本不在意似的。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听说倪想好像出国了哎,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最近好像也是没见到她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
“倪氏的人说的,应该不假。”
“啊?她怎么突然出国了,好好奇原因啊。”
……
桌上的几人面面相觑,朝那人看过去,只见原本还云淡风轻的男人,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此刻的神情却让人有些难以捉摸。
江括扔下一张牌,有些不知畏地开玩笑:“我说你俩这手分得挺彻底啊,都出国了。”
语气里多少带了些调笑,纪珩冷冷地瞥向他,薄唇微抿,眼里幽深淡漠,江括立马逃似的移过视线转向一旁。
秦修南看了看他,语气有些不经意:“你们不是结了吗,又离了?”
说罢三人视线都看向他,等着他的回答,一脸想吃瓜的表情。
纪珩啪地甩出一张牌,发出哐当的响声,随即,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下文。
另外三人也不明白到底是离还是没离,但猜想都闹成这样了,应该是离了。
……
“糊了。”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声音毫无感情,牌哐当一声被推倒,随即,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向秦修南,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手机。”
秦修南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我的手机?”
他点点头,好心地加了几个字:
“你的手机,给我。”
秦修南:……
拿着秦修南的手机,纪珩走到露台上,拨出了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一阵没人接,他又不厌其烦地继续拨,在即将挂断的时候,被接起。
“嗯,谁?”
一道低低柔柔的询问声传来,还带着些鼻音以及丝丝没睡醒的懒倦,话语中明显充满了不耐,纪珩忍不住轻舔了下唇边,喉结不大明显地滚动了下,他没出声。
“喂?”
另一边倪想一肚子的气,大早上一直打个不停,接了又不说话。
真他妈有病。
电话还接通着,只是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她气不过,直接烦躁地吐出一个字:
“操。”
便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手机呈弧线朝床角扔去。
纪珩轻眯了下双眼,忍不住勾了勾唇,继而又想起什么,眼神变得阴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