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顶级私人会所里,阵阵笑声从一间低调奢华的房间传来。
“哈哈哈哈,西装革履,斯文败类。”
圈子里的消息一向传得快,几人知道时忍不住笑成了一团。
“别说,形容得还真贴切。”秦修南抿了口酒,上下打量了一圈中间那人,笑道。
“哎,阿珩,你跟倪大小姐很熟吗?她这么了解你。”见当事人一言不发,江括憋不住好奇的心理盯向他。
看起来倒真像个斯文败类。
他懒散的靠在沙发上,颀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身上一件黑色丝质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剑眉星目,格外勾人。
他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指上的尾戒,须臾,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不熟。”
“啧啧啧,可惜了。”三人一阵感慨,倪大小姐虽说脾气不好,但长相和身材可是毋庸置疑的。
纪珩说跟倪想不熟他们是相信的,毕竟他们几人也很少混迹那些公子小姐圈。
但倪想这个名号,在整个曼城上流社会都是赫赫有名的,背地里说她不可一世脾气坏的比比皆是。
倪安山的独女,自然是宠之又宠,大小姐脾气,一般人难以招架。
苏延拿着杯子碰了一下他的,不以为然道:“不熟也可以变熟,对吧?”
纪珩眼神似笑非笑,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不置可否,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痞气。
“对了,宋逸那边怎么样了,听说他在到处求人。”秦修南看着他,想起了正事。
纪珩不以为意:“垂死挣扎罢了。”
随即好像想到更有趣的,他轻笑出声,眼神划过一丝凛冽:“不急,慢慢陪他玩。”
江括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他狠,玩人心态。
纪珩与宋逸之间的恩怨,知道的人并不多,圈子里也只当是生意上的利益冲突。
纪珩母亲是纪氏的大小姐纪涵,很少人知道他的父亲是宋泉朗。
彼时,宋泉朗还是一个穷小子,跟电视剧里狗血的剧情一样,大小姐喜欢上了穷小子,不顾家里反对,义无反顾与他在一起了。
纪父不喜欢他,他的身份在纪氏一直是个秘密,纪氏给了他发展的平台,从此,他摇身一变。
后来,他将纪涵母子抛弃,身边多了另一个女人,宋逸便是他与那个女人的私生子。
纪涵知道后,大受打击,精神很不稳定,这么多年来一直待在疗养院,纪父年纪大了,身体也渐渐不好,纪氏不再似以前的风光,一度艰难。
而宋泉朗,利用多年来在纪氏积累的金钱和人脉,创办了新逸科技,公司蒸蒸日上,过得风生水起。
直到纪珩接手纪氏,手段极其狠厉,几年时间,纪氏重整旗鼓,势头甚至更猛,现在的纪氏,处于金字塔顶端,让人仰望不及。
新逸在他的打压之下,每况愈下,但这还不够,他要让他们真正尝到绝望,只可惜,宋泉朗早几年便死了。
想到这儿,纪珩甚是遗憾地拿起面前的酒杯,微抿一口。
秦修南略微可惜地摇摇头,宋逸这个人能力不错,但跟纪珩玩,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会慢慢玩死他。
秦修南与纪珩谈话之余,江括接了个电话,神情渐渐流露出好奇,挂断后,他看了看面前两人,语气揶揄:
“新消息,要听吗?”
苏延看不惯他那副故弄玄虚的样子,踢了他一脚:
“有屁放。”
江括急了,回了他一脚,两人又差点打起来,纪珩冷眼睨了他们一眼,两人见状停下了手中动作,江括正了正神色:
“听说宋逸刚刚去倪家了。”
“倪家?”
秦修南看了一眼纪珩,从来没听说倪宋两家有什么往来,如果倪安山真的出手帮他,这事就有点棘手了。
毕竟倪安山这只老狐狸狡猾得很,倪家政商通吃,人脉广得很。
“阿珩,你怎么看?”
秦修南表情严肃了起来。
纪珩闻之冷笑一声,修长的指尖在酒杯上轻轻敲打着,发出铛铛铛的声响,他看了眼他们,眼神深邃,不急不缓地开口:
“慌什么。”
“他不敢。”
说完随手一挥,杯子哐当一声倒下,酒水一阵流出,打湿了桌面,纪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底流露出狠色。
区区一个倪安山,他还不放在眼里,倒是他,有这个胆子跟自己作对吗?
秦修南三人见状,了然地点了点头。
月白风清,倪想躺在床上,经过宋逸一闹,她睡意全无了,现在格外清醒。
她跟宋逸之间,不算朋友,也不是恋人,他于她来讲,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追求者,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她自问不是良善之人。
但不知为何,对宋逸就是狠不下心,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好看起来像是真心的?
她也不知道。
纪珩这个人,她听父亲说过,父亲满口都是对他的欣赏。
宋逸又是怎么得罪他的,值得他花心思去对付他?
倪想不解,算了,明天去问问父亲就知道了。
倪想一觉睡到大中午,倪安山早已经去集团了。
保姆见她下来,连忙端上准备好的午饭:“小姐,可以吃饭了。”
倪想身上随意套了一件家居服,她伸了伸懒腰,语气中还带有刚睡醒的慵懒:“嗯。”
刚睡醒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她便放下了筷子,保姆见状,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是味道不好吗?”
倪想起身,朝她浅浅一笑:
“收了吧,没什么胃口。”
其实,倪想的脾气不像圈子里传的那样坏,对待身边人,她大多时候都很和善,但身上莫名就是有一种气势让人生畏。
保姆拿着电话给她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坐在花园秋千上晃荡。
小时候,父亲不在家,她便喜欢一个人坐在上面玩,父亲常常笑着说:你们母女真是爱好一样。
透过他的笑,倪想能感觉到他对母亲的思念。
秋千是他专门为母亲搭的,花园里的花是母亲亲手种的。
听父亲说,母亲是难产离世的,父亲大概很想她吧,所以给自己取名为“倪想”。
以前,父亲每次哄自己睡觉时,便会拿着母亲的照片讲她的故事,她在父亲的故事下也渐渐变得真实起来。
虽然没有见过她,但在倪想心中,她的妈妈,就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