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再没脑子此刻也明白了王楷的意思,紧忙是探前身问道:“何以为战?”
王楷也是探出身子贴近张勋小声道:“如今便是有一个破敌的良机,就是不知道将军敢否一战了!”
“哈哈哈”张勋大笑出声:“张某虽武艺不通兵法不精,但若只是对阵荆州军将,却是无惧也!”
“只是不知,王郡丞有何破敌之策?若是本将军贸然出击被荆州贼军钻了漏隙,影响到了大王征吴的大计,此等失职之罪你们二人和本将军加在一起也是担待不起啊!”
张勋到底是彻彻底底的武夫,说话直来直去,意思也很明了。就是告诉王楷和许汜,本将军虽然有独立行事之权,但若是你两没有万全的取胜之策,那本将军可绝不会拿张绣钦命的江防重任和自己的性命前途做赌注的。 王楷和许汜又是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因为他们二人从张勋的话里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东西。只要张勋有被张绣授予的可以独立行事的权限,那下来一切都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回换到了许汜开口:“若是江夏郡有人聚兵举事,断了黄祖军的粮道,那将军您有几成的把握打败黄祖呢?”
“这就要看那人能聚拢多少部曲举事了,还要看我军斥候打探消息传递消息的速度了,若是举事变乱的程度足以万全切断黄祖军的粮草供应的话,那本将军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一战生俘黄祖那厮!”
啪! 许汜当即一拍手为张勋的自信叫了一声好,接着又是俯身到张勋耳边细语道:“不瞒将军,许某这里便是有两名人选,乃是江夏郡人氏,手下各有数千部曲,素与黄祖以及刘表代表的荆州世族集团不和。眼下黄祖主力尽出,只需镇东将军以楚王名义为这二人赐下封旨,便能让这两人率部曲于黄祖老巢举事,与我军前后夹击黄祖贼军!”
张勋听完许汜的话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喜,而是满脸的疑惑:“许郡丞怎会如此了解荆州以及江夏郡人事?”
许汜哈哈一笑,一拍自己脑袋说道:“许某倒是忘了给将军作介绍了,想必将军也不知道罢,许某可本就是土生土长的荆州襄阳人呐!”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汜说话的口音却是变了,由原本的司州兖州官话变为了荆襄土音。 旁边许汜的好基友王楷也忙给张勋解释道:“将军可别误会了,许郡丞虽然早年和吾一同在兖州做官,也和吾一样平常说兖州话,但不和吾一样是兖州人,许郡丞乃是早年在荆州被举荐的本地孝廉,辗转到了中原入仕的!”
这个时代的人是相当注重自己的籍贯的,也经常在自称或自我介绍时加上自己的家乡籍贯。比如赵云开口就是常山赵子龙,张飞开口就是燕人张翼德。张勋在降了张绣之后与许汜和王楷这两个吕布旧臣打的交道和直接的见面不多,不知道许汜的籍贯原来乃是荆州襄阳人也是正常。 许汜虽然在历史上并没有多少光彩之事,但在三国时期也属“东汉末年名士”之列,素有国士之名。有如此名气大的人担保,张勋倒是有八成相信许汜所言非虚。当即不再纠结其他问题,直接问道:“只是不知许郡丞所言二人乃是何人,又有何本事?”
“此二人,名曰张武、陈孙,早年乃是地方豪强,吾早年在襄阳也与之相识过。刘表主事荆州后降了这两人,后来便被刘表打发回江夏协同黄祖镇守地方,此二人虽有智勇,但一直不受刘表和黄祖信任重用,只要将军作保,吾再修书一封,必定可使此二人为吾军所用!”
张勋在张绣手下原本就是常年镇守在庐江蕲春一带毗邻江夏郡的,自然是听过张武和陈孙的名号,但是不知这二人与刘表黄祖集团不和,此刻听许汜娓娓道来其中缘故,倒是明了了许多,当下便决定按许汜之计,策反张、陈二人为己用。 提起张武陈孙两个人的名字不一定有人知道这两人是干嘛的,但是如果提到的卢马的话大多数人都会知晓。 所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这匹三国名马的第一任主人,乃就是张武。 如此这般再说张武和陈孙两人的事迹就容易多了。历史上张武和陈孙趁黄祖战死而在江夏叛乱,刘表则让刚投靠了自己的本亲刘备去平定边患,而赵云从这场战斗中夺了张武的坐骑,也就是的卢马献给了刘备。这才有了后来诸多有关于的卢马救主又碍主的诸多事迹。 …… 就在张勋和许汜王楷在设计对付黄祖的时候,黄祖正在自军战船上大宴手下的文武诸将。 黄祖出身荆州黄氏一族,祖上出过名臣黄香,黄氏在江夏乃是一等一的豪族。刘表主事荆州之初,拉拢荆州世家豪族,便委以黄祖江夏太守的重任。 虽然黄祖从没有过什么大的政绩,甚至有时候还拖刘表集团的后腿,但黄氏对刘表的支持便是黄祖对刘表的最大功劳,因此黄祖这个江夏太守,做到现在也是当了快十年,也是有了自己的一套小型的文武系统。哪怕是刘表授了韩王之封,也是给予了黄祖在江夏相当大的军政自治权。 换言之,黄祖就是江夏郡的土皇帝。除了大致服从刘表的大战略并按时向襄阳缴纳赋税之外,黄祖在江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在战时即兴举办酒宴也是没人能管的。 这场宴席的由头自然是借着黄祖新近收复了江夏全境为名举办的,毕竟很少攻城略地打胜仗过,也更少身为被别人低声下去所求援的那方,黄祖眼下的心情可是很好。如此愉快的时光,不吃些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一醉方休怎够尽兴? 黄祖手下数得着号的文官武将今夜都上船到席了,就连白天刚攻下楚国蕲春郡邾县的大将苏飞也是马不停蹄的不做休息,直接换乘了小船,赶在宴席开始之前登上了停泊在江面的黄祖水军旗舰大船。 宴会上人人喜庆之色,尤其是在苏飞登船之时,已经喝了不少酒的黄祖还亲手拉自己这位亲信兼副手登上甲板,赢得了满船文武兵卒的叫好。 苏飞闻见黄祖身上有酒气,疑是宴席已经开始了,便是赶紧向黄祖请自己赴宴来迟之罪,黄祖当即又是拉着苏飞手臂大笑道:“哪里,我军的大功臣未到,这庆功宴怎能提前开始。老夫乃是听闻你从楚贼手中攻下了邾县,实在太高兴了,先多喝了几杯!”
苏飞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熟知黄祖脾性的他还是故作有罪之态拱手道:“末将攻城不利,围城到今天才攻下了城池,拖累了我军整体进军实在有罪!”
黄祖更是高兴,对自己这个副手是喜欢得不得了:“如此说来汝确实有罪,本来今日已经吾是打算在彭泽湖上大宴的,被你拖累的只能暂在这江面上凑合了吃喝一顿了。汝不仅有罪,而且是大罪,本太守就罚你先喝三杯谢罪!”
黄祖的主薄也在旁唱和谄媚道:“将军一高兴又忘了,如今将军已经不仅是这江夏太守了,还是我大韩的征东大将军。苏将军也不要推辞了,这三杯薄酒只是小罚,来日若是不能斩杀楚贼张勋提其头来见征东大将军,可是要真真正正大罚的!”
“末将甘愿受罚”苏飞当即是从士卒手中端盘中干脆利落的直接喝了三杯温酒,喝完之后又是再拿过一小坛酒灌了半坛,又喝出声道:“征东大将军罚得好!”
“罚你个大头鬼,老子辛辛苦苦在陆地上给你拼死拼活,你却天天在大船上吃肉喝酒。不到五天时间,在张勋的楚军反应过来前打下邾县,这要是算慢的话你行你上!还要在彭泽吃酒,还张口闭口就要张绣张勋的人头,有种你倒是当面去和张绣张勋说这话啊!”
苏飞恶狠狠腹诽着。 “哼,也难怪兴霸急着脱身,换我早特么背后送你一刀了!”
“痛快,痛快,这才是我江夏的儿郎!”
黄祖见苏飞的表现,开怀大笑道。 “末将尚有一事请征东大将军相准!”
苏飞终于是瞅准了时间,见黄祖喝了酒又正在兴头上,赶紧是一副极其诚挚的表情面向黄祖开口。 “哦~本将军的首功之臣,有何事要本将军相准,尽管开口就是。不论是良田豪宅,还是美女良马,只要江夏郡有的,尽可以赏赐于汝!”
黄祖**财,能让黄祖主动开口许诺赏赐的,绝对是让黄祖打心底高兴的人或事。 旁边那位江夏主薄脸色却是立马不太好了,但是看着正在兴头上的黄祖,和一副正经神色的苏飞,终究还是没敢插嘴。 苏飞接着黄祖的话头立即是开口:“末将也不要什么赏赐,正值战时为将者怎可将自身利益置于国事之前。末将乃是为了征东大将军的伐楚之事考虑,想要举荐一人,担任这新攻下的邾县长官,来为我大韩抚民护军!”
听苏飞又是为自己考虑,黄祖这边是越看苏飞越愈发顺心亲近了。便是开口问道:“不知苏将军所荐何人?”
苏飞毫不思虑便出口道:“甘宁甘兴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