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出事了。”裴博士脸色沉重。
“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围在他旁边问。
“基地出现了大面积群众呕吐腹泻,甚至有的已经开始有点丧尸化的前兆。不过最严重的几个人已经被基地中心紧密看护起来。”
众人大惊:“怎么会这样!?”
这才过去多久,早上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查到是什么导致了的吗?”
“水。”
末世来临,水资源基本全部都被污染,除了在末世之前存留下来的瓶装水,就只能依靠水系异能者供水。
只是这两者一个资源有限,一个供应量极少,所以各个基地一直都在研究如何转化利用水资源。
云川管理得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水资源而大打出手的事,基地一直以来都是严格按照人数以及奖励来分发水资源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具体情况可以说一下嘛裴博士?”
关行山问道。
裴博士并未隐瞒,将自己接收到的消息细细道来。
基地的公共食堂一直以来供应着绝大多数人的饮食,当然绝大多数还是各种口味的营养液派发贩卖。
这回的意外就发生在早饭过后不久,有人开始忽然毫无预兆地发生呕吐和身体不适的情况,然后很快地开始出现腐烂倾向,这才彻底引起人群的恐慌和基地地重视。
负责人很快把控起场面,宣称异变的是前些日在外面被丧尸不小心碰到过的人,才勉强安抚了一下大家情绪。
真实情况没必要瞒着裴博士和几个二级小队。基地的效率很快,刚查到了源头是水之后就发出了这则消息。
裴博士正好就是在研究一种可产出代替水的汁液的植物。此次前来农业基地也是因为这里有末世前他所进行到一半的相关成果。
基地一来希望他们做好回来面对的准备,二来也是告诉他们务必要帮助裴博士取得成果,毕竟事关这次意外的处理结果。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众人难免心情沉重,纷纷陷入了低迷情绪,不久后,在关行山的话语下也只能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进了大门后一长段距离都没有什么植物的踪影,裴博士被人保护着走在前面带路。
他介绍道他们正在走的这条走廊两边都是一些基础的养育和研究实验室,没有什么重大特别之处,走到尽头会有一个很大的天然土地,大棚内也没有特殊的植物,但是有可能未遭受末世污染,就可以作为现在人口的粮食储存。
这么一说大家又提起了点精神,末世后就很难再吃到什么正常蔬菜禽肉,天天喝营养液的日子大家都快吐了。
加快了脚步跨过后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后院的培育土地。
这里的大棚不是艾莉森以为的那种塑料大棚,反而都是一个个像是玻璃的透明罩子,圆球覆盖住一块块的大片土地,里面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花草还在生机勃勃地生长。
许久没见过这等花红柳绿的景象,大家都被美得放慢脚步停下来观赏。
“太好了。”裴博士热泪盈眶,双手放在玻璃罩上感受里面的生机,“都还在,我们的心血都还在。”
“这是不是证明按照这边的培育方法,人们很快就能吃上蔬菜啦!?”荀瑶也高兴地叫出声。
关行山保持理智,提醒道:“我们还是得进去确认一下,很多异变的植物也都保持着生机。”
这话给人泼了盆冷水,不过看起来这里面的东西都很安静祥和,大家仍然充满期待。
裴博士翻翻找找出通行卡,在玻璃罩的出口处刷了卡,玻璃门缓缓打开,众人小心警惕地接次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是扑鼻的各种花香和泥土草木的味道,是那种末世前随处可闻到的正常的花草芳香。
裴博士发动异能后,告诉大家这花香并无异常,就是正常香味。
看来这里面果真都是正常的了。
大家都放下了心。
裴博士也松了一口气,难得暂时放松了下心情,干脆像以往一样,带着大家像参观一样游览起了玻璃罩子内的各处景象。
每一块区域都按照不同类型植物所需由不同的温度和泥土进行培育,这里常见熟知的植物蔬菜也都比正常的要大且水灵很多,同样也有不怎么常见的一些花卉养育,可是说是个小型植物园也不为过。
里面很大,由外而内的在一层层地向里进,越走大家的心情就越轻松。
除了艾莉森。
虽然艾莉森很爱自然气息,但是这里头顶上的人造太阳距离她太近了,这让她这具身体感到很不适。
末世后几乎没有好天气,却也让她在这种环境下倍感清爽,乍被强光直射她感觉皮肤都有了灼烧感,偏偏内心还是有种愉悦感,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哇!”
前面突然响起惊叹声。
艾莉森抬起头,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最里面,大棚中心有一株粗壮巨大、盘根错节的爬藤植物,交错着身子直达顶上。
“这就是我此趟来的目的了。”裴博士抬头仰望着它,感叹道,“茑萝松的嫁接体,末世前还没有这么粗壮,转眼间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啊。”
裴博士发给每个人一个小瓶子,让他们爬上去分别在几个地方划开茎叶装进乳液。
艾莉森坦言自己不会爬树,于是干脆被安排到就在地面跟在裴博士身边观察记录根部。
萱儿手脚最灵活,她要上到最顶端去看看。
只见她手脚抓地,形似猫的柔软身体舒展开来,竖瞳亮起,几个起步就跳到了这株巨大的茑萝松上。
它的叶子呈一条条细长尖端的利齿样,萱儿站在上面晃了几下竟也没掉下来。
随后紧跟着的是关行山。他身手也不差,借助着一个个凝聚的水球踏行而上。
当成固刚爬上去时,关行山已经到了这株植物的中心处,他抬起头正想对着还在往顶上去的萱儿叮嘱时,一个“萱”字卡在嗓子眼就变了声。
他身下的这根最粗的主茎突然毫无预兆地从中间裂开一个大口子,馥郁浓厚的香味扑面而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尖利像是牙齿的东西还挂着乳白色的汁液。
关行山只来得及仓促地叫了一声就掉了进去。
这个动静瞬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这短短的几瞬,一个抬头或低头的时间,硕大的口器已经合闭上,一切都恢复原样,除了关行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