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项禹和月落落的婚礼是世纪婚礼,月落落的葬礼也是花钱如流水。
傅项禹不计钱财,以最盛大、最奢华、最热闹的葬礼送月落落最后一程。
葬礼过后,傅项禹在他和月落落曾经的卧房里不吃不喝,呆呆坐到天明。
庄园的佣人都知道傅项禹的情况,不敢接近傅项禹,生怕被迁怒。
有资格劝说傅项禹的晏高超不在庄园,留守在医院,照顾月落落的儿子。
月落落的儿子是早产儿,这孩子生来体弱多病,暂时离不开医院。
晏高超对不住月落落,他把自己对月落落的愧疚和爱意,统统灌注到那个孩子的身上。
两个月后,晏高超才抱着那个孩子回去傅家庄园。
傅项禹不在庄园,他足足有一个多月没回过庄园,一直留在公司工作。
同样是深爱月落落的男人,晏高超理解傅项禹,傅项禹是怕睹物思人,这才离开庄园,日夜待在公司,以工作来麻痹自己,逃避月落落死亡的噩耗。
“我对不起落落,傅项禹是落落的老公,是落落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
“落落不在了,我有责任代替落落照顾傅项禹,我不能让傅项禹伤害他自己。”
晏高超把体弱的孩子交给专业的护理师照顾,他赶去傅氏集团见傅项禹。
傅氏集团的前台不认识晏高超,坚决不同意放晏高超进去见傅项禹。
晏高超给傅项禹打电话,傅项禹那边无人接听。
晏高超磨得没有耐心,一步当先,闯进傅氏集团的顶楼。
“傅项禹,傅项禹,傅项禹……。”
晏高超一边跑一边喊,身后是成群结队的保安。
总裁办公室里,傅项禹收到消息,出门见见不善来者。
不善来者晏高超被保安扑倒,晏高超仍在不停地喊着傅项禹。
“晏高超?”
傅项禹胡子拉碴,身上的白色衬衣变成了米黄色。
晏高超难以置信,对面之人会是精致优雅,矜贵霸道,帅气多金的傅项禹。
两个月的时间,傅项禹从娇生惯养的贵族,堕落成了邋里邋遢的流浪汉。
“你们放开他。”傅项禹道。
保安们寡言少语,起身放开晏高超。
晏高超大步而来,一拳揍在傅项禹的脸上。
这一拳,打懵了傅氏集团顶楼所有员工。
“这人是谁,居然对总裁动手?”
“这男人好man好猛,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我最喜欢大叔了,帅气的大叔更是我的心头好。”
“这地方太危险了,我得躲远点,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员工们心思各异。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目光灼灼地吃瓜。
晏高超道,“傅项禹,不是只有你失去了爱人,我也失去了爱……落落表妹。落落表妹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你不能逃避事实,更不能伤害自己,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是当初不可一世的高贵傅项禹吗?”
晏高超扯着傅项禹的衣服,让傅项禹闻一闻衣服上的臭味。
傅项禹不为所动,臭味冲鼻,脸色甚至没有丝毫变化。
晏高超继续说道,“傅项禹,你清醒一点,落落死了,落落她已经死了,不管你如何后悔,不管你如何自责,不管你接不接受,落落的死亡已经是事实,不容更改。”
傅项禹的眼睛里有了一点点神采。
不是晏高超说服了傅项禹,傅项禹重新振作。
是晏高超一口一个“落落死了”,激怒了傅项禹。
傅项禹握紧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晏高超的嘴巴上。
一拳下去,晏高超的嘴巴鲜血淋漓。
晏高超人狠话不多,同样以拳头的回报傅项禹。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办公室里殴打,拳拳到肉,砰砰作响。
四周的员工不断后退,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他们也只敢干看着,拿手机照相和录像是万万不敢。
傅项禹和晏高超的心里都挤压着难以想象的情感,两人足足打了半个小时。
他们打着打着,外套脱了,衬衫脱了,一身肌肉紧实的肌肉起起伏伏间力量迸发。
员工们都看呆了。
晏高超终究上了岁数,没多大的看头。
傅项禹正值壮年,过去有保持锻炼,他身上的肌肉比的健美先生还完美。
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傅项禹身上的肌肉宛如上帝的最新杰作,线条,弧度,肤色,无一不美。
打着打着,傅项禹和晏高超居然抱了起来。
员工们面面相觑,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傅总那那个男人这时候要是吧唧一下,那就绝了。”
“是打累了?打了半个小时,他们应该也累了。”
“这画面怪好看的,我都有点心动了。”
心里念叨一声,员工们始终小心翼翼地呼吸。
在他们的中心,傅项禹抱着晏高超的肩膀,晏高超环着傅项禹的公狗腰。
又过了半个小时,傅项禹和晏高超齐齐松开手,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两人不言不语,一起走出傅氏集团。
回去傅家庄园,晏高超催促傅项禹赶紧去洗澡。
“洗完澡,我带你看一个落落留给你的礼物。”晏高超道。
傅项禹沙哑问道,“礼物?落落留给我什么礼物了?”
晏高超坚持道,“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再吃完饭,我就带你去看那个礼物。”
傅项禹不怒自威,“晏高超,我是你的雇主。”
“你是我的……妹夫。”晏高超高声道,“马上去洗澡,然后下口吃饭,不然休想看落落留给你的礼物。”
傅项禹定定盯着晏高超半晌。
失去了月落落,晏高超已然无所畏惧,任由傅项禹以恐怖的眼神盯着他。
半晌后,傅项禹回去他和月落落的卧房。
在卧房里,傅项禹似乎闻到了月落落的气味,绷紧的神经霎时间绷断。
傅项禹跪坐在地上,坚强勇敢,无所不能的男人嚎啕大哭,哭声悲痛。
在门外,晏高超也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