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沈妈妈一惊,“警察这个时间来干什么?”
“妈,没事的。”李洛辰安慰道,“警察可能是来……”
李洛辰的话没说完,几个法国警察就走了进来。看了看餐厅里的人,一个光头警察上前用法语说:“请问,谁是魏凉欢先生?”
“我是。”李洛辰站起身,“各位这么晚来我的家,是有什么事儿吗?”
“魏凉欢先生,你好,我们是当地警局的。”光头警察说,“关于昨天晚上的案子,有些问题我们希望你能到警察局来配合调查。”
沈妈妈听不懂法语,她紧张的握住沈琳的手:“阿琳啊,你给妈妈翻译一下,他们在说什么呢?嗯?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女婿是不是惹麻烦了?”
李洛辰就站在旁边,沈琳不敢多讲,她只是笑道:“妈,没有的事儿,就是有些误会……你也知道,外国的警察就爱大惊小怪,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问了又问。”
“他们是不是欺负李女婿啊?”沈妈妈有些生气,“阿琳,你告诉他们,他们别想歧视咱们……不然的话,咱们就告他们种族歧视!”
沈琳安抚的拍拍妈妈的手,李洛辰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转头看向法国警察,李洛辰淡淡的问:“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不过你们带文件和证件了吗?”
“当然。”
光头警察递过来文件,小高伸手接了过来。仔细检查过上面的内容和盖章,小高对着李洛辰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好,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李洛辰拿起餐巾擦了擦手,说,“我想带着我太太一起去,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我能在家陪妈吗?”沈琳巴不得立刻跟李洛辰分开,“我妈才刚到法国,她可能有点不适应……而且我穿的衣服也不方便,我要是再去换衣服的话……”
沈琳说了这么多,她的态度和意思都很明显,就是不想和李洛辰在一起。
“妈在家,有什么不适应的呢?”李洛辰不同意,“小高,去把太太的外套拿来……没有老婆在身边,我心里不踏实呢!”
李洛辰说完,小高赶紧拿了外套来给沈琳。光头警察又看了看,问:“这位是魏太太吗?”
“我是。”沈琳用法语回答道,“有事吗?先生?”
光头警察问:“米歇尔被杀的时候,你也在场吧?”
沈琳的掌心冰凉,沈妈妈给她搓了搓:“阿琳?你怎么了?你别怕,妈妈在这儿呢!可能就像你说的,都是误会而已……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没事儿了啊!”
怎么解释清楚?如何解释清楚?李洛辰开枪杀了人啊!他确确实实的杀了人啊!
沈琳的心里,纠结的厉害。她开始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实话。
要是说实话,没准儿李洛辰会被抓起来。杀人罪,防卫过当,或者是过失杀人……无论是哪条罪名,李洛辰都会坐牢。到时候沈琳就能彻底和他分开,李洛辰就威胁不了她什么了。
但是……
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沈琳不出声,光头警察又追问了一遍:“根据你们提供的录像证据,魏太太当时也是在场的吧?有些细节我们要问问魏太太,请魏太太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见沈琳坐在椅子上不吭声,李洛辰笑着说:“老婆,警察在问你的话呢!你不回答一下吗?”
“魏太太是法语不太好吗?”光头警察道,“我们特别带来了翻译,他可以翻译……”
“不用!”沈琳不用他们翻译,她不想让妈妈听懂而担心,“我能听得懂法语,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跟你们一起走。”
“阿琳?阿琳?”沈妈妈不停的问,“他们在说什么啊?”
沈琳笑道:“妈,没说什么……我得陪凉欢去一下警局,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阿琳啊……”
“小高,你留下。”李洛辰安排说,“你在家里照顾我岳母,有任何的闪失,我惟你是问。”
“是,先生。”
沈妈妈不太喜欢这样,她说:“李女婿啊,你们去忙吧!我自己在家就行。”
“小高。”
“沈太太,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小高恭敬的说,“要不然我带您去古堡转转?晚上水桥那面特别好看。”
沈妈妈哪儿有那个心情?
“李女婿,反正我也吃饱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沈妈妈站起身,“我们……”
“小高!”
“沈太太,跟我来吧!”小高有些为难的说,“先生和太太还有事情要忙。”
李洛辰不太会和长辈相处,能够伪装一顿饭的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警察的突然到访,沈琳的态度,都已经很让李洛辰心烦了。无暇顾及沈太太的心情,李洛辰拉着沈琳的手往外走。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沈琳看不到路,她的脚下被长裙绊到,“我妈妈……李洛辰!你能不能停一下!”
李洛辰停住了,他目光灼灼看向沈琳:“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这样叫我了。”
“我妈妈,”沈琳顿了顿,说,“我们就这样走了,她会担心的。”
“等我们回来再跟她解释。”李洛辰没有松开她,但步子慢了些,“警察还在等着。”
沈琳跟在李洛辰身旁,光头警察疑心的问:“魏太太的眼睛不太好吗?”
“是的,我太太有眼疾。”李洛辰说,“所以很多时候……她对危险,不像我们那么敏感。”
光头警察点了点头,带他们两个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沈琳和李洛辰被分开了。光头警察和一个女警在审讯室里,单独审问了沈琳。
“魏太太,请你现在诚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光头警察问,“你认识米歇尔吗?”
“认识,但是不熟。”沈琳实话实说,“我和她认识不过一天而已。”
“是吗?”沈琳听到钢笔记录的声音,警察又问,“魏太太,你是在哪里认识米歇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