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小高还跟在后面吗?秦天居然没注意到。
顾不得那么多,秦天先抱着魏茹进了陈可凡的房间。把魏茹放到了床上,就听陈可凡说:“你把她的衣服脱了,我给她检查一下。”
“脱衣服?”秦天有些别扭,“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往手上套衣服,是不是有点怪?”
小高拿着医药箱进来,陈可凡从中拿出了一次性手套戴上:“她现在看起来就是满身的伤,我得确定一下流血的伤口有几处,然后再给她缝合……你想让她躺在这儿流血而死吗?还是你要别的医生来给她检查?”
秦天当然不想啊!
“那,那好吧!”秦天不情不愿的说,“那我这就给她……小高,你先出去吧!”
“啊?我……”
“你当然要出去了。”秦天已经是在强忍着了,“老陈是医生,他不得不留下……你留在这里看我女人脱衣服,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哦,好。”
小高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魏茹,他最终只能退出去。
“她失血过多,肯定是要输血了。”陈可凡举着戴好手套的双手,说,“你去问下洛辰,魏茹的血型……”
走到门口的小高立马停住,他说:“茹茹小姐是b型血!我可以给她献血的!我也是b型的!”
小高突然插话进来,秦天和陈可凡都被吓了一跳。秦天皱眉看他,小高是不是有点太积极了?
虽说救人一命吧,但也还是……秦天看在眼里,他有些不舒服。
“魏茹是什么血型你怎么知道的啊?”秦天问。
小高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我……我以前帮先生整理魏家人的档案,看到过。”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秦天看着小高觉得有些碍眼,“献血这事儿我也能来,我也是b型的。”
男女有别,陈可凡要给魏茹做检查,小高被彻彻底底赶出来了。
站在走廊里,小高的心中也涌现出强烈的不甘。低头看看手腕处的血管,他觉得血液燃烧沸腾,似乎只有把它们放出来,才能冷静下来。
这一刻,他多么懂得魏茹。
房间内,秦天还在为给魏茹脱衣服而纠结。
“老陈,要不然我来给她做检查吧!”秦天商量着说,“我检查检查哪儿有伤口,你在给她看看,行不行?”
陈可凡嫌弃他拖拖拉拉,转过身背对秦天,说:“那你动作快点吧!假如你在她胸上发现了伤口,也要我教给你怎么缝合吗?”
“你少他妈的骗我了。”秦天一边给魏茹脱衣服,一边说,“哪儿有人自杀割胸的啊?这点医疗常识我还是有的!”
陈可凡叹了口气:“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保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秦天别说衣服穿手上了,就算是为了手足去罗奔都行。
“魏茹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啊!”这话说出来,秦天都觉得心颤抖着发疼,“她如此的爱我,爱我爱到能为我去死……”
陈可凡对此持保留意见。
但秦天却坚持认为是这样的,魏茹多好呀,多爱他呀,就因为他说了几句重话,她连命都不要了……曾经的那些女人,有几个能做到的?
其他的女人要么爱秦天的钱,要么爱秦天的身。只有魏茹不是,魏茹要钱有钱,要男人有男人,今天早些时候,她还拒绝了秦天的热情邀约,可又为了秦天说的重话而难过的自杀!
如此看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魏茹爱他这个人。
秦天自幼纨绔,吊儿郎当一直纨绔到大。老爹只有他一个孩子,把他宠的不像样儿。秦天知道自己没出息,他不像老陈学习那么好,又不像魏凉欢有雄心壮志。他只能做一个没用的富二代,靠着老爹招摇过市。
别人爱他,能爱他什么呢?秦天在夜场混的久了,爱不爱的他早就不信了。
可是现在,就在刚刚,看到满身是血的魏茹,秦天信了。他信魏茹爱他,爱的炽热浓烈。
用手捧起魏茹的脸,秦天轻轻亲了一下。轻手轻脚的帮魏茹脱了衣服,他仔细的检查……幸好,没有别的伤。
不过……
注意到魏茹大腿内侧的伤痕,秦天忍不住问:“老陈,这是什么啊?”
陈可凡刚要转头,秦天推着他的脑袋没让他转过来。和魏茹睡过那么多次,秦天还是第一次发现:“老陈,茹茹的腿上……好多的伤疤。”
“疤?”陈可凡皱眉,“不是伤吗?”
秦天用手摸了一下,说:“不是,是愈合的伤疤。一条一条的,好多条,看起来好久了……老陈,是有人虐待她吗?”
陈可凡心里大概有数了:“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吧?你把衣服给她穿上,我要给她处理了。”
秦天用毯子将魏茹包住,他把她抱在怀里:“可以了,你来吧!”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陈可凡对秦天的姿势十分无语,“你这样……你是希望我这样给她缝合?这样给你抽血?”
“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啊!”
秦天恋恋不舍的放下魏茹:“那你……轻点啊!”
陈可凡走过来,他解开魏茹手掌上绑着的布条,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掌……掌心的伤口被牵动,又有血流出来了。
“血!血!”秦天扯着陈可凡的领子,急切的说,“老陈!茹茹流血了!你快点想想办法啊!”
秦天用力一拉,陈可凡差点被他勒吐了。
“你他妈的给我滚!”陈可凡把他踹的远远的,“你要是再在这里妨碍我,就换小高进来!”
“小高?”秦天皱眉,嫉妒的发酸,“叫他来干什么啊?他会做什么啊?就是按照工资条领钱的秘书。”
陈可凡轻哼:“小高能做的事情肯定比你多,最起码的,他肯定比你淡定……你给我滚到那面坐着去,别挡着光,我要给她清理伤口了。”
用小镊子挑拣出掌心里的碎玻璃,陈可凡拿生理盐水小心的冲洗着。秦天忐忑的站在后面,不安的咬着手指。
“不是有人虐待她。”陈可凡看清楚了伤口的全貌,他下结论说,“是她自己在虐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