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黄辉黄亭长被流匪给截杀了!不是,你等等,再给咱说细细的说一遍!这究竟是谁干的?具体怎么回事?”
中阳里
乡镇上最大的一家住户内,马邦国一脸震惊的看向萧顺和张威俩人,那叫一个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了,还有里长庞冲呢?”
“他庞冲是是吃狗屎长大的啊!”
“不可能知道黄辉遇事,就那么袖手旁观吧?”
冷静下来的马邦国,一脸神情凝重的看向俩人。
谁知马邦国这话刚问完,就见张威满脸悲痛的呼喊道:“里长庞冲也战死了!”
一旁的萧顺,眼瞅着张威,那满脸的悲痛,当时心里那叫一个震惊啊。
这要是一早就知晓了事情的内情,怕是就凭借张威的这一番哭腔。
就连他也会就那么相信了!
并且萧顺察言观色的看着马邦国的神情,也不禁暗中松了一口气下来。
毕竟乡长马邦国和亭长黄辉家里,都是居住在镇上。
虽然两家距离的很远,但也不得不防备着,马邦国得知了黄辉被偷了家的消息。
不过看他的样子,很明显,对于老神棍领着他们几人偷家的事,还没有泄露出去!
可下一刻,就见马邦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今早我可是听门下舍人说,一大早的时候,黄辉就带领了将近三百多人出了镇...”
萧顺暗道一声不好的时候,张威却神色不变的接上了话。
“对!没错,乡长,是这么一回事!”
“里长庞冲不是按国君命令,在下面招募兵士嘛,本来一切都挺正常的!可谁知半路竟然杀出了一伙流民!”
“里长庞冲一瞅情形不对,当即就召集兵士开始反击!那料想流匪人数众多,我等不敌!”
“无奈之下,只能派出人去通知了亭长黄辉,我等面对着数倍的流匪只好坚守在原地,等待支援!”
马邦国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不错!此计甚妙!”
“咱还就不信了,足足三百人马,还打不过一帮流匪?”
“可黄辉这个混蛋,遇上这么大的事,咋还就没通知咱一声呢!”
张威连忙上前解释道:“也许是黄亭长,想摆平了流匪,再向您请功吧?”
“毕竟不管怎么说,我等皆为乡长麾下,我等如若立下任何功劳,那也都是乡长您在幕后的运筹帷幄啊!”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然当张威一番逢迎的怕屁派上之后,马邦国就露出了一脸笑容。
“说的不错!”
“咱以前还真没少教导过黄辉。”
“咱就经常和他说嘛,这山匪必须剿!”
张威紧接着有拍上了几句好话,比如乡长英明啥的等等。
紧接着就是脸色一变:“可谁知我等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亭长黄辉,里长庞冲也顿感不妙,疑其中必有变故。”
“随后当即带领我等,奋勇拼杀之下,这才杀退了一帮流匪,可当我等赶去和黄辉黄亭长接头碰面的时候,才发现黄亭长中了流匪的埋伏!”
“乡长啊!野狼谷一战中,自亭长黄辉、里长庞冲以下,我等足足将近三百多人,将近四百人,全都被围困于野狼谷中!”
“此战中,亭长黄辉奋勇杀匪,就连,就连...”
张威说的这里,愣是挤出了一把眼泪来。
乡长马邦国,也忍不住的询问起来。
“连什么?”
“你倒是快说啊。”
“发生啥大事了,至于这么...”
这次不等乡长马邦国,把话说完,张威就声泪并下的哭诉道:“亭长黄辉就连命根子被流匪斩断当场,还不忘高呼,兄弟们要奋勇杀敌!”
“坚决不能丢了乡长的脸!”
马邦国当场就震惊的一脸惋惜连连感叹:“实乃真汉子也!”
“还有里长庞冲,因力竭被抓后,流匪想凭借人质让我等投降束手就擒!”
“可里长庞冲,愣是不低头,宁愿被流匪当场淹死,也没投降认输!”
马邦国先是一震,接着有些疑惑的道:“野狼谷那地还有水坑?水塘啥的?”
毕竟这时候,可不只是整个中阳里,就连整个丰邑,都到处因为天灾大旱,变得各地都有些缺水!
所以乡长马邦国一听里长庞冲,竟然是被淹死的,当场就升起了一丝疑问。
好在张威头脑灵活,一听这话,于是赶紧回了一句。
“没有!”
“那你怎么说他是被淹死的呢?”
张威深吸一口气,接着满脸悲愤的叹息道:“里长庞冲!”
“是被那些流匪,用尿给活活淹死的!”
卧槽!
这么狠吗?
这一下就连乡长马邦国,都有些惊讶不已。
随后更是一脸的恼怒:“咱以前的时候,早就不止一次和黄辉那个混蛋说过!”
“让他没事的时候,多去剿匪!多去剿匪!”
“可这混蛋小子,就是他娘的不听!”
“现在好了吧,自食其果啊!”
张威等着马邦国发完怒火后,这才开口道:“其实亭长黄辉他,也不能说是战死的。”
张威看了看马邦国疑惑的眼神,接着小声尴尬的道:“他是因为失手被抓,然后被流匪给砍去了脑袋!”
听到这里,乡长马邦国顿时眉头一皱。
接着看向张威和萧顺俩人,一脸凝重的说道:“这事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有,不少,不过关于亭长黄辉,究竟是怎么死的,还不全都是乡长您说了算?”
张威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就让马邦国脸色缓和了许多。
“不错,你小子很会来事!”
“接着说下去!”
张威随即伸手一指,身旁的萧顺,接着说道:“这位是我的同僚,本来准备引荐给里长庞冲的。”
“可没想到也在这次战役中,差点搭上了性命!”
萧顺会意的连忙上前,接着沉声述说道:“此战中,招募的兵士,也有不少人战死!”
“其中最属刘家寨村的刘清,刘老爷子最为勇猛,一路奋勇杀匪,最后却也战死于野狼谷中!”
“另外还有...”
马邦国听完俩人的这一番说辞,接着一摆手道:“算了,现在已经不是招募兵士的问题了!”
“至于那些兵士死就死了吧,我会如实禀告县令大人。”
“暂缓刘寨村招募兵士的任务,大不了在其他乡村,多招募一些罢了。”
乡长马邦国刚说完,张威就凑上前去。
“乡长英明!”
“对了,乡长,此次野狼谷战役中,刘家寨村的村民刘昂,在得知消息后,连同里正穆勋,召集了不少村民参于战斗。”
“可终究是因为流匪太过凶狠,也在野狼谷中战死了不少村民。”
“死就死了吧!”
“一些贱民,有啥值得好可怜!”
“毕竟咱可是死了,一个亭长和一个里长啊!”
乡长马邦国刚说完,张威就连忙开口道:“可乡长有所不知,我等就是刘昂率人就出来的。”
“虽然刘昂等人损失惨重,不过却也杀退了流匪,并且还血洗了流匪的老窝!”
马邦国听到这里,还是有些没太放在心上。
“一个贱民罢了,这不就是捡了现成嘛!”
张威暗中冷冷一笑,看咱咋坑死你!
“可乡长有所不知啊!”
“刘昂带人血洗流匪老窝,这还不算完,关键是,还搜罗出了不少的财帛!足足有两大牛车之多呢!”
呀!
人才啊!
如此贤能,怎会蜗居于刘寨村?
“乡长果然是目光如炬,那刘昂不单单一表人才,还会来事呢!”
怎么说?
“这不,他让我俩前来禀告乡长,他爹以及一众村民,全都战死野狼谷,加上现在又是天旱灾害,也没有吃的,就擅自作主,留下了一点钱粮。”
一点是多少?
“一牛车财帛,两牛车的粮食。”
就这?
还有吗?
张威和萧顺俩人连忙摇了摇头。
可乡长马邦国却跌着一张脸,看向张威:“你不说他会来事吗?”
“难道他就没交代些什么吗?”
“说了,此战全是乡长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才会...”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咱问你俩,他就真的没在说点啥?
比如咳咳咳,那不还剩下那什么两牛车东西嘛!
乡长马邦国这话一问出口,张威就暗自冷笑一声。
等的可不就是你这一句话!
“禀告乡长,那全是给您留的啊!”
“刘昂等人说了,要是没有乡长的运筹帷幄,他们也绝不会败中取胜!更不会缴获那么多财帛粮食!”
“那两大牛车财帛,他们不敢贪图,全凭乡长安排!”
至此,马邦国就那么一步步,沦落在了张威再次加工编织的谎言中。
尤其是在他听到了,还有两大牛车的财帛之后。
更是两眼冒光个不停!
“那钱呢?哦不是!那人呢?”
“回乡长的话,全都身负重伤,正在刘家寨村休养。”
“呵呵,还休养?咱看他们是在杀马是肉吧?”
“不过你还别说,这小子会来事!”
“放心,咱都懂!”
撂下这句话后,马邦国就急不可耐的招呼了门下舍人。
接着带上了萧顺张威俩人,直奔刘家寨村而去!
在路上,马邦国,还不忘大包大揽的道:“你小子不错,过后,咱让你当个里长!”
张威嘴上答应感谢,心里却是直骂娘。
“好歹公子,也给咱许诺了个亭长,你可倒好,竟然只是个里长!”
谁知马邦国似乎察觉到了,张威别样不满的情绪一样。
当场就大声道:“咋了,你不相信咱?”
“我,乡长!马邦国!”
“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