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姝被大婶说的,只感觉一口气憋的胸口很是难受。
“乌管事,你现在就派人把这位穆知县的底细给我查一查,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
当朝皇后外祖家的亲戚,想要在莫泰县横着走,怕是也没敢人阻拦。
苏婉姝又在县里随便找了几个农户询问,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
县里的有田有权的老爷们,都分到上好的玉米种子,老百姓是谁也没有。
有些拿到玉米种子的乡绅,甚至还把多余的玉米种子高价卖给农户。
苏婉姝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她白送给农户的玉米种子,竟然还被中间商赚了差价,这是在打她的脸啊。
回到客栈,苏婉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等乌康过来回信。
不得不说乌康手里探子本事还是非常大的,只两个时辰就把事情调查清楚。
原来不只是乡绅倒卖玉米种子,竟然连知县穆青远也从中赚了不少银子。
“这个穆青远是什么来头,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穆家嫡系里有这么一个人。”
“穆青远不是穆老夫人这一支的,他只是穆氏家族里的一个远房亲戚,因为前几年发奋读书,又善于钻营,在考中进士之后没多久,就来莫泰县当了个知县。”
“他总不可能没有任何依仗,就如此嚣张吧。”
“穆青远好似跟穆德川,穆建关系很是不错,听人说他经常会带着整车整车的礼物,去青古城跟穆德川家走动。”
“我就说穆青远怎么会如此嚣张,原来是靠上了皇后娘娘的大舅,这么厉害的关系,确实可以嚣张一些。”
穆德川在京城混不下去,回到青古城也不消停,看来他吃的教训还是太少了。
当即,苏婉姝就拿了自己的金印,给西平州的知州去了一封信,让他彻查穆青远一事。
苏婉姝亲自写的信,那就代表苏婉姝不会包庇穆青远。
西平州知州季定山收到苏婉姝的信之后,连着两天两夜都没合眼,带着人亲自查穆青远一事。
到了第三天,所有证据都收集齐,直接带人去了衙门拿人。
“季大人你怕是搞错了,我可是皇后娘娘外祖家的亲戚,你如此来找我麻烦,就不怕我直接告到皇后娘娘那边去。”
穆青远穿着官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站在衙门院子里。
哪怕是面对季定山带来大批的衙役,他也是半点都不打怵。
“穆大人还是请你跟我走一趟吧,现在就算皇后娘娘亲临,也救不了你。”
季定山手里可拿着苏婉姝给的密信。
如果不是苏婉姝让他查穆青远,他一个小小的知州也不敢去碰皇后娘娘外祖家的人。
“季定山你就不怕以后我们穆家找你麻烦?”
穆青远见季定山油盐不进,心中也略有些着急。
穆家毕竟是在青古城,离着莫泰县略有些远,如果他真被季定山抓去下大狱,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捞不出来。
此刻穆青远心里还在为自己下大狱,会受委屈而不爽。
他却不知道自己只要下了大狱,就别想再出来。
“来人,把穆青远给我绑了。”
“谁敢,我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谁敢往前一步。”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苏婉姝,见穆青远死到临头竟然还敢拉她的大旗,手里的软鞭一个没忍住,朝着穆青远就抽了过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着我苏婉姝的名号败坏我和穆家的名声。”
“那我倒是要问问,你穆青远到底是穆家何人?”
苏婉姝这一鞭子抽的可不轻,只听穆青远一声哀嚎,一道长长的鞭痕,落在他左边脸颊上。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苏婉姝怕是这会儿早已经一把毒粉撒在穆青远脸上。
苏婉姝的鞭子刚刚落下,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是惊讶不已,谁也没想到苏皇后来莫泰县了。
特别是穆青远,他此刻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伤口,想死的心都有了。
穆德川在穆家的地位,跟苏婉姝的关系如何,他心中最是清楚。
他之所以敢拉虎皮做大旗,就是赌苏婉姝不可能知道他在莫泰县的所作所为。
可世事难料,苏婉姝就是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莫泰县。
穆青远看着这一院子的衙役,终于反应过来,苏婉姝怕是早已经盯上他了。
“皇后娘娘饶命,这肯定是个误会,还请皇后娘娘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清楚。
“你去大牢里慢慢跟季大人解释吧。”
苏婉姝不愿意再见穆青远,直接让季知州把人绑走。
“皇后娘娘,莫泰县这边暂时没有县令,是否可让武通判暂代县令一职。”
季知州上前给苏婉姝行礼,县衙里公事繁忙,如果没有县令,短时间之内莫泰县怕是又要陷入一通混乱当中。
“武通判人品如何?我可不想刚把一只豺狼赶走,又来了一只猛虎。”
“武通判的人品还是没有问题的,据下官所知这些年来武通判一直忙于政务,但因为他没有什么背景,这些年的政绩全都被穆青远给抢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曲通判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普通老百姓们都没拿到夏季的玉米种子,苏婉姝准备给他们补发一些秋季玉米种子。
虽然少中了一季,但总比没有的强。
很快武通判来了前院。
只见武通判约莫40来岁,整个人看起来略有些憔悴,身上穿的衣衫也只能算得体而已。
“武通判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模样。”
苏婉姝刚开始还以为,武通判身体状况有问题。
“回皇后娘娘,进入夏季之后我们这边的运河已经连续上涨了5天,我怕河堤不够稳固,这才带着人连夜在运河两岸巡逻。微臣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了,这才略显疲惫。”
“原来如此,偌大的县衙难道只有武通判一人能上河堤巡逻?其他人就不能了吗?”
苏婉姝锐利的目光,县衙里其他几位官员身上扫过。
只见那几位官员齐刷刷跪倒在地。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喊冤
穆青远这样的贪官手下,能有什么好人,无非是一些阿谀奉承的小人罢了。
“武通判你把县衙整顿一下,等你收拾好了,再来客栈找我,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
“微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