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先去府衙大牢。”说完,李岚就要去扛地上的野猪。
一只手压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只听手的主人说道:“左丘,你来扛。”
一旁的左丘有点无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但是也没法反抗,左丘只能去抗猪。
李岚赶紧阻止,自己的事不好麻烦别人,“不用,不用,我扛得动。”然后两人就拉扯了起来。
陈齐继续喊道:“左丘。”
“哎,马上。”左丘不再跟李岚推来拉去,直接扛起野猪往前走得飞快。而小白和小黄也立即跟上前去,把李岚这个主人都给忘了。
看着左丘一骑绝尘的背影,李岚高声喊道:“谢谢你了,左丘,改天请你吃饭啊。”
远方的声音传来,“行,我等着。”
“好,帮我照顾好两只老虎。”
李岚又面对陈齐,扭捏地说道:“将军,也谢谢你。”
“嗯。”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往大牢走去,步伐整齐划一,仿佛不是入大牢,而是去出征的战士,引得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闪避。
许久不见天日的牢房在众人面前逐渐显露全貌,铁栏杆一根根竖立形成了坚固的牢房,地上将将垫着一层稻草,可以说居住条件非常简陋,不过还好此时天气还比较寒冷,没有什么虫子老鼠在爬来爬去。
李岚在牢房里还见到了熟人,上次芝斓学堂开业那天逮住的两个刺客,这两个人血痕遍布,无力地躺在地上,俨然之前受到了残酷的折磨。
李岚倒吸口气,这肯定很疼吧,她问道:“将军,他们俩怎么还在这里?”
“钓鱼。”
行吧,陈齐果然精明,懂得废物利用,就看那幕后之人上不上钩吧。
此时的上都因为景帝那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弥漫上了紧张的氛围,如同那黑云压城,让人的心慌慌的。
而大理寺的大牢关押了许多被莫名其妙抓来的人,大家都觉得自己冤枉不已,天天嚷着放自己出去。
“大人,我真是上山砍柴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这不是刀伤啊。”这是一个找不到人证的冤大头。
“我是被我婆娘的指甲刮的,大人,放我出去吧。”很可惜,他婆娘因为前几天被他家暴打死了,失去了人证。
“大人,我也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吧。”
在吵吵闹闹的环境中,大理寺卿段弘波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静静欣赏他们的表演。
陛下的命令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段弘波自然要认真地执行命令。
“赶紧想,想不起那晚做了什么,拿不出人证物证,今天继续杀一批。”
这样的命令一下,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家庭陷入无尽的悲痛中,当然了,除了那个家暴妻子的人除外。
他放下茶杯,慢慢起身,“我也该向陛下复命去了,张邢头,你给我好好盯着。”
张邢头点头哈腰,连连点头,“是,大人放心。”
魅惑十足的柔妃娘娘正在给景帝跳着舞蹈助兴,只见她扭动柔弱无骨的身子,时而抬腿向上,时而优雅地转圈,时而回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景帝。
而景帝则目不转睛地看着柔妃,跟着她的动作而动,仿佛再次见到了当年一身红衣的清纯女子,一颦一笑都让他久久难忘。
一曲舞毕,柔妃仿佛用光了力气,一个不稳摔倒在了景帝的怀里,景帝立即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用手指摩挲着。
柔妃娇滴滴地撒着娇,“陛下,臣妾累了。”
一旁作壁上观的张志德不由抖了抖身子,这语气真是让太监都有点受不了。
而景帝这个当事人倒是受用极了,一听爱妃累了,他立马把柔妃更紧地搂在怀里,让她全身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柔妃的手亲了一口,“爱妃,现在觉得怎么样?”
柔妃娇羞地低头,说道:“现在好了一点了。”
“那这样呢?”景帝又重重地亲了一下柔妃的手。
柔妃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加快了一点,“好很多了。”
这是什么幼稚游戏哦,竟然在皇帝和娘娘之间玩了起来。
张志德感到一阵恶寒,快来个人拯救我吧。
也许是张志德的祈祷有了效果,门卫来报:大理寺卿段弘波来了。
张志德大喜过望,“陛下,大理寺卿段大人来了。”
景帝略微遗憾,他放下柔妃的手,说道:“爱妃你先回宫,今晚朕去你那里。”
柔妃温柔一笑,善解人意地说道:“知道了陛下,那你处理国事吧,臣妾在宫里等你。”
然后施施然离去,给景帝留下无限遐想的背影。
段弘波屁颠屁颠进了大殿,跪下说道:“陛下,上都城内所有左边胳膊有刀伤或疑似刀伤的男子都已抓捕归案,已经处理了一批人。”
“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人,如果依然答不出那日晚上做了什么,也找不出受伤的人证物证,微臣就继续杀。”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平常,仿佛他不是在谈论杀人,而是在谈论杀鸡一样。
最近已无刺客踪影,不过景帝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确定全城搜捕了?”
“是的,陛下。”
君臣两人共商了这龌龊之事之后,夜已降临,景帝摆驾裕安宫,路上宫女太监均跪下行礼,不敢抬头,可见这天子威仪,对宫里之人形成了多大的威慑。
不过依然有人敢于直面挑逗残暴的景帝,这个人就是景帝的另一个小老婆容妃娘娘了。
当景帝的轿辗行至一宫门转角处时,忽闻此宫内传来了悠扬的笛声,曲音婉转,如诉如泣,仿佛在思念着心中的爱人。
要说做皇帝的妃子还是要懂点才艺的,别看容妃娘娘平时一副暴发户打扮的,人家要文艺起来也是能做一个文艺青年的。
听到这笛声,可能是勾起了景帝以前和容妃的美好回忆,景帝想了想,自己已好久没有去看看容妃了,不如去容妃的宫里坐一坐。
景帝突然说道:“去容妃宫中。”
张志德一听到笛声就预感到景帝可能会改变主意,果然他预感不错,他反应迅速地说道:“是,摆驾蒹葭宫。”果然不愧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容妃内心既紧张又期待地继续演奏着笛子,只希望自己的计谋能成功。
功夫还是不负有心人的,景帝的轿子进来了蒹葭宫,容妃看到许久不见的景帝,还未说话眼睛就湿润了,三个月了,自林皇后去世,就不曾见过景帝。
容妃恭敬地行礼,“陛下。”
景帝扶起容妃,问道:
“爱妃免礼,爱妃刚才是在做何?”
容妃眼泛泪光,“臣妾看着这冰雪消融的景色,心中有所感触,所以就想着吹吹笛子,抒发一下心中的感受。”
“爱妃心中似乎有思念离人之意,来和朕好好说一说。”
说着两人就走入了宫殿里,可能是最近一直面对着柔妃,突然看到另一张脸有点新鲜感,也可能是容妃的话让景帝满意,两人说着说着就熄了灯,而景帝一直没有出来。
却没想起还有另一个宫里的女人还在等待着他。
裕安宫中柔妃一脸阴沉,绝对说不上好脸色,不过也对,白白苦等几个时辰,佛都会生气,“打听到消息了吗?”
小韵有点害怕此时的柔妃,觉得她与平时表现出来的人畜无害有很大的区别,小韵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娘娘,陛下宿在蒹葭宫了。”
呵,柔妃呵了一声,头扭向一边,自上次景帝不顾危险救她一命,她还以为景帝对她是真心的,但是嘴上说着爱自己,如今却睡到了别的女人的床上,这份爱未免太廉价了。
柔妃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彻哥哥,当年她还是吴彻未婚妻的时候,吴彻对她无微不至,遇到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她,简直是把一颗心都拴在她的身上,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听说自己离开后,彻哥哥多年不娶妻,一定是在等她。想到这里,柔妃刚刚被伤到了的心又雀跃了起来。
小韵看柔妃一会阴沉一会又笑了起来,觉得柔妃比刚才还恐怖了。
景帝享受了一夜的温柔乡之后才想起来昨夜答应了柔妃的事情,于是他起床享受了容妃的穿衣服务后就拍拍屁股走了,人家辛苦服侍一番,也没说送点赏赐什么的。
上了朝后就立即赶往柔妃的裕安宫,要是他昨晚来到这里,裕安宫肯定会打开大门迎接,而现在嘛,时间不对,景帝被拒在门外。
柔妃深谙拿捏男人那一套,偶尔发发小脾气可以让景帝更疼爱她。
景帝被下了面子脸色有点不好,但一想到里面是自己费了一番力气追来的美人,对她多了一点宽容心。景帝哎,你是不是忘了同样辛苦追来的林皇后。
“爱妃,开开门。”景帝放软了语气喊道。
却听柔妃在里面生气地说道:“臣妾不开门,陛下言而无信。”
“朕昨晚是被人缠住了,爱妃你就原谅朕一次吧。”这种谎话都敢说了,果然不愧是你景帝。
“臣妾不开。”柔妃继续说道。而奉命堵住门口的小韵等人吓得冷汗都快要出来了,敢拦皇上门的,他们还是第一人,可是两边都是主子,他们也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