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念看着李守德被吓得慌张失措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赶紧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才没让笑声跑出去。
这声惊雷,就算是她送给李守德的警告吧。
这人以后若是能遵守诺言,好好做人,她还能考虑从轻处罚。
若是再敢动什么坏心眼,到时候就别怪她下手黑了。
李守德胆战心惊的收回了手,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天。
晴空万里,连一丝云彩也无,平白无故出现一道惊雷,这也太诡异了。
该不会,真的是因为他指天发誓才引来那道惊雷吧?
不会的不会的,李守德摇了摇头,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鬼神之说,发誓要真有用,他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李如兰也被雷声吓了一跳,但她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虽然觉得这晴空打雷有点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雷声想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把小念念往自己的怀里拉,过了会儿才把小念念松开。
李守德望着天,见没什么异常了才低下头对李如兰说道:“如兰呐,你看我发誓都引来打雷了,肯定不会有假,你就帮我把玉莲救出来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此答应兄长去向县令大人求情玉莲的事情,只是......”
李守德急道:“只是什么?”
李如兰话锋一转,“只是玉莲的案子县令大人已经下达了判决,兄长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县令大人十分在意自己的名节,想要轻易更改判决怕不是易事。但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向县令大人求情的,即使不能把玉莲放出来,也会让他网开一面让你们可以去狱中探望探望她。玉莲毕竟是一个女子,孤身在那种阴暗寒冷的地方呆着,肯定不好受。”
见李如兰没有打包票,李守德的表情有些失望,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些怨气。
李如兰明知道玉莲是他的女儿,还故意和玉莲作对,让县令大人判下如此重的刑罚。
但表面上,他可不敢对李如兰表现出不满,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让李如兰去做。
“那好吧,只是如兰你可千万别忘了,一定要多向县令大人美言几句啊,我相信只要你开口,玉莲一定可以出来的。”
“好,我定不会忘的。”
两人一路边走边说,前面不远处就是李成仁所在的益善堂了。
“对了!”李如兰忽然顿住脚步看向李守德,“如兰有一事想问问兄长。”
李守德不明所以,也停住了脚步,“如兰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不知兄长,可还记得庆伯?”
李如兰紧紧盯着李守德的眼睛,不肯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果然,在听到庆伯二字时,李守德的眼里有了一丝慌乱。
但他还是强自镇定道:“好好的,如兰你提庆伯做什么?”
“是这样的。”李如兰解释道,“以前还在府中之时,除了父亲,就是庆伯对我照顾最多。上次回来我见到了父亲,但没见到庆伯,兄长知不知道庆伯去哪儿了?庆伯他如今可还安好?”
“他呀......”李守德眼珠子转了转,想了许久才说道,“庆伯他好像带着一大家子都迁到京都去了,据说他有一个远方亲戚在一个大官手底下当差,所以过去投奔他亲戚去了。”
“那时我就劝他留下,但咱们这小门小户的,哪儿有人大官家里好啊,怎么劝他都不肯留下,最后还是走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李如兰垂下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神色。
李守德没听出李如兰话中的意思,跟着应和道:“是有点可惜,毕竟是咱们府里当了几十年差的人了,说走就走,也太无情无义了。”
李如兰苦笑道:“是啊,也太无情无义了。”
她之所以问庆伯的下落,就是想调查当年之事。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她正在闺房中午睡。
一名上半身赤裸的男子突然闯入了她的房中,说要与她共赴云雨。
就在她挣扎之际,李守德的母亲林氏带着李如嬿和章氏,还有其他几名外妇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
当时她的衣衫有些凌乱,而那男子见到林氏,立即跪下求饶,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说是她让他来的,让李家人成全他们这对地下鸳鸯。
尽管李如兰拼命否认,哭着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林氏仍是不由分说,认定她与那男子私通。
并当着她的面叫来家丁,将闯入她闺房的男子活生生杖毙。
男子的血溅得她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兰花都被鲜血染红。
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冲击力实在太大。
才十七八岁的李如兰从未见过那么血腥的一幕,差点被吓傻了。
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为此事做噩梦。
直到后来和沈正文成婚后,她才慢慢把那些事情淡忘掉。
而那时的她,听到林氏要把她赶出家门后,哭着从惊吓中醒悟,死活要去见父亲,想为自己辩解。
她还以为林氏无论如何会拦着她,谁知林氏诡异一笑,竟真的让她去了。
林氏说父亲就在书房,她便奔着书房而去。
在书房门口看到父亲的随身管家庆伯,她便以为父亲真的在书房里面,便在书房外苦苦哀求父亲出来见她。
可直到最后她被人生生拖走丢出门外,父亲也没出来看她一眼,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与她多说。
现在想来,父亲当时肯定不在书房内。
只是李如兰怎么也没想到,林氏她们居然有这等通天的本事,竟连父亲的随身管家庆伯都能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