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受宠若惊:“我、我还以为……”
“以为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笨蛋,你这外衣我当初为了保暖可是缝制了不少的棉絮进去呢。你凑近些,我与你一起盖着。”
“阿离,我可以抱着你睡吗?”雁归话音未落,就已经把人给拥入了自己的怀中,叶卿离略表抗议的推了推,效果不大。
她轻叹了一声,困倦异常,只道了一句:“下不为例。”
软玉在怀,雁归才没跟她计较上太多,什么下不为例,什么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向来是个没法诠释的理。而他,只要享受上这一刻的恬静,假装成她也很依赖自己,也是极好的。
比起今日忐忑接近他时的状态,此时的叶卿离就显得放松许多了,若真有不知情者撞见,也许真会将这两人当作是和和美美的小夫妻、小两口。
然而只有雁归自己的心里知道,她只不过是因为太过于疲惫,才以至于对他放低了些心里的防备。看样子,让她把那些多余的警惕心放在混沌黑兽之中,于自己而言确实是个有利之举。
翌日,叶卿离整顿好了一切,在与雁归说清了自己的计划后,她很意外没有得到雁归的否认。毕竟她们在如今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还要前往若水,确实也不算是明智之举。
赶路至中午,她们寻到了一座位置较为偏僻的小镇——清心镇。
镇上的人口不多,不过这里民风淳朴自给自足,倒是像极了乱世之中的世外桃源。一听她们是从外乡来的,当地人都十分的热情好客,还纷纷主动给她们出谋划策安排住所。
叶卿离也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一到了这里总有一种到了家乡的归属感,雁归倒是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与客家的女掌柜谈天说地,无话不聊。
当叶卿离提出想要留宿一夜的时候,那位性格豪迈的姑娘也想当然的答应了下来,甚至还特意收拾出了一间西屋留给他们。屋里一应俱全,叶卿离大喜过望,给她塞了银两还反被退了回来。
“相逢即是有缘,姑娘我呢也不是抠抠搜搜的主,我们家家大业大,饿不着,这点银两你还是留着自己路上当盘缠吧。干粮还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让人再给你们多筹备些。”说话的女人叫阿春,三十来岁,光是听她说的这一番话就知道此人很好相处。
叶卿离的社交能力并不强,但是在跟她待着的时候就觉着特别的轻松放松,自己就算紧张说乱了什么话,对方也能会出意思。
“谢谢阿春姐,那我们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家里多来些人才热闹,镇上许久都没有来外人了。不瞒你说,自从上次的事起,这周围的人啊,都对我们小镇唯恐避之不及。”
叶卿离好奇的问:“哦?什么事?”
“镇上原是有一家善于制些手工的玩意儿的,听说以前还是个什么……的大家族,只是后来没落了,为了生计,就干了些木工的活。要说他们也确实手巧,做什么东西那都是惟妙惟肖的,后来生意好了,也开始制作一些奇异的机关巧匠。
其实这都没什么,大家也都能接受,直到后来镇子上的一家大户人家,买了个木头做的能够洗衣做饭的人,可把大伙给吓坏了。大伙呢因为这件事情也就去理论,后来商议一番下来,就说好了,允许他们制作木头人,但是不能做成真人的样子。
你想啊,你要是大半夜的起床,看到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就站在你的院里,你能不害怕?本来以为那事情也就过去了,大家呢也挺喜欢身边能有一个能够帮忙干活的木头帮手,唉~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越闹越大,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名了,附近的镇子村子啊就都知道了我们用木头机关代替自己劳作的事。就那段时间,我们镇子还被戏称成木镇来着,也是树大招风,这不镇上的那位师傅就被盯上了嘛。
那些外乡人想要买,但是这东西是绝对不会传给外人的,你说别人带走了以后这要是坏了或者是出了什么变故,我们镇上的木工师傅也不知道不是?再说,要是被坏人给拿去利用做了坏事,岂不成了好心办坏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就是邻镇的,你瞧,往前面那条山路一直走就能看见。就是他们镇子上的一个贼,来我们镇里偷东西,大半夜的,闯了人家木工师傅的府里。结果……”说到这里,她特意的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继续说道:“结果你猜怎么了?”
叶卿离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说:“该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
“对!还真就给你猜着了,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偷了什么东西,人家木工师傅呢本来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的。没想到做贼的自己心虚,再加上那时月黑风高,愣是没看清,就把自己给逼疯了。
你们来的时候没瞧见吗?他以前经常在这一带乱跑,遇见谁就说我们镇子里有鬼,吓得很多外乡人都不敢来了。样子疯疯癫癫的,衣服破破烂烂,一脸胡茬,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就活脱脱的一个乞丐样。”
“见是见了,不过……”叶卿离回忆了一下,说:“我们还以为他是强盗来着。”
阿春姐闻言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又看向了一直站在叶卿离身边不说话的雁归,说:“这小哥生得俊俏,没想到身手还挺好的,连那么个糙大汉也应付得过来!就是话少了点,这样不行,姑娘,你要多跟你夫君说说,做人嘛不能总是这么闷着。”
“他不是我夫君,是……是我……哥……哥哥,对,哥哥。”叶卿离如是解释了一番,却没想到一直都懒得搭话的雁归忽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肩,动作举止暧昧,语气肯定:“是夫君,阿春姐见谅,我家娘子比较害羞。”
“我懂我懂,新婚燕尔嘛,难免的。叶姑娘你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不用跟我这么含糊,多大点事啊,我自己也是过来人。再说,刚才我说把西屋腾出来的时候,你也没说要两间啊。”
“我、我只是怕麻烦你。”叶卿离可谓是体会到了何为‘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