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下午四点。
丁闯精神抖擞来到一栋位于辽新市边缘的山区大门前,门上写着“丛氏矿业股份有限公司”
站在门外,可以清晰听到大门内传来轰隆隆的机械声,也能看到时不时有运煤车走出。
毫无意外。
这是当初开学时,丁闯遇到的那位人形泰山学弟丛林家的企业,也就是当初在瀚海酒店,被丁闯逼到跳脱衣舞的煤老板王忠良的企业。
钱是人胆!
目前手上只有两千万资金,项目倒可以启动,但能拍摄到哪步不能确定,唯有把资金筹措到位,才能大刀阔斧一往无前。
想来想去,认识的最大的老板,只剩下王忠良。
虽然第一次见面相处的并不愉快,可还是要试试……
坐在车里,拿出手机。
办公室。
王忠良穿着西装革履,头发打着发蜡,非常整洁,与煤矿的的环境天差地别,再配上他老帅哥的面孔,确实能配得上上门女婿的身份。
他正坐在沙发上。
一手抚摸着……一双穿着黑丝袜的长腿。
“王总,不要这样,一会儿有人来了,撞到不好。”女人娇羞开口。
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长相只能称得上中等偏上,走在马路上不会有人多看一眼,但凡事就怕对比,在煤矿的环境中,再对比丛林母亲,她已经算是国色天香,在煤矿中唯一能消遣的娱乐对象。
她抓开王忠良的手,欲拒还迎道:“你还有没事,如果没有事我先回去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王忠良反手抓住她的手,坏笑道:“着什么急,再玩一会儿,放心吧,所有人都被我支出去开回来,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说完,起身她把压住。
“不要,不要……”
女人连连反抗。
王忠良见她拒绝的样子,更加急不可耐,这么多年一直规规矩矩,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位”总不能赔本。
正要继续动作。
叮铃铃。
手机忽然响起。
女人缓缓睁眼:“有电话,先接电话。”
“不接!”王忠良干脆利落拒绝,我行我素。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响个不停。
“妈的!”王忠良一手捂住女人的嘴,一边接急躁接起电话:“什么事?”
丁闯被他粗暴的态度震了一下,看来还应该再为当初跳舞的事情生气,想想也对,王忠良在家里地位再如何,也是煤老板,还是有脾气的。
调整好情绪笑道:“王总,好久不见,我在煤矿门外,希望见一面。”
王忠良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刚才太着急,只是接起,没看到备注,诧异看了眼备注,当看到上面两个字,整个人瞬间绷紧。
丁闯?
他居然还敢找自己?还说在门外?
迫不及待问道:“你确定在大门外?”
“当然。”丁闯简洁道,随后把电话递给门卫室的保安。
王忠良听到保安声音,霎时间心跳加速,自从在海连回来之后,连续做了很多晚噩梦,无外乎当天在包厢的画面太残忍,简直是一位中年男人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这么长时间以来,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奈何丁闯在海连,治不了。
他居然来了?
简直是生命里的一道光。
忍住激动吩咐道:“让他在门外等我,我亲自去接!”
说完,把电话扔到一旁,低头笑道:“宝贝,你知道什么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吗,今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打算先晾丁闯,忙完再下去!
女人满目幽怨,心里恶毒骂着:你确实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残忍!
缓缓闭上眼。
王忠良又嘿嘿一笑,陡然间,意识到哪里不对,随即老脸一红,尴尬道:“有朋友来了,工作要紧……”
大门外。
丁闯站在车旁,眺望着大门里,这里的环境与银矿差不多,放眼看去只能看到办公楼和加工设备,规模不小,比不上纯工业化的六钢集团,规模也不会差太多,毕竟是辽新市的龙头企业,纳税大户。
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
一台运煤车尘土飞扬的从里面开出,开到丁闯身后十几米。
咯吱!
一脚刹车停下。
忽然就看,车斗打开,从车上跳下至少三十位身穿工作服的工人,手中拿着镐把、铁锹、榔头等各种各样工具,快速向丁闯围拢过来。
丁闯见他们过来的架势,身体不由一颤,第一反应要上车离开,可等想要拉开车门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群工人快速围到身边。
嘭!
为首的工人走到丁闯身前,抬起一拳顶在他胸膛。
抓起丁闯连连摇晃,粗鄙道:“就是你要来煤矿闹事?来之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来闹事,你配么?恩?你配么?”
不得不承认,工人的力道很大,丁闯被他撕扯的身体跟着不停摇晃。
周围工人也道:“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打!”
“先给带到煤矿里挖两吨煤再说。”
“别挖两吨,让他挖到死。”
丁闯很清楚,来这里势必会引起王忠良的报复,只是,这样做也太粗俗了点。
开始确实有些慌,万一这些人不讲规矩,上来就给自己两棒子,找不到地方说理,但看到为首这人只是恐吓,没直接动手,知道底线了。
笑问道:“知道丛林吗?”
为首这人一愣。八壹中文網
其他人也定住。
在煤矿谁不认识丛林,那可是煤矿的太子爷。
丁闯古井不波道:“他很快就到,不只是他,还有他母亲丛梅。”
“之所以要来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是因为你们的王总家庭内部出现些矛盾,而我是丛梅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王忠良给你们下的什么命令,但这种时候,最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再想想煤矿姓什么,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你们明白么?”
话音落下。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件事怎么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为首这人脸色忽明忽暗,来这里确实是王总让的,告诉只是吓吓门口的年轻人,最好别发生肢体接触,即使有,也要控制在一定程度,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恐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很复杂?
抓住丁闯的手也缓缓放下。
丁闯抬手掸了掸衣领上的灰尘,似笑非笑问道:“你叫什么?”
有些戏虐,有些居高临下。
为首这人看到丁闯表情,心里更加没底,主要是他的态度太轻浮,没有靠山,绝对不可能这样。
想了想,反击道:“别特么在这胡言乱语,王总和丛中非常恩爱,他俩不可能出现矛盾,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告诉你,要实话实说,敢撒谎,老子弄死你!”
其他人也跟着谨慎观察。
丁闯缓缓抬手,对人群扇了扇,淡淡道:“别围着,空气不流通,对身体不好,都站路边。”
工人们相互对视着,最后又看向为首这人。
这人重重看了眼丁闯,越来越忐忑,如果见到面,他被吓的逃跑,或者被吓的哀求,都知道应该怎么做,偏偏这副样子,让人很心虚。
他对工人们点点头。
工人们迅速站在路边。
丁闯又笑道:“你可能不相信我,认为我在说谎,接下来,我将给你证实。”
说话间,拿出电话再次拨给王忠良。
王忠良很快接起电话,直接开口敷衍道:“丁总,实在不好意思,我这里突然有些事要处理,你别着急,很快就下去,很快!”
说着,立即挂断电话。
这种时刻,丁闯打电话一定是来求饶的,绝对不能给他说话机会,先让工人狠狠吓吓他,戏耍一会再说。
放下电话,无法控制笑容,自言自语道:“丁总,你也有今天?呵呵。”
一边说,一边走出办公室。
门外。
丁闯放下电话,反问道:“听到你们王总对我的态度了?”
工人们都沉默不语。
为首的工人更忐忑,听到王总的话有几分尊敬,还有几分敷衍,但不像是对路人,只不过,王总和丛总不可能发生矛盾,据说两人很恩爱。
丁闯主动道:“接下来,让你们再听听丛梅是什么态度。”
重新拿起电话。
一瞬间。
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不会真的见证夫妻二人产生矛盾吧?以后煤矿怎么办,自己怎么办?
丁闯刚要拨出号码,停住了,又看向为首工人,笑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这名工人额头上顿时挂上黄豆粒大汗珠,呼吸也变的不自然,一旦告诉他自己叫什么,再传到丛总耳中,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刚才抓他衣领了。
看着丁闯毫略显嘲讽的眼神。
迅速挤出一抹笑容,尴尬道:“丁总,我们就是打工的工人,刚才还以为你是来要债的,误会了,都是误会,这件事不用联系丛总,对不起,我给您道歉。”
工人们见他道歉,人心顿时涣散。
“对对对,都是误会。”
“我们还以为是来找事的。”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是老板,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丁闯见他们道歉,顺势把手机放回口袋,冷声道:“要时刻记住,煤矿姓什么,别乱站队!”
“是是是。”他们再次点头。
而远处,一台急速而来的车里,王忠良看到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难道眼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