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让一些人早些认清真相而已。”楚肆倒是无所谓。
他已经主动暴露出了自己并非顾池的事实,但却并不打算交代自己除却姓名之外的真实来历。
就这样选择性地显露出部分真相，让那些人自己去脑补，效果反而比将一切公诸于众要好得多。
毕竟,就算他说出了全部真相,世人会相信吗？人类本质就是多疑的，他们依旧还会进行各种自我脑补。
而如今这样半遮半掩,却更加方便。
普通人既然已经知道他不再是原来那位好脾气的顾池，而是一个来历不明,不知是神是鬼是妖是仙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敢像原先对待顾池那样对待他。否则的话,每次出门，只怕他都要被粉丝和娱乐记者包围了。
异调局也同样如此。
通过顾池,他们也知道楚肆不是夺舍的恶鬼,而是某个心怀善意的神秘存在。再加上楚肆的实力难以想象,只要是聪明人就不会选择与之为敌，反而会选择加深彼此联系，抱上大腿。
如今这样不就很好吗？
否则,继续顶着顾池的身份,不论是对方在娱乐圈招惹的是是非非，还是豪门之中的各种琐事,都会找上门来。什么明星撕逼,豪门暗斗,乃至玄学天师圈的拉踩打脸……说不定就会接踵而至。
而楚肆对此毫无兴趣。
是天道不好rua,系统666不好玩，实验素材不够新鲜,穿越者不值得研究,还是这片偌大宇宙海不必他探索,或者是那随时随地有可能把他拉过去的终焉之地不需要早些解决？
“总之，不必在意其他事情。还是先去看看我们的穿越者样本吧。”
·
说到穿越者样本，目前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也算是楚肆所有实验素材中具有唯一性的特殊样本。
在对方十分配合、而楚肆本人也不曾进行任何破坏性实验的前提下，实验进展稳定推进着。
这个穿越者的灵魂的确十分特殊，楚肆将其剖开n遍后，终于顺着一点隐晦的气息，捕捉到了对方身上还未彻底消散的异世界时空坐标。
“唔，这个坐标似乎有些眼熟啊……”
看着自己的实验结果，楚肆微微一怔，不由偏头陷入沉思。
几秒钟之后，他目光微微一亮。
“想起来了，是剑尊！”楚肆语气有些惊讶，“……居然是剑尊所在位面的时空坐标？”
旁边的系统666：【？？？】
沉默一秒后，小光球“biu”一下亮了起来，宛如一颗闪闪发光的灯泡：【根据数据库检索，宿主认识的“剑尊”有且仅有一位。那就是曾经在超时空聊天群中认识的某位成员。但是宿主你怎么会知道剑尊所在位面的时空坐标呢？】
刚刚说出这句疑问，系统666便反应了过来。小光球立时原地蹦起：
【哇，阴险，太阴险了。看来当初大家愉快交流的时候，宿主你就暗搓搓收集到了其他人的时空坐标。】
它忍不住吐槽：【！！！简直是幕后大反派的即视感啊。在一群或热血或中二或沙雕的主角团开开心心交朋友时，幕后大反派混入其中，早已悄无声息收集了每个人的弱点破绽，准备将来在关键时刻进行背刺一击！】
楚肆：“……”
“666你最近又看了哪些小说，怎么越来越喜欢脑补了？”他冲着某只小光球露出一个温柔十足的笑容，“还记得自己是属于科技侧的造物吗？应该用事实和数据来说话才对。”
说着，他爱怜地看着小光球，目光中露出担忧：“难道是核心智能出了故障？或许需要我来帮你检查检查……”
【qaq不要哇！！！】
眼看着宿主就要将黑手伸向自己，系统666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
这一刻的它，突然回忆起了第一个世界之中，被大魔王所支配的恐惧。
当时的宿主就对系统666的身体很感兴趣，一直蠢蠢欲动，还好被机智的666暂时打消了念头。
原以为这漫长时间走下来，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宿主已经被自己的活泼可爱、机智软萌所打动，不再想要把它摆上实验台了——现在看来，是它错了！
qaq大魔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动？原来对方一直在暗搓搓觊觎着它这个机智可爱的小系统。可怕可怕！
看着小光球瑟瑟发抖缩成了一团，楚肆陷入沉默：……这家伙，究竟又脑补了些什么啊？毕竟他又不是什么魔头！:)
嗯，最多就是偶尔忽悠一下系统666，趁对方没注意的时候，悄悄解析一下它的构造，顺便已经悄悄研究出了仿制品的系统而已。
眼看系统666直接缩进了系统空间的角落里，楚肆遗憾地收回了手。
注意力重新回到穿越者王九身上，楚肆有些疑惑：“没有借助任何特殊法宝，直接从一个世界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过程中，灵魂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这是为什么？”
要知道，当初的他在原生世界实力已然达到巅峰，却依旧无法挣脱那个世界的束缚，最后还是借助系统666自带穿梭时空的功能，才离开那个世界。
眼前这人实力全盛之时也不及楚肆万分之一，灵魂本质与楚肆比起来，更是宛如烛火比之皓日。为何这人却能毫发无损地通过两处世界壁垒，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好生生地活下来？
【我我我！这个问题我知道！】缩在角落里的系统666为了不被大魔王惦记上，开始极力表现自己，【宿主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气运之子吗？】
楚肆抬了抬眼皮：“得天地眷顾，受一界所钟？”
【没错。这个人就是此界气运之子。】系统666声音雀跃，【之前我还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命运轨迹的确不正常。简直就像是某些都市修仙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啊。】
在系统666的提醒下，楚肆也反应过来。此前他很少遇到所谓气运之子，因此没有什么经验。如今认真一凝神，双目骤然向对方看去，目光仿佛洞彻一切，立刻便发现了对方头顶灼灼燃烧的金色气运之火。
尽管由于楚肆的原因，王九一身旺盛的气运近乎凋零，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气运之火，但本质似乎也非同一般。
于是楚肆伸手一捞，顿时，王九身上一层无形的气运光辉便被他捞到了手中，感应到其中蕴含的一缕淡淡气息，他有些惊讶：“这好像是天道本源的气息？”
此前，他逆行时间之河，在原生世界之中一次又一次转世，于每个时代都登上了整个世界的巅峰。
在成为时代主角的那一刻，就会获得天道眷顾，这才有机会趁机向天道本源中探出爪子，留下烙印。
但所谓的气运之子，居然自带天道本源气息，完全受天道法则接纳。
如此一来，若是王九也有楚肆的实力和见识，岂不是根本不需要任何谋算，就可以直接控制此界天道本源？
一时间，楚肆看向王九的眼神都变了。
起初是普通玩家看向挂逼的目光，到后来又变成了农夫看向地里韭菜的眼神。
“如果能够人为制造无数个气运之子，帮助他们控制天道本源，那岂不是可以通过他们间接掌控一个又一个世界？”
这样一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他突然微微一笑。
“不过，这世间本就是未知才有趣，若是诸天万界尽在掌控，众生命运尽皆知悉，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总感觉宿主你似乎又在想什么恐怖的事情呢，刚才这个世界的天道好像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666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可是这片维度时空诸天万界的良心，走到哪里都在为促进世界发展做贡献，简直可以荣获「天道最佳小伙伴」称号的存在……”楚肆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不过，我的确是有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说着，他将手中那一层薄薄的气运揉搓了两下，向其中又加入了一堆刚刚交易得到的气运光辉，顺手还把系统空间中那块世界源石拿出来，在这团气运光辉中泡了一泡。
经过一系列复杂操作后，楚肆伸手将手中这团金灿灿的气运光辉，认认真真捏成一个圆环，然后往自己头上一放。
“楚肆版自制主角光环完成。”
他愉悦地弯起了眼睛，感应到此界天道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忍不住伸手rua了一把，顺便在天道本源中盖了一个戳。这个举动成功让某只小猫咪立刻炸毛，“嗖”一下逃走了。
“果然可以啊。”
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楚肆便将这枚主角光环收了起来。他可没有统治这个世界的想法。
系统666已经惊呆：【宿宿宿宿主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楚肆唇角弯起，露出一抹无辜的微笑：“唔，就是你想的那样啊。”
不过，就在刚才短暂进入天道本源的时间，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映入了他心中，他好像看见了某处隐蔽的空间通道呢。
——那是王九穿越而来的通道，也是青玄界与此界之间的缝隙。
“之前随口说的两界旅游，莫非这就要变成真的了？”
微微沉吟了一下，楚肆一个人悄悄离开实验室，来到了发现的那条缝隙前。
这地方位于深山野岭，也不知当初的王九灵魂穿梭进来之后，是怎么找到身体进行附身的。
等楚肆检查一番之后才发现，目前这个缝隙还不太稳定，一般人的灵魂进入其中，绝对是被搅碎的下场。
楚肆倒是不担心灵魂粉碎，反而担心他本身的灵魂过强，若是通过这个不稳定的通道，说不定会导致此处空间缝隙发生故障，甚至直接消失。
【根据计算，大概十天之后，这个空间通道才会彻底稳定下来。】系统666检测过后，如实说道。
“还有十天么……”
看着面前这道若隐若现的虚幻空间缝隙，想到那边一无所知的剑尊很快便会满脸懵逼的表情，楚肆总有一种跃跃欲试想要搞事的冲动，偏偏现在却不行。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了——
伸手掏出之前自制的那枚主角光环，楚肆悄悄附了一缕意识上去，随即将之扔进了面前的通道中。
“先去看看再说……”
气运这种无形之力对于任何一个世界来说都是好东西，自然不会受到丝毫排斥，这枚主角光环几乎是立刻就被青玄界所吸纳了过去。
遥远的青玄界，某间石屋中，一个衣衫破旧，蜷缩在茅草中的少年正在呼呼大睡，裸露在外的手脚瘦骨嶙峋。
天空之上，有无形流光一闪即逝，悄无声息砸入他怀中。
他周身气运光辉一瞬间大炽。
“让我看看，这是哪里……”
一道极淡极淡的意识引导着少年做了一个梦，悄悄在少年梦中走过一圈，便将他所知道的常识都了解了个遍。
“……离剑尊所在的剑宗又有多远？”
跨界面基这种事，还真是让人有些小期待呢，尽管剑尊本人肯定只想骂一句mmp。
几个呼吸之后，这一缕意识突然懵住，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
“没有剑宗，没有三千宗门，没有修真者……只有高高在上的天庭与凡间王朝？人间的帝王与诸侯、贵族都拥有着仙神血脉，没有仙神血脉者不具备任何特殊力量？”
“——这不是青玄界历史中记载的上古年代吗？我好像一不小心走错了时间？！”
“等等，这少年名叫李原，剑宗所记载的开派祖师也叫李原，如此巧合真的还是巧合吗？……这莫非是要我从零开始养成一只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