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菊池杏奈息了争斗之心后,茶席就变得轻松起来。
千临涯把给梦叶买的零食当做茶点,手工摆盘成料理的样子,给三人分享,一边吃着,一边聊茶道的话题。
菊池杏奈从17岁开始,就在里千家当茶道学徒,至今已逾十多年,堪称茶道界的老ass。而她也无愧老鸟名号,告诉了千临涯很多茶道圈的潜规则。
在茶人中,最重要的组织,便是“《侘》刊编委会”。
《侘》,就是她一开始对千临涯讲过的那个月刊杂志。尽管这套杂志发行量极少,但它在茶人圈内的地位极高。
每个月,它会刊登四个版块的内容,分别是:茶人逸闻、茶室评级、晋级动态、茶具鉴赏。
这四个版块,分别将茶人的名声、茶室定级、茶人晋级以及茶具定价,四个直接影响茶人收入的部分抓在手里。
因此,《侘》是整个茶道行业的权威期刊,决定了一个茶人的位置。
菊池杏奈正是通过《侘》的“茶人逸闻”版块,才得知宗千家家元意外身亡,幼子继任成为下一任家元。
按理来说,这样的杂志编委会,应该是最出色的茶人。
而《侘》的编委会,虽然是由千玄房挂名,但编委成员,却是“十四家”。
“十四家,指的究竟是哪十四家呢?”千临涯俯身问。
“你可以在网上查一查,‘五摄家’和‘九清华’,便知道何为‘十四家’了。”
“这个我有所耳闻,”千临涯倒吸一口气,他知道,所谓五摄家和九清华,都是日本贵族世家,“可是茶道权威,为什么掌握在这些世家手中呢?”
“以你现在的资历和级别,探知这些还为时尚早。”菊池杏奈不愿多讲,“你现在首要做的,是赶紧提升茶人级别。”
“什么是茶人级别?”千临涯欠身问。
菊池杏奈耐心地说:“茶人根据茶道修为、弟子人数、茶室等级等等,《侘》茶会每月更新评级,茶人等级太低的话,你就比其他茶人低一头,茶室在竞争上拼不过别人的。”八壹中文網
“我现在……唔!那个、是什么评级?”
千临涯正在发问时,突然离奇地停顿了一下,过了会儿,才把话问出口。
菊池杏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虽然你是宗千家家元,可现在也不过是初级茶人而已。”
“啊,原来如此。”
千临涯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实际上暗地里在咬牙切齿。
就在刚刚,坐在他对面的菊池麻理,又把脚趾搁在他脚上了!
这次她可能是觉得千临涯在讲话,会忽略自己的动作,所以动作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一开始只是脚趾试探,现在,千临涯能感到柔嫩的脚心贴在自己的脚背上。
他时不时朝她递出一个眼神,“拜托,你母亲就在旁边!”可惜这意思并没有传达到,菊池麻理双目出神,脚掌缓慢地摩挲。
她想要更进一步,却无法鼓起勇气,因此脚丫子动来动去的,让千临涯整个后背都酥酥麻麻的。
“对了,”千临涯忽然站了起来,到内室收拾了些东西,过了会儿,拿着两个茶碗过来了,“杏奈小姐,这两个茶碗,你觉得如何?”
他手上的正是上次获得的祥瑞和朝鲜唐津。
名为分享,实际上,他只是找个借口,脱离菊池麻理的脚掌罢了。
菊池麻理的脸上果然露出失落的表情,杏奈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拿起两枚茶碗端详:“品相都不错啊!”
千临涯放回茶碗,说:“那么接着说到刚才的话题,杏奈小姐,您是什么级别的茶人呢?”
菊池杏奈脸红了:“我比你低,只是雅士而已,不过别误会,我只是主业不在茶道上,大多数非茶道专业士,也都只是雅士而已……等等,这跟这两个茶碗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突然想到羞辱我?”
“不,突然想到跟你炫耀茶碗。”
千临涯忽然眉头一跳,被炉桌下,一只带着炽热体温的小巧玉足,从他好端端放着的双脚中间暗度陈仓。
那只金莲缓慢绕到了内侧,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接着若即若离地靠近千临涯的腿,似贴非贴。
然而对于和服下没穿其它衣物的千临涯来说,少女丝袜的质地已经一清二楚。
他望向菊池麻理,发现她单手支颐,脸上挂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没想到千君好幽默啊。”
少女身旁,挂着一个颜色最深的词条:
【被发现不亏,不被发现血赚】
千临涯呵呵一笑:“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我还能更幽默呢。”
被炉桌下,他的脚忽然反客为主,踏住了菊池麻理的脚背。
脚趾张开,如同灵猫戏鼠一般,一个个地挑动菊池麻理不足他半个脚趾大的脚趾。
尽管桌下已经一塌糊涂,桌上的空气却丝毫没有改变,菊池杏奈咬了咬牙说:“好吧,骤雨你怕是不会卖掉,我愿意出价80万,买下你这枚唐津烧。”
“低了。”千临涯不动声色地说。桌下,他一只脚踏住,另一只脚配合着蹂躏刚才犯错的脚趾。
“那我就出点血,100万如何?”
“菊池阿姨,不要把我当做不懂行情的小孩子,这枚茶碗在外面卖,可以卖到180万哦!”
“你叫谁阿姨啦!”杏奈拍起了桌子。
麻理的整张脸已经胀得通红,似乎有蒸汽隐隐从她头上冒出来,可千临涯一点没打算停。
“唉,算我怕了你了,我就交个底,唐津烧再好出手,180万肯定是卖不到的,而且你能走什么渠道?拍卖行要抽头,其他的渠道又会影响风评,这样,你给我个友情价吧?”
“杏奈小姐觉得定多少友情价为好呢?”
“给个市价,145万,怎么样?”
“好!爽快,我只收你140万,就当交一个朋友。”
菊池杏奈嗤嗤地笑了起来:“我都能当你妈了,还朋友呢,多不好意思!”
“诶,您一点都不显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我直接叫妈,才叫不好意思吧?”
菊池杏奈“咯咯”笑着,把胸前的负担放在了被炉桌上。
杏奈朝她望去,才发现自己的女儿满脸红的不对劲。
“麻理姐,你是不是发烧了?”梦叶关切地问。
菊池杏奈的眉头却紧紧皱起,显然不认为这跟发烧有什么关系,正在众人以为她陷入思考时,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低头掀开了被炉桌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