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宁淡淡的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眨。
那目光看的顾南面露悻悻,识趣的把手机收起来了。
“路千宁,他胆儿小,你别瞪他。”赵小甜破天荒的袒护顾南,把顾南扒拉到自己后面,“他混是混,但只能我打,你那眼珠子快能吃人了,怎么越来越跟周北竞一样了!”
顾南赶紧缩在赵小甜背后哼唧两声,“媳妇,她好凶,以后咱生个儿子把她闺女娶了,我要让她闺女天天管我喊爸,我看她还敢不敢给我使脸色。”
“我是孩子干妈,你就是孩子干爸,就是不娶小跑跑也得管你喊爸!”赵小甜拍了拍顾南的头,“一边玩儿去,我跟她单独聊两句。”
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在弄晚餐,顾南转身就去帮忙了。
路千宁把路跑跑抱在怀里,目光柔和的跟小家伙对视,全然没了刚才瞪顾南那股劲儿。
“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你不能一直瞒着周北竞,他是孩子的父亲有知情权。”赵小甜打量着她脸色说。
她摆弄路跑跑小手的动作一顿,眼皮微抬,卷翘的睫毛煽动两下,“我没打算一直瞒着他,但是在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定之前,还不能说。”
“今早上周北竞跟我们说了很多,你既然知道老太太也是有苦衷的,就不能试着把心结压一压吗?”赵小甜往她那边坐了坐,“没有人是特别理智的,爱的越深越容易患得患失,婚礼在即周北竞身体里紧绷着一根弦。”
“他防着周启山,防着盛央央,防着花御封,防着任何人,唯独没有防着你和周老夫人,偏偏最后就是在你们这儿出了纰漏,他……”
“你不用说太多。”路千宁打断她,“阻挡我们的不是不爱了,而让我们在一起的……除了相爱,什么都没有。”
豪门水深,豪门中最廉价的就是爱,只有爱她活不下去的。
赵小甜喉咙一哽,心头微沉,她若不是赵家小姐,跟顾南的事儿也吹了。
她若没跟顾南扯到一起,赵家也不会重新认她,像路千宁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嫁入豪门,出了事被推出来是必然的。
“所以你在努力变强,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那你考虑好该以什么关系跟周北竞相处下去了吗?”
路千宁摇头,“怀孕的几个月,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生下孩子我就只想在霍氏站稳脚跟,成为跑跑的后盾,因为太复杂所以不想去想究竟该怎么处理和周北竞的关系。”
“这个好说,你慢慢想,你先让他们父女相认。”顾南在厨房没插上手,回来又插了一句。
“然后呢?”路千宁反问他,“你觉得他们父女相认我还有拒绝的可能性吗?”
就凭周北竞对她的执着,一旦知道这个孩子存在,怕是要跟她纠缠一辈子。
“若周老夫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你确定她不会用法律的手段把孩子抢回去帮周北竞对抗周启山吗?我曾经为周北竞跳了一次火坑,遍体鳞伤,我怎么还能让跑跑成为周老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呢?”
“当初我嫁给周北竞也有赌的成分,赌我足够幸运遇上的都是坦诚相待的人,结果我输了啊,你还要让我拿跑跑再去赌一次吗?”
路跑跑是她的命,她绝对不能跟路跑跑分开。
谁敢拍板跟她说一句,周老夫人不会抢孩子,她立刻就让周北竞和跑跑相认!
许是赵小甜怀孕的缘故,她身临其境路千宁的患得患失,“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周北竞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他错失了你的孕期,错失孩子出生和成长,是一种遗憾。所以,你还是尽快做决定的好。”
“等陈氏的项目下来,我的时间会松快很多,到时候会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的。”
无数个夜晚,周北竞都会出现在她脑海里,那双眼神看的她心痛,无法呼吸。
藕断丝连的状态,是最令人难过的。
“老太太上山了,没再下来过,不过陈氏的项目一落定,北周也会乱套,周家也会变天,或许到时候老太太会回来,我想她会找你的。”赵小甜算是很了解周老夫人了。
以周北竞为命,倾尽一切,不遗余力。
她想,周老夫人还会求路千宁谅解,跟周北竞重归于好。
至于是否发自内心,还是以利益为重,谁都看不透。
她俩在这儿交谈,顾南偷偷给路跑跑拍了几张照片,加了点儿美颜滤镜,然后给周北竞发过去了。
周北竞看到照片,眉头轻蹙,觉得有一股熟悉感。
但幼儿一天一个样子,他根本认不出这就是当时在国外抱过的小奶包。
【好看不?眼熟不?有亲切感不?喜欢不?】
顾南抓耳挠腮的,就是不敢透露半个字。
他可不敢赌周家那老太太会不会抢孩子,到时候路千宁恨死他是小事儿,赵小甜得扒了他的皮。
兄弟也不如媳妇,他只能做到暗示这一步了!
【有病?】
周北竞字里行间透露着对他的无语。
【病是没有,但别有意思,你自己琢磨琢磨。】
琢磨?周北竞就是想破脑瓜子,也不能想到这小家伙是他女儿。
倒是越看越喜欢,目光在照片上移不开。
恍惚间觉得,这小家伙竟然和路千宁有几分相似。
他唇角勾了勾,怕是想路千宁想疯了。
半晌,他沉一口气将手机收起来,看向老管家。
“老夫人不肯下山,说等陈氏的项目定下,周家要变天的时候她会回来的。”
“让她保重身体。”周北竞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
盛央央不得不又找到花御封,“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帮我跟陈总说一声,御封,这个项目我真的要拿到!”
“陈总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央央,这种事情我怎么帮你?把你送到别人床上去吗?”花御封给她倒了一杯茶,认真的看着她,“我怎么舍得?”
“我想其他办法行不行?我挑明了跟你的关系,陈总不能再打我的主意的,我到时候找个人来代替不就行了吗?你想想办法,再帮我跟他见一面吧。”
花御封的别墅里,盛央央主动找上门,难得不见往昔的高傲。
她宁可在花御封这个追求者面前低头,也绝对不能真的被陈总糟蹋了,更不能看着路千宁赢!
“明天路千宁就要和陈总签约了,你帮我在他们签约之前见一面,成败我放手一搏,行吗?”
她挽着花御封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哀求。
花御封品了口茶说,“所以,央央你为什么一定要赢呢?北周灭了,算是你对周启山和苏丽娟的报复,报复他们曾经对你的伤害,你脱离周家到我这儿来,不是刚刚好吗?”
没料想他忽然把话题转到这儿,盛央央有几秒的迟疑。
“可能你跟北竞一起长大有亲情,但是你别忘了周北竞是周启山和苏丽娟对你残忍的导火索,没有他你现在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女人,你可能早就结婚生子了,你难道不该恨周北竞吗?”
花御封盯着她看,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微妙的情绪变化。
半晌,盛央央脱口而出道,“不是这样的,他也是无辜的啊。”
“所以呢?”花御封的手紧紧捏着她的下颚,“云然不是无辜的吗?她还不是落得一个成为神经病的下场?跟周家的人沾边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央央,你清醒一些吧。”
突然提到花云然,盛央央有几分心虚,她别开目光没敢跟花御封对视。
“央央,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周家吧,不要蹚这趟浑水了。我带你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花氏已经别人掌控,花家要落寞了,我们离开这儿重新开始不难的,你跟不跟我走?”
花御封迫使她看着自己,等着她的答案。
花氏落寞了?盛央央心头一沉,先前花氏出问题被人注资的事儿她知道,但花氏的掌控权还在花御封手里。
现如今……必定是新的注资商有意罢免花御封,花御封没有反击的余地。
那她以后也指望不上花御封了,等陈总的事情办完了,她就得跟花御封撇清关系,省的惹来祸端。
“御封,现在周家这样,我怎么能走?而且你都是为了我才把花氏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我如果能掌控北周或许就能帮你挽回花氏呢?”
她又给他画了个梦境,美好的令他不忍心戳破。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手顺着盛央央的下巴下滑,剥去她的衣衫。
“央央,你对我可‘真好’,今晚留下来吧,我想要你,你只能是我的,今晚你听我的好不好?让我感觉到你属于我,明天……我就带你去见陈总。”
他身体后倾,靠在沙发上,示意盛央央脱掉他的衣服。
他墨瞳里一片疯狂的欲色,将盛央央的倒影卷成一道残影。
盛央央觉得他不太对,坐在他旁边没动,“御封,你——”
“别浪费时间,就这一个晚上了,我爱你了这么多年,一个晚上哪里够?”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脱。”
所以,他这是急色上头了?
松一口气的盛央央还有几分放不开,但到底还是任由他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