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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第 115 章(1 / 1)

我这么可爱,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

几十双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整个厨房除了锅里水开的声音,再无别的声响。

姜言意用同样的刀法很快切好了火腿丝和笋丝。

放下刀时,她微微拧眉,用这具身体拿刀切菜到底还是有些手生,不然能更细些。

李厨子有些惊讶,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人看走眼,姜言意这一手刀功,没练上个五六年,绝对拿不出来。

但他依旧板着一张脸,似乎觉得姜言意能切个菜算不得什么,“以后你来厨房这边给我打下手。”

能进火头营,至少以后可以靠本事吃饭。

姜言意赶紧道:“多谢军爷!”

她本以为至少得做出几道拿手菜,才能得李厨子这句话,眼下倒是比她预想中的容易许多。

李厨子没理会她的热络,转身忙活自己的:“进火头营做事要手脚勤快,莫想着偷奸耍滑。你把剩下的嫩豆腐做成豆腐脑。”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又嘱咐一句:“味要重些,那是给大将军的,出不得差池。”

姜言意不太明白李厨子的话。

但是厨房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带了些同情。

姜言意心中有些疑惑,她只是做个豆腐脑,怎么在这些人眼中好像是她要上刑场了一样?

姜言意回到锅炉前,帮她烧火的圆脸女子欲言又止。

姜言意认出这圆脸女子是中午见她被春香欺负,还准备过来拉架的那个,看着面善,想来是个好说话的。

她试探着问:“是不是大将军脾气不好?”

圆脸女子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四周,才小声道:“这位新上任的大将军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先帝在时封他为辽南王,麾下十万铁骑,主宰生杀大权,如今不知怎的突然过来接手西州大营了。”

“听闻那位幼时在宫中吃了一碗御膳房做的豆腐脑,说是没味道,吓得御膳房的厨子重做了好几碗,调料放了好几倍,那位尝了还是说没味道,以至于御膳房的厨子被砍了头。偏偏从那以后,那位不管到哪儿,餐餐都要有豆腐脑……”

听完圆脸女子的话,姜言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西州大营新上任的大将军竟是辽南王!

原书中辽南王虽没有正式出场过,但在男主和朝臣们口中都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男主的皇位不是从他老爹那儿接过来的,而是从他爷爷手中接过的,男主老爹当了一辈子的太子,年纪轻轻就嗝屁了。

反倒是男主的爷爷老当益壮,晚年还跟宠妃造出了个小儿子,对小儿子宠的没边,那小儿子自然就是辽南王。

男主还是皇长孙时,朝臣们就分为两派,一派拥护男主,一派拥护辽南王。

很多人都觉得以先帝对小儿子的宠爱程度,十有八九会把皇位传给小儿子,谁料先帝驾崩后却传出两道圣旨。

一道是传位给男主,一道则让小儿子裂土封王。

原书中,男主从头到尾都在忌惮自己这个叔叔。

辽南王也的确是出了名的凶残暴戾。

姜言意想起刘成做毁的那一锅豆腐,顿时心中明了:刘成八成是故意的,他也担心掉脑袋。

自己现在算不算是上赶着当了替死鬼?

圆脸女子看出姜言意的后怕,宽慰道:“你上心些就行了,这些年没听说过大将军因为豆腐脑不合口味砍人脑袋。”

在军营里得称呼其军职,所以军营上下都管辽南王叫大将军。

姜言意勉强笑着冲她点了下头。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哟!厨子做菜做得不好就得掉脑袋!

她可以请求把砍脑袋换成给差评吗?

姜言长叹一口气,收起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知道做好豆腐脑才能保住自己小命。

她找了小葱、香菜切细,把独蒜拍碎剁末,食盐撒一点,酱油和陈醋都浇上!

但没找着辣椒,问了圆脸女子才知道,这个朝代根本没有辣椒这种东西,调节辛辣味用的是茱萸。

姜言意脑中灵光一闪,那位大将军说没味道,是不是觉得不够辣?毕竟茱萸的辣味远比不上辣椒。

在姜言意原来生活的世界里,辣椒明朝才传入她所在的国家,不过一开始不是用来吃,而是被当做盆栽观赏。

吃辣从清朝才开始盛行,川菜也是那时候起源的。

姜言意觉得等自己安身立命了,有必要四处走走看看,指不定这里已经有辣椒了,只不过还没有被摆上餐桌而已。

有了辣椒,她一定得让这里的古代人见识一下火锅是什么人间美味!

到时候还可以开个火锅店!

想着以后的日子,姜言意干活又有劲儿了。

她按照做油泼辣子的法子,起锅烧了热油往碗里的混了香辛料粉的茱萸上一浇,做了一碗油泼茱萸酱。

茱萸的香味和辣味都远比不上辣椒,但被热油一浇激出的辛香味还是引得附近切菜的几个火头军都凑了过来。

“好香!这是什么酱?”

“配这酱,我粗米窝窝头都能啃十个!”

姜言意心中稍安,把油泼茱萸酱淋到了豆腐脑上,只盼着那位大将军能满意才好。

*

主将帐中。

封朔看着手中的折子,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眯。

暮色四合,帐中已经点了烛火。

他卸下沉重的盔甲,换了一身墨色长袍,身上的煞气淡了些,看着倒像个自幼饱读诗书的世家清贵公子。

清俊的面容一半映在烛光下,一半隐在阴暗中,面上的神情叫人看不真切,唯有浅浅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嘲弄。

“这几年西州并无战事,朝廷拨下的几百万两军银怕是全进了樊威的口袋。”

樊威是上一任西州大营的大将军,家中还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女儿,如今被调去了达州当总兵。

军师池青抱着一盆盆栽刚进帐,闻言便道:“我还以为你不心疼呢!用达州那富庶之地换西州这么个穷乡僻壤,所谓的西州大营也就只剩个空壳子,亏大发了!”

封朔抬眸睨他一眼,池青耸耸肩,识相闭嘴。

过了一会儿又嘟嚷:“只盼着龙椅上那位能信守承诺,你交出达州,他就准许太妃娘娘出宫安享晚年。”

封朔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他不敢食言。”

说起京城那边的事,池青想起自己过来时遇到的两个抬棺木出营去埋人的士兵。

他皱起眉头:“姜家嫡女死在西州大营,绝对是个阴谋,姜家现在说自家女儿是暴毙而亡,日后指不定又改口说是迫于你的权势才没敢为爱女伸冤。”

“姜家女儿死了?”

“死了。”

池青被问得一愣,“你怎还问起我来了,不是你派人去收尸的么?”

他是看到有人抬棺木出营,多问了一句,才知道是封朔让人用棺材把死去的营妓敛尸葬了。

办事的小兵不知死去营妓的身份,但他还能不知道吗?

三天前姜家嫡女撞墙寻死,磕得头破血流,池青当时就觉得人肯定活不了。

封朔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道:“派人查姜家是怎么跟小皇帝结怨的。”

他垂眸时瞥见池青手中抱着一盆花。

说是花,倒也不像花,因为盆里的植株结满了果子,青的红的都有,形状跟秃笔头似的1。

封朔扬了扬眉,问:“这是什么?”

池青献宝似的把盆栽往封朔跟前一放:“西州换了天,城里的商户们自然得重新找关系。不仅送来了金银玉石,还把关外特产也捎了一份,我瞧着他们送的这盆栽怪有意思的,就给你拿过来了。据说是从西域带回来的,叫番椒。”

封朔显然对这盆栽没甚兴趣,凉凉看向池青:“我让你把樊威留下的眼线处理干净,你一下午就干了这个?”

池青后背狂冒冷汗,眼神飘忽:“那个……我这就去,这就去……”

言罢逃一般出了大帐。

亲卫从火头营拿了晚膳过来,进帐时险些被池青撞到,他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他准备摆膳时,见桌上放了个盆栽,结满青红的果子还怪好看的。

亲卫把盆栽移到一旁的高几上,摆好膳食后,才对还在看公文的封朔道:“主子,先用饭吧。”

封朔只淡淡嗯了一声,视线压根没从折子上移开。

亲卫知晓自家主子一向不重口腹之欲,从来不见他挑剔什么,也不见他喜食什么菜肴。

等了好一阵,封朔才批完公文过来用膳,菜已经凉了大半。

亲卫忙道:“属下拿去火头营热一热。”

“不必。”

封朔瞥了一眼火头营送来的菜式。

他幼年时在宫中食了一碗有毒的豆腐脑,捡回一条命后却味觉全失,知晓此事的宫人都被处决了,而今只有太皇太妃知晓这个秘密。

这十多年来,他吃任何美味珍馐都只能尝个口感。

军中伙夫做的吃食再精细,也比不过府中大厨。

他视线触及那碗豆腐脑,倒是多停留了几秒。

白瓷小碗中的豆腐脑嫩生生,颤巍巍,仿佛只是一团微微凝固的牛乳。上面铺着一层诱人的红油茱萸,点缀碧绿的葱花和香菜,还洒了油酥黄豆和花生碎,看着便十分可口。

亲卫忙递上银勺。

封朔挖了一小勺浅尝。

因为碗里有汤煨着,豆腐脑还是温热的,嫩滑软腻,入口即化。

带着一丝淡淡的咸辣味,倒是不错。

等等,咸辣味?

封朔握勺的手猛然顿住。

军汉们是西州大营旧部,在此之前并未见过池青,但见他衣着和这一身气度,瞬间想到了传言中大将军身边的鬼策军师,军中私底下都称他为“青衣笑面狐”。

天底下再没有比他好说话的人了,但前一秒还跟你推心置腹谈笑风生,后一秒就能眼都不眨砍了你脑袋。

军汉们后背冷汗连连,嗫嚅道:“池……池军师?”

“诶,你们认得我啊?”

池青吸溜一口面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莫不是他长得太俊了?

军汉们心跳如擂鼓,火头营开设私灶有违军规,前任大将军在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新上任的这位号称活阎王。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前些日子才因军中营妓点了那第一把火,火头营私灶或许就是那即将点燃的第二把火了。

池青瞧着一个个身高八尺的汉子见了他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顿时失了兴趣,暗怪封朔凶名在外,弄得他这么和蔼可亲的人在军中人缘都不好了。

他拍拍袍子上的尘土起身,留下一句“今晚我也去火头营尝尝鲜”,就端着面碗溜溜达达往封朔所在的大帐那边去了。

几个军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池青进帐的时候,封朔刚从演武场回来不久。

为了演武方便,他今日穿的一身明光轻甲,长发被玉簪束起,银甲衬得他眸色更显浓重,一双凤眸眼尾上挑,看人的目光总是冷冷的,叫人不敢直视。

若说败笔,约莫就在他那张脸上,实在是比起女子也不逞多让的美艳,好在因着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瞬间凭添几分英气。

封朔的相貌随了他那有着祸国妖妃之称的母妃。

宫中甚至传出过流言,说是封朔十二岁那年,一位番邦王子来京拜访,见着封朔惊为天人,以为他是位公主,求着先帝赐婚。

这流言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封朔的确是在十二岁时不知何故,怒杀了前来朝拜的番邦王子,还因此触怒圣颜,被贬去军中历练了五年。

他厌恶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

在先帝重病不能临朝的那段时间,皇长孙代为监国,拥护皇长孙的大臣觉得如今皇长孙得势,在朝堂上挖苦他男生女相,直接被他在金銮殿上拔剑砍下头颅,满朝文武具是震惊。

池青在封朔手底下多年,自然知晓他的喜恶,视线没敢往他俊美非凡的脸上多瞟。

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后,一边埋头吃面一边问:“今日训练西州大营那五千精兵感觉如何?”

他过来时已瞧见从演武场回营用饭的将士们,一个个累得跟狗似的互相搀扶着才走回去的,约莫能猜到封朔的训练有多惨无人道。

封朔想起那群软脚虾一样的兵,面上的神情就更冷了些:“一帮饭桶,若是北戎来犯,全是等着被人砍死的废物!”

池青嘴里塞着面,含糊不清道“这不早在你预料之中么,毕竟樊威那老匹夫怎可能真留一队精兵给你?”

封朔皱了皱眉,他实在是看不上池青这副吃相,好歹也是他身边的头号幕僚,整得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外人见了怕是以为他苛待麾下幕僚。

良好的教养让他没说池青什么,只道:“明日让西州大营的所有兵都跟着辽南军一起训练。”

“西州大营的兵哪能跟你一手带出来的那些兵比?这么个训法,西州大营这十万人,没给累死也给逃光了。”池青开始吸溜,那声音在封朔听来实在是刺耳。

封朔刻意忽略了他的吸溜声,冷着脸道:“本王没说以后也让他们一起训练,至少让这群饭桶看清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在哪里。”

他总不能接手十万散兵游勇,就让这十万大军继续废物下去。

“王爷英明。”

池青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端起碗咕噜咕噜喝面汤。

今天火头营做得面好吃,汤也浓香醇厚,甚得他心。

封朔忍到现在,耐心早已告罄,从案上摸起一册兵书就砸了过去:“要舔碗就滚出去舔干净了再进来。”

池青赶紧乖乖放下汤汁都喝掉大半的碗,小声咕哝:“汤好喝,里面还有好多肉末呢。”

封朔横他一眼,他立马不敢嘀咕了,老实巴交开始说正事:“目前查到的暗钉只有五个,都已经解决了。陆学士在御前叩长阶为其嫡子求情,触怒圣颜被罚闭门思过。但您派去示好的人,陆学士连门都没让进,礼也没收……”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看了封朔一眼。

但封朔面色如常,似乎早料到会如此。他手指轻敲着桌面,不急不缓道:

“陆家是纯臣才能世代鼎盛,如今小皇帝既动了陆家嫡子,就说明他开始猜忌陆家。兴许小皇帝贬谪借陆家嫡子,就是在试探陆孟学的忠诚,不然他何故要把陆家小儿贬至西州?”

经封朔这么一点拨,池青瞬间明白了其中关键。

陆家嫡子被贬西州,陆家若是一心表衷,兴许被新帝冷落个几个月,就能让新帝试探出陆学士的衷心。

但他们一送礼,不管陆家收没收,以新帝多疑的性子,对陆家的怀疑都是只增不减。等哪天他们的人不再送礼去陆府了,新帝也不会觉得是他们放弃了,而是认定陆家已被他们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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