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意反拥住他,他比高出很多,下颚正好可以抵额头,这个相拥的姿势,就导致姜言意侧脸几乎贴他胸膛的,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他这样,大抵也知道了原身曾经喜欢陆临远时做的那些。
姜言意轻轻叹了口气:“封朔,你在西州遇见的这个姜言意,跟京城那个已经不同一个人了。”
“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陆临远如何,跟我毫无干系的。他做错了,该罚便罚,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你有意重罚他。”
“这辈子别的东西你或许得去争去抢,但在这份感情里,你可以坦荡磊落,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让己的人生沾上污点。他纵有千般好,在我心中却也不及你半分。”
封朔没说话,大掌落在后背,指尖穿透浓厚的长发,掌心贴身上那件浅色的裙袄,用力收紧,他嗓音里带上一丝喑哑:“谢谢。”
他只当姜言意口中的在的跟京城的不同一个人,姜言意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的意思。但后面的表白,他没有触动不可能的。
他争抢了一辈子,一次有人告诉他,有的东西他可以不用去争夺,因为那本就属于他的。
也头一有人在意他的名声,他在世人眼中跟阎罗无异,什么骂名都可以往他身上安,他也早习惯了。在这种被珍视的感觉,陌生却又让他贪恋。
幼时在宫中,多少次被人指鼻子骂他本不该活在这世上,就连母妃在看到他身上数不清的伤痕时,也哭他说,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把他带到这世间。
他一直都被人弃如敝履的,哪怕后裂土封王,世人敬他畏他,也只因为辽南王这个身份和他曾经的战绩。
封朔闭上眼,让己内心翻涌的情绪慢慢平静下去。
姜言意脸挨他大氅上镶边的狐裘,道:“我庶姐也,你秉公办理便,不要想为我出口恶意什么的。”
不愿封朔降格局去做那样的。
封朔:“你不恨吗?”
姜言意道:“我和言归从到大,的确做了很多很过分的,我因曾经做错的受罚,该我承受的东西我没有资格去恨,只盼再无交集就好。流放我到西州、打断言归的腿、害死母亲、把楚家被逼到这步田地,有的缘在里边,但真正的罪魁祸首皇帝,我该仇恨的也皇帝。”
平心而论,原身娘三,毕竟领了个恶毒配角的头衔,姜言惜从就非打即骂,原身甚至还找人坏清白。姜言惜为一个古早苦情白花女主,基本上前期在姜家被欺负,入宫后被妃嫔欺负,每次都得靠男主或男二才能解围。
看说那儿就不太喜欢女主这个柔柔弱弱的人设,尤其被男主各种强取豪夺后,嘴上说恨,心底又爱得死去活,实在让恨不得冲进书里去,把女主拎起抖一抖,倒干净脑子里的水。
如今真穿进了,拿的还个恶毒女配剧本,遇上男女主稍有不慎就得狗带,只想离们远远的。原身己和的亲人,都已经受到了比女主惨痛百倍的惩罚,们曾经欠女主的早还清了。
姜言惜犯了,受应受的惩罚便,不愿意看到封朔为了己刻意去付姜言惜。
冤有头债有主,皇帝和姜尚书欠母亲的、欠楚家的,终有一日让他们还。
让封朔知道姜言惜的身份,为了让主动权始终掌握在们手上。毕竟脑子又不有坑,总不能帮姜言惜和陆临远一起瞒封朔。
封朔一直没有说话,姜言意抬眼看他:“怎么,你觉我优柔寡断了?”
封朔黑眸沉沉,说:“没有。”
他松开双臂时,两手改为捧住姜言意的脸,细碎而缠绵的吻就这么落到了眉眼间,大雪还在下,雪花落到脸上的冰凉的,但他的唇却温热的。
他吻得急切,像害怕失去什么。
永远坦率,永远都把非错分得再清楚不过。
他先前一直怕姜言意陆临远有余情,就因为陆临远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一腔正气满身傲骨。
天底下的姑娘哪个不喜欢那样的磊落儿郎,但他每一步都从阴谋诡谲中走过的,他卑鄙他无耻他无所不用其极,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
这样的性子,喜欢的约莫也书经上的那类正人君子罢。
姜言意被封朔亲懵了,鸦羽般的眼睫轻颤了一下,恍惚间想起,他一次吻,似乎也在这样一个下雪天。
封朔吻上唇时,虎齿在丰润的下唇瓣轻咬了一下:“在想什么?”
姜言意含糊道:“在想你啊。”
心底的不安奇迹般地被这句话安抚了下去。
封朔结束了这个吻,宠溺捏了捏的鼻尖,“今天涂的什么口脂?”
姜言意脸一红:“今天没涂。”
才从楚家过,口脂没带过去。
封朔抿了一下唇,似乎真在判断,片刻后抬起头看促狭道:“怪甜的。”
姜言意脸红得更厉害了,过时喝了银耳百合莲子羹,楚夫人上了年纪,味蕾不太灵敏,所以吃东西口味都比较重,莲子羹里糖放得有些多。
抡起粉拳在封朔胸膛上砸了一记:“不正经。”
封朔轻易就捉住了的拳头,包裹在掌心,见面红耳赤,也就没再逗。
他知道在整个西州都关于楚家的不利言论,嘴上不说,但其实心底也担忧的,今日突然过,可能也为了楚家,便道:“外边关于楚家的谣言,很快就能盖过去,你别担心。”
他语气笃定,姜言意却有几分疑惑,流言蜚语堪比洪水猛兽,强堵堵不住的,经历过后世的互联网信息时代,知道要想盖过一个话题,除非引出另一个更有争议的话题。
楚家的这盆污水的皇帝泼的,除了等人们己忘却,还能用什么方盖过去。
:“你打算怎么做?”
封朔说:“我反了,就不再有人议论楚家的。”
姜言意委实吃了一惊,短暂错愣了一儿,指出了关键所在:“但凡举,都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头才称得上师出有名。”
新帝虽暴戾,但继位以,打压了只手遮天的外戚,又炼出樊家这样一柄指哪儿砍哪儿的利刃,虽然樊家恶名昭著,但不可否认新帝利用樊家排斥异己,制衡外戚,提拔了一批死忠于他的朝臣。
陆家世代肱股之臣,陆大学士为当世大儒,却跟新帝理念不合,其一新帝整顿朝堂时牺牲了太多无辜,其二新帝在感情上太过意气用,为了妃嫔贬谪臣子,实在为陆爷子所不能忍,才在金銮殿上怒斥新帝。
论私仇,肯定有无辜被牵连的世家憎恨新帝,可这没动摇其根本,为一己私仇而反,在百姓中不得势。
不触及己的根本利益,没有谁愿意过流离失所的日子。
除非……把己被新帝罚至西州当营妓的宣扬出去,新帝失德,那就有反他的理了。
封朔似乎知道在想什么,捏了捏的手心道:“当年慕武侯在郢州一战大败,以至于郢州十四城的大宣百姓皆被明翰国所屠,满朝震惊,慕武侯畏罪杀,随后慕家被满门抄斩。但本王接管南境战场时,才发其中蹊跷颇多,慕武侯的死并不简单。”
当年陈国公大费周章用两个死囚换下了慕家兄弟,以此瞒天过海。辞官归隐后将慕家兄弟托付给了封朔。慕玄青跟随封朔出生入死,只为了查清慕武侯死的真相,替慕家沉冤昭雪。
而他和慕玄青都险些战死的那一仗,慕玄青曾在军帐中收到一支羽箭,箭头上附有“欲知武侯死因,死守郢州三日”的纸条。只可惜他们死守终究没能等慕武侯死的真相,只等明翰国大军压境。
姜言意闻言惊骇不已:“郢州失守,跟皇帝有关?”
封朔目光深沉:“那一仗后,慕家兵权就落到了太后外戚高家手中,新帝能成功夺嫡坐上龙位,慕家的兵权还威慑了不少人。”
而新帝登记时,他受了重伤尚在逃亡之中,若没有慕玄青替他挡下那一斧子,他估计也死在战场上,后人唾骂他守城不力还感慨他以身殉国也未可知。
尽管早知道皇室夺嫡手肮脏,听封朔说起这段往,姜言意还觉得恶心。
帝王权术下,葬送了多少忠臣枯骨。
如果封朔的推测真,那么当年郢州之变,不仅让新皇拿到了兵权,还能顺带除去封朔这个威胁。
忍心中的不适:“这些年可寻到了证据?”
“若有证据,池青也不至今不敢用他原本的姓氏。”他语气低沉,再抬眸时,目光已经锐利起:“不过当年的证据找不到了,新帝指派樊尧年跟突厥王子接头的证据却不难寻。”
突厥王子如今还关在狱中,哪怕突厥王子抵死不认,让他在诉罪书上按手印也不难,樊尧年虽死,他爹樊威却还在。樊家一反,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同一战线上的人。
樊威新帝恨之入骨,让他配合指控新帝,樊威定然乐意的。
为了除去一个眼中钉肉中刺的藩王,不惜引狼入室。不管新帝的算盘不让他和突厥斗得两败俱伤后再个渔翁得利,既除去他又消耗了突厥兵力,实情传出去后,世人都不耻。
王权至上,黎苍生便命同蝼蚁乎?
***
封朔再去审陆临远时,陆临远因风寒,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肤色苍白,嘴唇也干裂得起了一层皮。
但见到封朔,他还立马正襟危坐,努力让己仪态看起挑不出错处,仿佛圣人跟前最恭敬不过的学生。
“下官见过王爷……咳咳……”他见完礼就一阵咳嗽。
封朔坐在太师椅上,牢房暗不见天日,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带几线光亮,他的冷峻的面容一半映照在火光下,一半隐匿在暗影中,一句话没说,就给了陆临远无尽压力。
封朔等陆临远咳嗽完了,才:“你本王麾下,本王不曾薄待你。今日,本王想听你亲口说说,那黎姓女子究竟何人?”
陆临远心中大骇,他看封朔那双凌厉威严的凤目,突然有种感觉,封朔已经知道了一切,如今他,不过想给他最后一次机罢了。
他素敬仰辽南王,如今却被他怀疑上,陆临远心中不好受。
指甲扎进手心却感觉不到痛意,他闭了闭眼,终于还坦诚:“下官有罪,下官欺瞒了王爷。……姜家庶长女。”
封朔目光冷然:“池青可了你不止一次,为何不说?”
陆临远有些难堪地道:“下官有愧,下官只不想让政局纷争波及无辜。”
姜言惜曾皇帝宠妃,落到封朔手中,最好的情况莫过于成为封朔抗皇帝的砝码,好歹痴恋了一世的姑娘,哪怕情分淡了,他也不忍心看好不容易得到了,转眼却又成为人质。
他原想让底下的人拿走突厥王子交给姜言惜的信,再将送去乡下,他的人给一大笔银钱,隐姓埋名好好度过这一生,二人缘尽于此也就罢了,怎料姜言惜折找,还暴露了己的真实身份。
陆临远一面觉得没脸再面封朔,一面又担心姜言惜的安危。
他跪地给封朔磕了一个头:“下官知愧王爷。”
听完他这番言辞,封朔只冷笑:“波及无辜?你可知险些帮乌古斯丹传信给了突厥暗桩?”
池青带姜言惜去乌古斯丹跟前一试,果然就试出了东西,随后又以陆临远做胁,逼姜言惜说出了乌古斯丹让逃跑时交代的,已派人前去北城门茶舍诱捕突厥暗桩。
陆临远闻言,瞬间白了脸色,他痛苦道:“当……不知突厥王子的身份的。”
若当时在马车上,他就捅破乌古斯丹的身份,姜言惜也不至于还傻乎乎把敌国王子当成救命恩人,陆临远在悔不当初。
哪怕姜言惜无心的,但那消息一旦传了出去,也和通敌无异,封朔便杀了都不为过。
封朔听到他的辩词,目光果然又冷了几分:“听闻你被贬西州时还曾在刑任职,刑便这般办案的?”
豆大的汗珠从陆临远额角滑落,他没眼睁睁看姜言惜真被封朔处刑,一急喉咙里又窜上一股痒意,他边咳边道:“王爷,听闻皇上十分看重,您且留一命。此的确临远愧王爷,临远愿为王爷肝脑涂地,以报王爷栽培之恩,望王爷再给临远一次机!”
比起被当做突厥同党,姜言惜成为人质或许更好些。
封朔还未开口,邢尧突然行色匆匆从外边进,附耳同封朔说了什么,封朔神色微微一变,没再继续审陆临远,起身离开了大牢。
陆临远隐约听见外边的牢房过道里传邢尧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似乎在说楚家什么的。
封朔突然离开,跟楚家有关么?
楚昌平的确个有能力的,一想到楚家已经举家迁至西州,而他还得躲躲藏藏,京城也靠陆爷子在儒生中的威望才没人敢动陆家,陆临远就心急如焚。
他发了烧,头痛欲裂,努力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找寻这个时间段关于楚家的的信息。
上一世,楚昌平也西州给姜言意收尸了,只不过那时死的的确姜言意。
最后楚家所有人锒铛入狱,只有楚昌平一人在大长公主的帮助下幸免于难。楚昌平独子被活捉,楚昌平带旧前去救人,正赶上皇帝亲出宫找姜言惜,两拨人马碰上了,楚昌平和他独子都死于乱箭之下。
陆临远觉得己一定烧得神志不清了,楚昌平遇难,他想的竟姜言意姐弟今后在西州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了。
***
牢房外,封朔听完邢尧汇报完澹州传的急报,面上一片阴霾:“澹州驻军不到五千,从何处调的三万大军?”
刚赶过的池青也焦头烂额:“据探子报,领兵的虽太后的外甥高元驹,但随行的还有一千禁军,只怕真正领军的龙椅上那位,调动的应当也高家的屯兵。楚将军率三千精骑不敢与之正面强攻,加上如今间楚家骂声一片,楚将军等人进退维谷,朝廷那边又一直围剿,只得躲到了山上。”
封朔只略微沉思了片刻,便道:“放消息出去,说姜家庶女在我们手中,且看皇帝那边何反应。另派人前去接应楚昌平,以备万全。”
皇帝为了姜言惜为的那些疯举封朔也略有耳闻,甚至姜言惜前脚抵达西州,皇帝后脚就暗中带兵北上,封朔觉得这其中或许也脱不了干系。
若皇帝当真重视姜言惜,到时候以姜言惜为质,能换楚昌平独子再好不过。
楚昌平独子楚承茂曾状元郎,后弃文从武,只那几年慕玄青风头太盛,京中儿郎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楚承茂又刚入军营,哪怕有所成,名气也被慕玄青盖了过去。
封朔抬脚往外走,池青跟在他后边道:“还有一需要向您请示。皇帝的兵马就盘踞在澹州,您举的消息一散出去,皇帝带兵截下渝州易如反掌,没了粮道,西州这边的几十万将士饿都能饿死。依属下之见,眼下得先派人前去渝州游说兴安侯,能成再好不过,若不能成,也得另寻子,收购至少能管三个月的粮草。”
封朔道:“就按你说的去办。”
池青苦哈哈:“派谁前去渝州?”
封朔脚步一顿,思索片刻后道:“陆临远。”
池青眸中闪过些许困惑,然而下一刻狐狸眼里瞬间放出亮光,便拱手道:“王爷高明。”
陆家跟兴安侯世交,陆临远去游说兴安侯,再合适不过。
看在陆大学士的面子上,兴安侯便再狠的心肠,也不能直接砍了友儿子的头颅。
而且这步棋,还能试探出陆临远的忠诚与否。
先前封朔尚还觉得陆临远可用,怎知他转头就欺上瞒下,如今不管陆临远这么表忠,封朔都不敢全信了,正好可以借此机试试他。
封朔没有理池青拍的马屁,他吩咐邢尧:“楚昌平的,口风紧些,别传出去了,姜家庶女严加看管,切不可让寻短见或逃了。”
邢尧抱拳应。他何尝不知,封朔不让走漏风声,约莫怕姜言意得知楚昌平遇险,心中担忧。
一旦决定反了朝廷,封朔跟幕僚们还有商议不完的,为了防止突厥,西州以北的城墙每年都加固,但南边的城防就太过薄弱了,粮草的情有眉目了,还得手布防。
***
姜言意古董羹店看了一圈,发就算己不在店中,生意也差不了,心中总算欣慰了一点,不用一直守店,才能空出时间去做更多其他的。
邴绍说面坊那边的锅灶都可以用了,本面坊早开张早赚钱的想,姜言意下午就跟邴绍一块去了面坊。
面坊有资历的师傅一共有五个,两个擅盘面,三个绕面的好手。
所谓盘面,把发酵好的面团遛条盘进一口专用饧面的大缸里,等面发酵好了,再捻成拇指粗的细条飞快绕上两根木杆子,这一步就绕面,绕好的面还需要二次发酵。
二次发酵成功的面拿去通风处晾晒,一根木杆子搭在高架上,把须面挂起,另一根木杆子则用适当的力度拖须面往下拉,拉到底了,那拇指粗的细条也就变成了粗细一致的挂面,晒干后可以保存很久。
这些做了几十年须面的手做不需要姜言意多嘴,每一步的工序都刻在了骨子里的。
一天做,其他伙计兴致也高,想在姜言意跟前展露一番拳脚,个个都很卖力。
这些人中,最短的入行也有个五六年了,不知姜言意打灶放大锅,又订做了簸箕大的蒸笼用干嘛的,但姜言意让他们把放蒸笼的锅生火,他们也没敢提出异议,一切照做了。
姜言意瞧见挂出的面条已经变成细丝了,便让伙计取下,放进蒸笼里蒸熟后,继续像做挂面一样,用木杆子绕上蒸好的面条,再放到打好的土窑里烘干。
这土窑专做烤全羊的那类土窑,姜言意打造时特意让泥瓦师傅往大了做的,一次性能挂近十根木杆子进去,封住窑口,底下再用炭火烘上几个时辰,面条里的水分就全干了。
这做虽比不上后世的工业制造,但已经在当下生产条件下最为快捷简便的子。
烘干水分的方便面取出,用铡刀切成面块。
因为绕蒸好的面条时疏密不一,切出的面块也各有各的丑,受限于当下技术,姜言意只能让伙计们把切好的面块挑选一下,密些的面块到时候卖两文钱一块,稀疏些的则一文钱一块。
伙计们做出的方便面很惊奇,哪怕眼下没有调料酱,他们也直接烧了滚水,只放盐泡了一块面饼子。
无油炸的泡面吃起口味本就寡淡些,加上没有特质调料酱,这碗只有咸味的泡面实在称不上好吃,可伙计们还兴奋不已。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未想过把面先蒸熟再烘干,就可以变成泡水即食的食。
意识到这将个赚大钱的路子,伙计们都不用姜言意激励,己就乐意加班加点赶制面饼。
当天下午做好的那些面饼,姜言意带古董羹店卖,因为直接摆在门口卖的,几乎被一抢而空。
得知在方便面能供应得上了,还有不少人提前下单,姜言意预订的单子都写了好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