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初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
江父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
“爸爸跟你说什么了？”大小姐见他半天才用书房出来，狐疑的问他。
沈寒初：“……一些学习上的事情，试卷写完了？”
江烟：“我，来拿水果的。”
她做卷子肯定不会一直老老实实的一坐几个小时，总是要走走动动，用大小姐的话说就是，一直坐着屁股会变扁的。
沈寒初看着举着果盘的大小姐，继续回去监督她做题了。
日以继夜的刷题，尤其还有沈寒初这样绝对一对一的指导，江烟的成绩进步的立竿见影。
三模的时候，已经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大小姐看着发下来的成绩单，放在一年前，是绝对难以想象出来的成绩。
“剩下的十来天就是查漏补缺了。”
未免她骄傲，沈寒初并没有跟以前一样对她赞扬太多。
江烟摸摸鼻子：“那这次的奖励呢？”
沈寒初正在分析她最近的错题：“跟高考完了一起给。”
大小姐有点不高兴，但一想，也没多久了，也就没有在意。
唯一的女儿要高考，江父最近生意上的事情能推的就都推了，一切的安排应酬尽量都放在江江烟高考后。
本来一点都不觉得紧张的江烟，事到临头还真的有点考前恐惧症了。
“我会考好的吧？”最后一天到学校时，江烟问沈寒初。
沈寒初给了她肯定的回答：“会。”
江烟总算是找回了点平常心。
“寒哥，你不是早就保送了吗？怎么都最后一天了，还来学校啊？”
在校园里碰到陈东阳和温辰良。
沈寒初：“来看看。”
陈东阳不清楚，但温辰良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保送后的沈寒初不光是每天都来，更是一节课都不落下。
而江烟一模二模三模这突飞猛进的成绩，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陈东阳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不理解：“我要是被保送了，肯定一天都不来这破学校。”
温辰良幽幽的回了他一句：“给你报名竞赛的时候，也没见你参加。”
“艹，你他娘的还说。”陈东阳骂道：“要不是你蔫坏的给老子报名，我会被人笑话么。”
他是什么破烂成绩，去考竞赛。
最后一天在学校，老师上课的时候多数也都是没有再讲什么课，只是让大家自己复习，老师站在讲台上，挨个挨个的学生看过去。
又是一年蝉鸣季。
又是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
今日校园里再升起的骄阳，好像都带了点即将散场的感伤。
风起风落，吹过青春的田野，带走一些人，留下一些记忆。
窗外的杨树被吹得作响，郁郁葱葱的树叶，是少年时代的落寞。
“愿少年，乘风破浪，初心不改，拥有一个万众瞩目的结局。”站在三尺讲台上的老师，对着大家祝福：“所有人，高考顺利。”
不知道是不是每年的高考，都需要一场雨，来告慰学生们这十几年的学习生涯。
江烟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手中还拿着自己的错题本。
明天就要高考了，她睡不着。
她抱着枕头去找了沈寒初。
少年好像是在等她一般，桌边放着她睡前要喝的牛奶。
“睡不着？”他轻声问。
他已经在看大学的书了。
江烟坐在他的床上，点头。
沈寒初让她躺下，关上了灯，就那么抱着她。
“你说我这次能不能超强发挥？”她低声问他。
沈寒初：“正常发挥就行。”
她目前的成绩考上四方城大学，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江烟声音闷闷的：“那我想，如果超常发挥的话，是不是有可能跟你一起去上清北呢？”
虽然，她觉得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她是进步很大，现在已经是名列前茅的成绩。
可清北要的不是一个学校的名列前茅，而是一个省的前几名。
沈寒初沉默了半晌，他在想要不要现在告诉大小姐，他已经提前被四方城大学录取了。
“……我知道没有可能，你要不要这么表现的这么明显。”将他的沉默理解偏了的大小姐，闷声道。
沈寒初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睡吧，好好考。”
他还是决定等她高考后再说。
不要现在给她泄了气，适度的紧张对于考试来说，是一件好事。
在他怀里，江烟很快就睡着了。
——
江母回到卧室，低声叹了口气。
正在看书的江父回头：“怎么了？烟烟考试紧张，你也紧张？”
江母：“烟烟去了小寒房间。”
江父顿了下。
江母：“这两个孩子，现在太腻歪了一点。”
江父半晌后，道：“小寒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江母：“再有分寸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咱们女儿胆子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事情不敢做。”
江父沉了沉气息，给沈寒初发了个信息。
沈寒初很快给了回复，说烟烟有点失眠，已经睡了，他在看书。
江父将手机给江母看。
江母这才稍稍放心。
第二天一早，江母时不时的就去沈寒初的房间门口转上两圈。
沈寒初出来时，正好看到她。
江母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沈寒初有些尴尬：“烟烟……还没有醒。”
江母轻咳一声：“昨晚……”
沈寒初马上道：“阿姨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
江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不是阿姨怀疑你的人品，只是烟烟向来做事情不考虑后果，你们也都大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沈寒初点头。
江烟醒来的时候，沈寒初已经不在床上了，她回到房间洗漱之后，去了楼下吃早餐。
今天佣人准备的早餐也都有些讲头，取的都是顺利的一些谐音。
沈寒初本不用参加什么高考，但为了缓解江烟的紧张，也去了考场。
跟她一起走入考场，在班级门口分别。
“仔细审题，正常发挥就行，我等待你的好成绩。”少年在走廊上，笑着对她说道。
江烟抿了抿唇，还是伸出手抱了抱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