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初轻笑：“想让你知道。”
骄傲的大小姐睫毛眨了下。
沈寒初：“烟烟过年会做些什么？”
江烟没好气道：“除了吃饭能做什么。”
沈寒初：“……还在生气？”
他问：“烟烟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不生气了？”
江烟没吭声。
沈寒初就说：“明年陪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江烟：“……真的？”
沈寒初：“真的。”
“那，那好吧。”大小姐娇气的说，“你要是明年不陪我过年，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哄好了大小姐，沈寒初去了楼顶，站在平房上给她开了视频，让她看看他生活的这片土地。
江烟有些好奇，还有平房这种房子，即使是冬天，村子外围的庄稼地，都是绿油油的。
村子里的房子大大小小的，也不存在什么规划，杂乱无章，但也有几个不错的，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像是乡村小别墅。
——
到了年三十的晚上，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一拍热闹的景象。
春节联欢晚会准点播出，在主持人熟悉的声音里，开始了表演。
江父这边的手机就没有停止过响动，多得是祝福短信。
江烟这边的手机上，也有同学和朋友发来的祝福。
班级群里老师还发了红包，同学们蜂拥而至，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称赞，这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师。
江宅红灯笼，福字也挂了不少，江父还给了每个佣人一个大红包，感谢大家一年的辛劳。
沈寒初的电话在零点的时候打了过来，给江父江母拜年。
乡下对于守岁很是看重，不过零点不睡觉，沈寒初这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像是有人在喝酒打牌。
他走到了大门外，站在没有路灯的街上，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
江父问了他父母的情况后，看了眼目光时不时就撇过来的女儿，笑着摇了摇头。
“跟烟烟聊吧，她就等你的电话呢。”
听到父亲的打趣，大小姐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就抱着手机回房间了。
乡下的冬天也没有暖气，就靠自己挺过去。
沈寒初站在街上，也没有什么东西遮挡，结束通话的时候，手指头差不多都冻僵了。
他坐在房间里，拿了竞赛的卷子写了两道题，就收到了大小姐发来的照片。
让他从两件衣服里，给她挑选一件。
沈寒初以为她是过年期间有什么安排，就选了件喜庆的红色。
江烟摸了摸下巴，把那件红色的衣服挂了起来。
过年对于小孩子来说，大概是一年里最开心的时候。
有红包还有新衣服，还能吃到很多好吃的。
在乡下更是这家去那家吃完，那家来这家吃。
沈寒初回来后，手机不离身，去哪儿都带着，每当震动响起，他总是第一时间拿起。
他的手机上没有什么联系人，而会给他经常发消息的，也就只有江烟一个。
——
“村子口来了一辆好车，这车一看就不便宜，咱们村这是谁初二了开车回来？”
“这都天黑了，车上的人我看了是个不认识的。”
“不是咱村的，好像是父女，是个中年男人开车，后面坐着个小姑娘。”
“……”
晚上吃饭的时间点，即使是冬天也有老人聚在一起蹲在地上聊天吃饭。
沈母叫沈寒初吃饭，他一回来，村子里的小孩子就喜欢围着他问东问西，回来时听到老人的谈话也没有在意。
可就在他经过村口的时候，听到了那一声软软的“寒初哥哥！”
沈寒初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他还是猛然之间就回了身。
大小姐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大大的白色围巾，踩着绒绒的靴子，俏生生的站在车前冲他挥手。
她身后是大片大片的夜色，她是唯一的那抹亮色。
“烟烟。”沈寒初几步过来，还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大小姐笑靥如花，“寒初哥哥新年快乐。”
沈寒初顾不上旁人好奇的目光，将她带回了家。
王叔后面提着她会用到的小行李。
沈父沈母知道她来了，连忙起身欢迎，局促的问她是怎么来的，路上累不累。
江烟坐在沈寒初旁边的位置：“我坐车过来的，不累。”
她说不累，可沈寒初分明看到她几次去按自己的腰。
显然坐车坐太久了。
“爸妈，先吃饭吧，她做了几个小时的车，也该饿了。”沈寒初说道。
沈父沈母这才把菜都给端了上来。
“家常菜，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习惯。”沈母说道。
江烟看着这些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给面子的吃了小半碗。
沈寒初的家里也没有暖气，更不要说空调了，吃饭的一会儿时间，她的手都几乎被冻僵了。
沈寒初知道她怕冷，找了个瓶子灌了适当的热水，放在她的腿上，还拿了毛毯。
王叔倒是吃的笑呵呵的，没什么不适。
吃完了饭，王叔跟沈父沈母聊天，沈寒初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让江烟先住在这里，他去客厅将就一晚。
家里就两间房，沈父沈母的意思是让王叔住在他们的房间，他们走两步路去亲戚那里住一晚。
王叔听到后，拒绝了他们的好意，选择去车上，将就一晚。
江烟坐在沈寒初的床上，身上裹着被子，都还是冷的。
“这里好冷的。”她说。
沈寒初也没有想到她会过来：“乡下没有暖气，你如果提前跟我说，我不会让你这样过来。”
她是娇养着的玫瑰，哪里受过这种苦。
江烟撇撇嘴：“你见到我不高兴吗？”
“高兴。”沈寒初将装好的热水放到被子里，但是能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你上来给我暖暖。”她说。
她脱了鞋子后，这一个小时了，连脚都没有暖热呢。
她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想要来看他就直接过来了，哪里知道这里会是这样的情况。
沈寒初叹了口气，到了床上。
大小姐一下子就把脚翘到了他的腿上：“好冷的。”
沈寒初身上热乎乎的，按着她的脚，放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