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誓死跟随白家,不离不弃。”
她们都是被买来的下人,到哪里都是讨生活。再说,在白家生活了三年,早就有感情了。
白家人口简单,没有糟心事,干活也轻松。主子随和,她们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
再说,五爷进京是高升,又不是被贬,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听着众人誓言旦旦的语气,白云溪点头,“既如此,都下去准备吧,晚上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是,”
看着人散去,祝嬷嬷走到白云溪身边,“宜人,您歇息一会儿,老奴带人再巡视一遍,看看有没有漏下的?”
“去吧,我也随便转转。”
白云溪站在廊下,看着熟悉的院落,杜氏系着围裙走过来,
“娘,冬青刚才过来说,哑婆决定跟咱们一起去京都。”
原本她要留下来守着别院的,但冬青要跟丫丫进京,哑婆放不下女儿,思索再三,终于点头跟着了。
“知道了,”
冬青跟着丫丫的目的她知道。
原本她要把别院的几个孩子送去果园训练。但雯幽临时给他们布置了任务,让他们护送小五进京,两个丫头跟在亦珊身边照顾。八壹中文網
平安到了京都,再集中训练。
雯幽要去京都,冬青自然不肯留下来,她要跟着雯幽学功夫,报仇呢。
别院交给和果园交给青松看顾,再过一个月,小四就带着货来了。
因为章亦珊的身体,她们的速度慢,路上必然会耽搁很久。
白云溪抄着手,走在院子里,刚拐过弯就看到莫夫子从西跨院走出来,手上拿着两本书,在她的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丫丫。
莫夫子看到白云溪,快走一步,“宜人明日就要出发入京了,预祝您一路顺风。”
“多谢莫夫子,不知夫子可有去京都的打算?”白云溪温和的看着她,这人虽然严肃,但学问真的好。丫丫跟着她,学了很多东西。
此话一出,丫丫猛地仰起头,眼巴巴的看着莫夫子,
“夫子,您跟我们一起去京都吧,您继续给丫丫当夫子,我一定努力学习,再也不偷懒。”
莫夫子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伸手抚了抚她丫髻,
“我的家在府城,我暂时没有去京都的打算,京都名师遍地,你祖母定然能给你找个更好的夫子教导。”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跟您在一起。而且我觉得夫子的学问是最好的。”丫丫嘟着嘴,依旧眼巴巴。
莫夫子被她拍马屁的语气给逗笑了。
“夫子早就给你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等你有了一定的见识,就不会这么说了。”
莫夫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脸色温和,
“你是为师教过的学生中最聪明的一个,咱们有一段师生缘,夫子也很高兴,有缘再见。”
“夫子,我孙女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若是哪天改变主意了,我家随时欢迎你到来。再过几年,我家孙子辈的孩子估摸着会有一大群。”
“那我就先谢过宜人了。”莫夫子说着,冲白云溪微微福身,便告辞离去了。
祖孙俩把人送到大门口,丫丫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奶奶,莫夫子跟家人的关系并不好,为什么不愿意跟咱们一起走呢?”
听着孙女的疑问,白云溪失笑,“再不好也是她的家人,有些亲情割舍不断,自然不会走的潇洒。”
再说,莫夫子在府城已经打响了名声,从她们家离开后,定然很快就会被别家请去。
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埋没。
刚要转身离去,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停到了门口。
周氏从马车里下来,转身又把孩子抱下马车,之后又拎出一个篮子,
“宜人安康,得知您要离开了,我带着孩子来看看。小望,赶紧给祖母问安。”
虽然她和白安琛不会有来往,但白宜人对她们家真是不错,连着几次探望,彻底镇住了她那几个堂兄弟。她借助白家的势力,在府城站稳了脚跟。
这情,她得领。
已经六岁的周承望看着白云溪,双手作揖,躬身一礼,头上的小揪揪跟着抖了抖。
“祖母安好。”
白云溪看着小大人似的孙子,笑容温和,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颊,
“小望真乖,以后要听你娘的话,学好本事,保护你娘亲。”
这孩子的眉眼跟周氏长得一样,但愿性格也袭承周氏的爽利。
小孩子已经懂事了,看着白云溪眼巴巴的,透着孺慕之情。
“祖母以后还会回来吗?”
“祖母也不敢保证呢,祖母年纪大了,害怕舟车劳顿。但是小望若是长大了,可以来看望祖母,你是男子汉,比祖母跑得快。”
若是按照排序,这孩子应该是白家的庶长子。
但既然答应了周氏,断然没有反悔的份。
“走,跟祖母进去,我也有东西留给你。”白云溪站起身,指着丫丫,“这是你大姐白和馥,闺名丫丫,你们俩是亲姐弟。”
“大姐~”小望看着丫丫,眼睛闪亮亮的。
丫丫已经十二岁了,早就懂事了。看着眼前的小子,比壮壮还高一头。
“走吧,大姐带你进去。”
娘早就跟她说了,她还有个弟弟,就是这小子。只不过她们不一起生活罢了。
周氏看着一大一小牵着手走到牵头,眼圈微红。没想到和离之后,她和白家还能处成这样,确实出乎她意料了。
随着白云溪进了院子,一路走到榕树堂。
杜氏刚解下围裙,抖了抖灰尘,就看到闺女牵着个小子走了进来。当看到随后进来的周氏时,才恍然。
周氏和杜氏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尴尬。
白云溪看着两人,清了下嗓子,不等她开口,周氏就往前走了一步,笑着福身,
“大姐,我带小望过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听着周氏的解释,杜氏转头看向女儿牵着的小子,点点头,
“无妨的,进来坐吧。”
若说一开始她心里有怨,经过这几年,早就淡了,也想开了。所有的孽都是白安琛造的,她和周氏都是受害者,谁也怨不到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