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溪看着他的低垂的脑袋,
“作为长子,虽然照顾兄弟不是你的责任,但兄友弟恭会让家庭和谐,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没用,让母亲为难了。”
白安琛红着脸歉疚一声,转身冲大夫拱了拱手,“请您先给母亲包扎伤口。”
大夫点点头,诧异的看了眼举人娘子,多清高自傲的一个人,经过一些列的打击,竟然开始改变了。
打开胡乱包扎的布条,看着后脑勺糊了一片的血渍,大夫拧眉,
“家里有酒吗?伤口得清洗,否则不容易上药。”
“有有有,还剩半坛,我这就去拿。”
杜氏看着婆婆的后脑勺血糊糊的一片,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跑到灶房把剩余的半坛酒抱过来。
还是办白事剩下的酒。
“老嫂子忍着点。”
大夫清洗了伤口,撒上药粉,重新用绷带包扎好,又放下一包药粉。
“三天换一次药,小心别碰水,免得伤口溃烂。”
“多谢杨大夫,诊金……”
不等白云溪说完,大夫直接摆手,
“不用了,药是我自己在山上采的,不用钱。”
就算他想收钱,以这家的情况,也掏不出一个铜板。
一番折腾下来,送走大夫,已经午时了,杜氏站在床前,搓着手,诺诺的开口,
“娘……该做午饭了。”八壹中文網
白云溪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就听到杜氏的心声。
‘婆婆受了伤,心情定然不好,也不知还让不让吃午饭?’
白云溪脸黑,她是刻薄的恶婆婆?
连饭都不让吃?
原主确实控制着一家子的粮食,每天定时定量,但也是因为没分家,一大家子的吃喝嚼用也是大头,不计划好,下场就是饿肚子,就算原主抠唆着,家里的粮食依旧捉襟见肘。
再加上老举人的连病再办丧事,家里马上就揭不开锅了。
白云溪默默叹口气,指了指角落里的米缸,
“把那里的米袋子拎到厨房,盛半碗米熬粥,再切两个地瓜,后院种的小白菜可以吃了,拔两颗跟酸菜一起炖了,李氏去帮忙。”
“哎~,”
杜氏放下捂着肚子的手,快速把米缸里的布袋子提了出来,风一般的去了厨房,好似慢一点就怕白云溪反悔似的。
看着杜氏的背影,白云溪眼角一抽,行吧,她就是个刻薄婆婆。
“老二,你带着老四老五去村头收拾窝棚,该修的修,该清扫的清扫。”
“好的,娘。”
眨眼间,屋内就剩下老大白安琛。
看着大家都被母亲分派了活计,唯独没理会他,白安琛心里有点不安,但一想到三天后就要去住窝棚,心里又莫名气愤。
‘他是长子,有做主的权利,’
‘父亲没了,长兄如父,大家都应该听他的才对……包括母亲。’
白云溪看着他满是怨怼的心声,心里同样吐槽,这种糟心儿子改造个屁,从根里就坏了,能改好才有鬼。
被母亲一直盯着,白安琛从愤懑到忐忑,想到今日的变故,又莫名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