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后以同意番邦的求娶,亦欢公主将会在大潮会结束之后嫁往番邦。
皇宫,夜深人静四处蝉鸣。
凤芫华拉着缪昔,脸上满是哀叹:“今天之事,你为何要阻拦我?我是皇后,同样也是你的母亲,我大可以不要这皇后之位也会保全你。”
正是因为缪昔再三阻挠,今天才迫不得已答应了番邦的求娶。
凤芫华看着眼前的缪昔,眉头紧紧皱着。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母亲,我现在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缪昔唇色苍白,配合着昏暗的烛火,是人可见的脆弱。
凤芫华一听这话,立马急了起来,慌张的摸索着缪昔,手中那冰凉的触感,不由得让她眉头狠狠一皱。
太冰了,已经不是常人该有的温度了。
凤芫华嘴唇微微颤抖,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不会的不会,不是已经给你吃了药吗,按理来说不会这样的……”
缪昔异常灵敏的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关键词:“药?是什么药?”
联想到那几日,凤芫华居然默认江衍君掌管公主殿,而且一日三碗汤药从来没落下过,还要轻点盯着她喝完。
她不由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母后您是不是同江衍君做了什么交易?那些药都是从他手里得来的?”
事到如今,也是瞒不住了。
凤芫华颤抖着唇点了点头。
“他说过,只要你喝了这些药,心脏就不会出现问题,他竟然骗我!”凤芫华气得直咬牙。
只有缪昔知道,江衍君说的都是真的。
那几日喝了药,原先身上的沉重感和负累的确减轻了不少。
而现在,只是因为江衍君受伤了她的灵魂虚弱罢了。
身体上的伤痛也许可以治愈,但灵魂却不行。
“他的话你也信?焉知不是在我药中下毒,他恨我至死,又怎会救我。”
缪昔捂着胸口,装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她就是在诈她。
凤芫华何等精明的人,能让她和江衍君达成交易的,绝对不是什么这么简单的小事
凤芫华身上的秘密,以及一直以来况且她的谜团。
她有一种预感,一切都会在今天揭晓。
缪昔眼珠子一转,不由心中冒出计策来,“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原本真相,否则就只能处于被动状态,您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
这下凤芫华慌了神,“他怎么会,又怎么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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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缪昔捂着唇,两行清泪滑落而至。
一双凤眸眼中饱含期盼盯着凤芫华,却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失去了亮光。
缪昔身子颤了颤,像是承受不住打击。
她叹了一口气,讽刺的笑的笑:“我早就知道的,您根本就不爱我,您守着这偌大的皇后宫殿闭门不出。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知道我几岁了吗?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吗?呵,是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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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说一句,凤芫华脸上的动容就多一分。
缪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毅然而然的转身离去。
“等等。”凤芫华瘫倒在凤座上,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你是我的亲外甥女,也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我怎么会……不爱你。”
缪昔脚步猛然一顿,难以置信的转过头:“你……你说什么?外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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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高座上面色憔悴的凤芫华,兰姨也是内心的震惊。
凤氏一族,到了凤芫华这一辈血脉凋零。
只有两位皇子和两位皇女。
传闻两位皇子在夺位之争中双双陨落。
按照她的意思,眼前这人便不是凤芫华,而是……
缪昔瞪大了眼睛,她接下来的话无疑证实了她的猜想。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凤芫华,我是凤芜清。”
她眨了眨眼,眼角一滴泪水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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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密我本是要守着带进土里的,却没想到还是瞒不住。”凤芜清朝缪昔招了招手,将人拉至身前。
“真好,我们欢儿都长大了。”凤芜清轻轻抚摸缪昔脸庞的发丝,笑得温柔极了,“姐姐要是看到你的模样,一定会很开心。”
缪昔眉头微皱,试探着问出声:“所以这就是您为何极少踏出皇后殿的原因?因为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后。”
ヽ(‘⌒´メ)ノ
缪昔虽然是疑问出声,可语气中满是肯定。
难怪。
难怪凤亦欢所描述的母亲,是那样温柔柔弱的一个人。
而缪昔所见到的凤芫华隐藏在温柔的外表下,更多的是豪迈不拘一格的气势和洒脱。
为何凤芫华给她的感觉如此怪异,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凤芫华。
而是那位在历史中失去了踪迹的皇女——凤芜清。
“当时新皇登基,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后宫中的间谍内探更是数不胜数,在这种情况下,天盛若没有一位皇后,恐怕早就被群起而攻。”
凤芜清下颚轻抬,眼神中带上了淡淡的怀念,“皇帝不是治国之才,还好皇姐从小养在圣祖身边,心智谋略过人,这才将当时的局面堪堪稳住。
可她身子柔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繁琐的政事,不久就病倒去世。
而我……”
凤芜清一双保养精致的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脸。
她嘴角虽然带着笑,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我因为和她一张别无二致的脸,为了不引起朝堂震动,只能代替她的身份,以凤芫华的名义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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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昔的心不由得颤了颤。
亲手抹掉自己的过去,束缚自己的天性,终其一生都扮演着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会是何等的痛苦。
凤芜清短短几句话又饱含了多少心酸,谁又能知道。
“那……江衍君呢?”
缪昔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可以忍辱负重十几年的人,为何会慌不择路的与他国质子做交易。
“因为他知道真相,而我,需要了解真相……”凤芜清嘴唇咬得发白,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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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昔皱了皱眉,“什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