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不出来,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若真想救贵妃,就算是剑架在脖子上也拦不住。”江衍君直勾勾的盯着她,语气冷淡。
缪昔虚弱的坐起身,几乎不可查的力道捏着他的衣袖。
那水汪汪的眼中泪珠在直打滚,似乎下一秒就会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
当真是我见犹怜,柔弱迷途的羊羔。
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强大的保护欲。
可要说这世上谁最了解她,江衍君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哪里是什么柔弱不能自理的羊羔,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就等着猎物放下警戒,猝不及防拆吞入腹。
缪昔眼睛一眨,眼中的无助迷茫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慵懒,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啧,被你发现了呀。”缪昔眼中流露出几分兴味,“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选一个死法吧。”
江衍君勾了勾唇,弯下身子端着药,凑到缪昔唇边。
“臣选,被公主爱死。”他邪魅一笑,眼中浓浓的爱意近似疯狂。
缪昔:“……”
•﹏•
缪昔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嫌弃的摆了摆手,“行了,你已经把我恶心死了。”
看着她脸上灵动的表情,江衍君嘴角上扬。
“喝药吧,殿下。”
闻到这一股浓郁的中药味,缪昔就控制不住的反胃,她捏着鼻子:“我又没什么事儿,有事的是她秦如月,我喝什么药?”
“戏,还是要演完的。公主自己选的剧本,就算跪着也得走完。”江衍君安慰道。
昨晚那一出惊天大戏,他只一眼便瞧得出是皇后和凤亦欢,两人联手演出来的。
他在这后宫中谨小慎微,早已将宫中的情况摸透。
皇后虽然久居深宫,不怎么过问后宫中事,看似放养一双儿女。
实则计策谋略胆识过人,甚至连皇上有时候对她,都会表现出一种莫名的畏惧。
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缘由,暂且还不得而知。
但他总有一种预感,绝对是一件足以让世俗惊骇的皇家密事。
而凤亦欢,他更为了解。
虽然表面上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实则却胆大心细,扮猪吃老虎更是她的拿手好戏。
你就算被她卖了,说不定还会笑呵呵的替她数钱呢。
这两人是一家人,江衍君真的是半点也不意外。
见缪昔苦皱着小脸,江衍君无奈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小盒蜜饯,摆在她面前。
朝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笑意深不见底。
得,这是不吃也得吃了。
┐(´-`)┌
缪昔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赶紧往嘴里塞了几块蜜饯这才驱散嘴中的苦涩味,“行了行了滚吧。”
江衍君看着见底了的汤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来由的说了句话,“我了解你,比赵瑾还要了解,所以你……”
可不可以喜欢我?
后面半句话,江衍君克制住没说出来。
他了解她半夜会不安分的踹被子。
她最喜欢懒懒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她最喜欢桂花藕粉糖糕,不是因为好吃,而是因为后宫太苦了要吃点甜的。
她会省下最爱的点心,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喂御花园里的流浪猫。
她张牙舞爪只是自我保护色,那脆弱的一小团内心柔软得不成样子。
他什么什么都知道,却又只能装聋作哑,什么都不能说。
那张虫爬一样的字,被他缝在了里衣的最深处。
合着胸膛炙热的快要跳出来浓烈的爱意,一起沉寂。
江衍君眸光黯淡了下来。
出去时和正面走来的皇后对视了一眼。
两人眸光交汇,不言而喻。
“江衍君很狂妄啊!”缪昔气不打一出来,和脏脏吐槽道。
“嗯?怎么说?”
缪昔皱了皱眉,“你没听到吗?他挑衅我!说什么比赵瑾还要了解我,不就是自以为拿捏着我的把柄,就可以肆无忌惮为非作歹了吗!可恶!放肆!”
Ծ‸Ծ
脏脏:“呃……”
(;′⌒`)
突然感觉江衍君的背影,让人觉得心疼。
凤芫华凤仪万千的,被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走了进来。
她轻咳了一声,“都下去吧,我要好好训斥训斥这个孽障。”
(눈‸눈)
“是。”
几秒钟之内瞬间清场。
皇家的八卦秘闻,特别还是被千娇万宠的公主的难堪,他们可没命听。
凤芫华眼神瞬间锁定缪昔额头肿起的小包,抿了抿唇。
“哎哟,乖宝!疼不疼啊?心疼死娘亲了!”
凤芫华一改刚才威严的模样,捧着缪昔的脸,就往额头上吹气。
“都是娘不好,早些年投壶百发百中的手艺,就是改不掉,娘的乖宝哟!”
˚‧º·(˚˃̣̣̥᷄⌓˂̣̣̥᷅)‧º·˚
缪昔被凤芫华扑了个满怀,后者紧紧的抱着她。
缪昔整张脸埋在她胸前,大有窒息的趋势。
缪昔挣扎着:“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