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几乎是从陆遥清房间里落荒而逃的。
徐远刚从楼下端了剥好的松子上来,险些和她撞上,忙一手护着了杯子:“姐,你走这么快干嘛,我还以为家里有鬼了。”
徐冉站定,调整下呼吸,笑的温柔:“没什么。”
看她笑的这么温柔,徐远却忍不住觉得有点慌。
想起今晚堂姐是专门去找他的,徐远倒是自觉主动的开始认错:“之前的事情是我太没有防备心了……”
徐冉已经没了心情再和堂弟谈公司的事情了,谈什么谈,她还是走吧。
现在的年轻人啊……
徐冉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说了,你自己多反思就好。我先回去了,你去吧。”
徐远一脸懵的看着她走远了,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刚才是遥遥和堂姐说了点什么?
女人啊,真的不懂。
徐冉一回到房间里,就关上了门。
方才陆遥清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刺激着她的耳膜。
咚咚,咚咚。
心跳有些加速。
星河那丫头简直是……
徐冉都想不出什么话来形容她了。
之前她还觉得星河太小,而她作为年上的一方,自然要好好学习理论知识,然后教她。
可……
徐冉忍不住,手心摸了摸脸颊,一片滚烫。
比起那直白的昵称,她才觉得,原来她的满船清梦,可是太含蓄太内敛又太矜持了。
那丫头直接叫什么老湿,还被陆遥清知道了……
她是那种人吗她!
徐冉刚躺下,喻星河的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她接了,看着画面中的女孩,半晌没说话。
喻星河在喝牛奶,有点疑惑的问她:“怎么不说话啊?”
“听你说。”
喻星河又仰头喝了一口,嘴唇边沾了一圈白胡子:“那我也不说。”
她舔了舔唇边的牛奶,粉嫩的舌在唇边转了一圈,忍不住问:“最近还忙不忙?”
徐冉点开安妮新给她发的日程,看了看:“还可以,就是上次的事情又炒了几个人,董事会里有些小变动。年底了新的项目少了,主要是总结和明年计划的制定。”
喻星河将牛奶喝完了,眨了眨眼睛:“听起来不是很忙,但又像是很忙的样子。”
徐冉笑了笑:“我才回来,这就给我安排时间叫我过去了?”
喻星河抿了抿唇,一副又乖又软的样子:“那我也没办法嘛,我真的不敢乱跑。”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也该休息了。
喻星河指了指脸颊:“你亲我一下。”
徐冉含笑看着她,既不行动也不说话,简直要把喻星河给气的冒烟了。
不亲就不亲吧,她放下手机,仰头喝完最后一杯牛奶:“我去洗杯子,梦梦老师再见。”
徐冉轻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转着手指:“是哪个shi啊?”
喻星河简直一口鲜奶没给喷出来!
她竟然知道了!
是之前自己看见了,还是陆遥清那嘴上没长门的损友说的!
只是嘛,耍起流氓来,她才不怕。
她的脸颊忽然靠近屏幕,眼睛眨了眨:“就是你想的那种湿。”
徐冉:“……”
这丫头,到底是在哪里学的这么一套又一套的!
小流氓!
徐冉不再和她说话,将先前喻星河给她的信件从包里拿了出来。
她说了不看就是真的不想看,毕竟是别人的私人信件。
临走之前,喻星河叫她把信都放在抽屉里。
小抽屉里放着的都是喻星河的手账本、明信片还有平时随手画了简笔画的小卡片。
徐冉想将那些信放在最下面,先是将手账等物件拿了出来,将信件的边角给抚平了,才放进抽屉里,动作很小心,而后才将那些手账本放了进去,只是一不小心,那些小卡片都掉了下来,散落了一地。
徐冉忙弯下腰捡起来,卡片上都是她画的q版人物,和漫画里那种有点像。有时是一个女孩,有时会是两个。每张卡片的最下面,女孩用铅笔写下了日期,淡淡的笔触。
她的手指从那日期上一一拂过,珍惜而又小心的一一捡起来。
最后一张卡片上画的是……她的裸背。
徐冉愣了愣,这是星河什么时候画的?
一看日期,7月初,那时候星河不是才刚刚住进来,谨慎和乖软的几乎让人疼惜。
那她是什么时候看到了她的裸背,还画了下来,还在旁边写了一句话……
这丫头的心简直太黑了!
挂了视频,喻星河去厨房里洗了杯子,刚好遇上蒋青回来,她给她倒了杯水:“舅妈,今天小舅在医院感觉怎么样?”
蒋青这几天心里压力大,冬天天气也有些干燥,她的嘴唇上长了一圈泡,喝了整整三杯水,才缓了过来:“他真的不想治疗了,说年后想和我出去走走。”
喻星河握了握她的手臂:“出去看看也好,看你和小舅的心情都不好。”
喻星河说完话准备上楼了,蒋青犹豫着叫住她:“等下次,带上人回家来吧。”
“舅妈……你和舅舅说了吗?”
“还没,过几天我会和他说的。”
喻星河一直知道,蒋青是想自己和她的侄子结婚的,只是她性子没那么强势,更做不出来逼着她的事情,但心里一直是有这个想法的。
平心而论,她其实知道舅舅为什么那么不喜徐冉。
外公老去之后,舅舅就是这个家里的大家长,算她半个父亲,控制欲很强。以前上学的时候,喻星河也见过同学父母禁止孩子谈恋爱、打耳洞。更不要说,舅舅曾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喻星河知道自己对他而言有种近乎补偿般的重要性,也更加希望能让她在他可控的范围内生活。
但先前和徐冉闪婚的这件事显然让舅舅失去了那种控制感,他可能觉得徐老师就是个年纪大的骗子,更何况她还那么有钱。秦世卓一直想找一个条件比较一般的人,家世条件太好的人往往有太多的想法和追求,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知道是知道,不代表她可以接受。
只是她一直容忍,不愿和生病的亲人计较争执。
蒋青冲她安抚般的笑了笑:“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带着她回来家里,先让她和外公外婆正式见个面。1月初你舅舅要和我一起回娘家一趟,你的时间你自己安排。”
喻星河忍不住扑过去,抱了抱她:“舅妈,你真好!”
蒋青拍了拍她的背:“嘘,你外婆睡了,小点声。”
喻星河几乎是跑回房间的,抱着手机又发起第二次视频,但是某人过了半天才接不说,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但喻星河太激动了,一时没注意到。
“梦梦老师!你1月初有时间吗?”
“……没有。”
“就一天,一天可以吗?”
“一天也没有。”
喻星河皱了皱眉,假装正经的说:“徐老湿,你现在很不配合啊。”
听到她这个阴阳怪调,徐冉就知道不是之前的那个‘徐老师’了。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有点微妙,毕竟……毕竟她刚才人生第一次鼓起勇气看片啊!
结果刚看到衣服脱了,就来了个视频,这叫她说什么好。
女孩声音又软又糯:“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就一天!”
徐冉的心倒是硬不起来了,只是此刻身体里那种尴尬的不适感叫她……只想静静,不想说话。
两人又说了几句,结束了视频通话。
喻星河说了几句软话,徐冉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到时候安排。
等耳边没有女孩的声音了,徐冉才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将床上缠绕在一起的耳机扔到了桌上,关了灯,躺了下来。
看什么看,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黑暗之中,她睁着眼睛,发呆了半晌,手肘压在了眼睛上,隔绝了光亮。
不学就不学了吧,这种东西,一回生二回熟,虽然说第一次丧失主动权就很要命,但是……嗯,她现在短期内是没那个想法吗。
不就是床上广播体操吗,一起跳一跳不就会了。
虽然少了先发优势,也可以后发崛起啊。
这么想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才逐渐有了困意。
年底正是公司加班熬夜最忙的时候,一份份的总结要写,还有各份报表要交,财务那里更是堆了一堆□□。公司的管理层已经开始着手制定新一年的商业策略,考虑如何在新的一年里稳固市场份额。
安妮最近电话简直要被打爆了,业务部、财务、项目部经理各各都打电话给她,当然究其原因,还是要怪自己的缺德老板,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怎么去见老婆的家人。
她满心怨念的在电脑上搜,#第一次去见女方家人应该带哪些礼物#、#第一次去伴侣家里有哪些注意事项#,一边接着催魂般响着的电话,一边在心里将缺德老板大卸八块。
等她挂了电话,看见一向自律沉静的徐总在办公室里现了原型,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才心情好了点,在心里偷偷哼了一声,小样,你也有今天。
安妮将刚刚打出来的纸张递给她:“徐总,这是我在微博上搜了好久,总结了一大票网友的意见,这是推荐带的礼品。这一份是注意事项,您看一下。”
徐冉接过来,淡淡看她一眼,语气毫无起伏的称赞她:“尚可。”
安妮内心又默默翻了个白眼。
只是接下来的话,让她白眼翻了一半停了下来:“你最近工作不忙吧?和我一起过去吧,东西太多,我带不下。”
安妮:“……”
她工作不忙?缺德老板能不能看看她桌上堆着的文件有多高啊,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呢!八壹中文網
徐冉早已自动过滤了她的眼神:“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的年终奖翻倍。”
安妮:“!!!”
嗷呜!包包香水口红她来了!
“好的,没问题,完全ok!我这就准备准备,跟您一起过去!是明天对吧?”
“嗯,明天。”
她们坐的是早上的高铁,到的很早。
远远的,喻星河就看见了徐冉,跳起来挥了挥手,然后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冉身后,几乎是推着小推车在艰辛前进的安妮。
那小推车上慢慢都是各式各样的礼品,一件件都价值不菲。
安妮内心狂吼了无数声去她大爷的,还以为是叫她来充场面的,结果是叫她来搬砖的啊!神他妈比搬砖还累,摔了一件下来,她的年终奖都不够赔的!
徐总可真他娘的奸商!
等两人到北城,喻星河看着那堆堆像小山一样的礼品,半晌才说出话来:“太夸张了吧。”
徐冉含笑看着她:“有吗?”
真的不是她想夸张。
前面几次过来,都是空着手,什么都没带,这次的分量是算上前几次的,一次带过来了。
喻星河有点心疼安妮:“真的有点多了,要不先停停,让安妮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刚刚叫的车应该已经到了。”
安妮来之前倒是已经订好了酒店,订的还不止一间房,直接订了两间,主要是她觉得徐冉很有可能被扫地出门。
三人先去了酒店,将两人的行李放好,在喻星河的坚持之下,那些礼品倒是没有全部都带着了,而是从中挑选了几件看起来不那么吓人的,相对日常一些。
喻星河和徐冉又说了一次情况:“我小舅和我舅妈是不在的。我外婆你已经见过了,外公看起来有点凶,唔……鹰钩鼻,法令纹看起来也有点凶,不过你不要怕。上次的信都是他给我的。”
说起上次的信,徐冉就想到那张卡片,看向她的目光也随之幽深了几分。
喻星河察觉到了,偏过头看着她:“怎么了,回去忍不住看了信?”
徐冉摇了摇头:“没看。”
只是看了其他一些,更了不得的东西啊。
喻星河没注意到她深了又深的目光,帮着安妮整理准备带的礼物,选了又选,最后只拿出几份比较合适的。
“梦梦老师,其实你来的时候,应该问我家人喜欢什么的,就不用买这么多了。”
“不多。”
买的多了,总能从里面挑出几件合适的,所以再怎么多也不多。
最后,喻星河选出了一套文房四宝,那是给外公的,给奶奶的礼物是一块佛珠,至于小舅,她真的不知道选些什么,就给他留了一罐茶叶,蒋青则是一套高档护肤品和一盒燕窝。
安妮今天辛辛苦苦搬了这昂贵的‘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是哪里都不想动了,是腰酸背酸胳膊酸,即使想着年终奖和衣服包包口红,都起不来了。
不过,‘奸商’徐总似乎真的没打算放过她,趁着喻星河去浴室里补妆,问她:“等会,就我跟着星河过去吗?”
“不然呢,老板,您去老婆家里还带秘书,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你是去谈合同的呢?”
徐冉知道自己是紧张的失去理智了,主要是没有经验。乔言本来是要跟着她一起过来的,但来之前又是老毛病犯了,头晕耳鸣的,就说好了,下次等喻星河的小舅舅妈都在,她再过去。
可真的要孤军奋战了。这简直比商业谈判还要吓人。
来之前,喻星河给她打了预防针,说在外公的眼里,她就是个比星河大十岁的,骗了个婚的富婆女人。
安妮在床边上坐着嘚瑟,觉得难得能看到老板这怂样,千里迢迢当了次搬砖的工人也是很值得的,要是能看到徐总吃瘪那是更好不过了,就凭这件事,她就能和公司里新入职的那些小姑娘们吹个半年了!
只是,在喻星河面前,徐冉倒是神色冷静,见她从浴室出来,淡淡笑了一下:“走吧。”
喻星河笑嘻嘻的应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安妮,好好休息,我给你叫了外卖。”
安妮欢快的应了:“谢谢人美心善的老板娘!”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盯着徐冉的腿看,心想,有本事别腿软啊,徐总。
这几天无风无雪,天气有点回暖。
两人下车之后,还要走一小段,喻星河握了握徐冉的手,指尖凉冰冰的:“你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徐冉先是抿了抿唇,而后对她笑了一下,笑的非常得体:“不冷的。”
喻星河应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拉住了徐冉,站在家门前,也没进去,对她说:“再对我笑一下。”
徐冉闻言,抿唇笑,笑的那是相当的端庄得体。
喻星河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她今天的笑,是强行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标准的笑容,端正,得体,礼貌……唔,别扭。
喻星河几乎要大笑出声,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梦梦老师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这笑容像是央视新闻联播的女主持啊,天,我要笑到不行了。”
徐冉很严肃的看着她:“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喻星河认真的看着她,用力点点头:“别太严肃,也别紧张。你这样笑起来,不好看。”
徐冉摸了摸唇角:“是吗?”
喻星河看她胡思乱想停不下来,也不再劝了,事情发生之前才是最紧张的时刻,等真正到了那时候,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太在意自己了。
想到这里,喻星河忍不住亲了亲她嘴角,而后没再给她紧张的时间,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的一瞬间,徐冉感觉自己手脚都僵硬了,而后听见里面传来几声沉沉的脚步声,门开了。
喻星河先喊了一声:“外公,我们回来了。”
徐冉才笑了,跟着喊了一声:“外公。”
因为老人不喜欢家里有保姆,所以除了请钟点工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家里人来开门。
秦望州将门开了半边,先看到喻星河盈盈含笑的脸,而后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女骗子身上。
老人深陷的长眸微挑了挑,似乎是在打量她,那目光有点来者不善,似乎在说,这女骗子,皮相看起来还不错,难怪能骗到星河。
“望州,你堵在门口干什么,让她们进来啊。”
秦望州往后退了一步,门开了,喻星河先走进去,徐冉跟在她后面,提着东西。
徐冉上次是已经来过一次的,按理说这次没必要再紧张什么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比上次来这里还要紧张。不知道是因为星河的外公在,她肩负着要改掉女骗子这个称呼的重任,还是因为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的会面。
刚刚好到午饭时间,外婆行动不便,已经坐在桌边了,等两人进来,温厚的笑了一下:“进来坐,刚好吃饭了,小徐啊,我问了星河你喜欢吃什么,你看看这饭菜合不合你胃口。”
徐冉嗯了一声,将提着的东西放下,而后和老人打了招呼:“谢谢外婆。”
喻星河拉着她坐下,桌上确实都是徐冉喜欢吃的菜,清蒸鲑鱼,清炒藕片,红烧牛肉,莲子汤。她笑吟吟的挽了挽老人:“外婆您真好,这些菜看起来我就喜欢。”
刚刚坐在的秦望州冷哼了一声,什么她都喜欢,明明是这大龄女骗子喜欢,她喜欢吃什么,他还不知道?
喻星河看了徐冉一眼,示意她不要在意外公的一点小脾气,徐冉看着她,点了点头。
饭桌上的氛围不算活跃,但也不算沉闷。主要是因为人少,两个年轻人和老年人在一起吃饭,一共也才四个人。
喻星河是一直在说话,然后在外公面前,因为不好表现得有了老婆忘了家人,就忍住了没给徐冉夹菜,而是忙着给外婆剔刺。
外公向来沉默,甚至一直有些孤僻,喻星河早就见怪不怪。幸好外婆性子温厚,一直和徐冉叙着家常:“像你母亲那样容易头晕的啊,记得一定要多补补血。我这身子骨是不能再出门了,要是以后你母亲过来,我还有老中医留下的房子推荐给她。”
老人笑眯眯的,看起来不像是个被病痛折磨的人。
徐冉从她的笑容里,忽然看到了故友当年笑时的样子。
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这顿饭比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秦望州虽然黑这个脸,但是自始至终也没说什么。其实喻星河能感觉到,从外婆生病以后,外公的脾气已经比以前好得多。
这顿午饭可谓是有惊无险了。
一般中午钟点工是不来的,喻星河钻进厨房里洗碗,徐冉先是陪着老人说了会话,而后想跟着进去,被喻星河给赶了出来。
老人中午也要休息,徐冉就坐在客厅里等她出来,喻星河拉着她,几乎是跑上了楼梯,进了房间之后,就将她抵在了门上,偏过头,带着点坏笑看她:“梦梦老师,最近有没有想我?”
她说完话,嘴唇就已经缠了上来。
徐冉哑着声音说:“你说呢?”
她们之间的亲吻,除了第一次比较长久,其他几次都在离别之前,甚至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所以格外的短暂,短暂到让人怀疑那是错觉。
可现在,那种真切的感觉又一切充斥在她们身边。
女人之间的吻,香,软,甜,滑。
但这次的吻和上次的吻还是有些区别的。
大概是因为恼了她之前的闷骚和矜持,女孩年轻的身躯紧紧将她抵在门上,有点霸道的,也有点强势的,像是一只刚刚磨了牙的小狼,而她是她的猎物,她要一寸一寸的尝遍她的味道。
可终究——
还是舍不得。所以那一点霸道和强势又化为极致的温柔,只是还不够……还不够。
喻星河感受到,她的心底蛰伏着某种渴望。这么久以来,因为生怕自己想起,她丝毫不敢去触碰的渴望。
她的睫毛已经被打湿了,如蝶羽般颤了颤,看起来格外的天真无辜,惹人爱怜。
她微抬起头,仰视着徐冉,目光里揉着深挚的思慕和炽热的情意,揽在她腰上的手指从衣角了溜了进去,指尖一点一点爬上去:“我可以亲亲它吗?”
徐冉有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投去问询的目光。
可喻星河不再说话,却偏偏用这么醉人的目光看着她。
在她的目光中,徐冉白瓷般的脸颊一寸一寸染红,迎着她的目光,有些羞恼,更多的是……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