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素素等人心里一紧,当即顾不得追杀,纷纷满脸焦急奔向方牧尘。
“我没事。”
方牧尘摆了摆手,嘶哑道,“不用管我,快去干掉噬魂魔雕。”
“那孽畜刚刚身负重伤,现如今正处于虚弱之中,绝不能给他喘息之机。”
“主人,你放心吧。”
素素柔声宽慰道,“噬魂魔雕能在三重天盘踞数千年之久,所倚仗的便是他那双承载着天生神通的翅膀。”
“现如今,它的双翼俱被主人所灭,一身修为尽废,根本无需我们再出手,身边跟随缠绕多年的怨灵和亡魂便会向他寻仇。”
“刚刚噬魂魔雕陨落而下之际,我便依稀看到它已经近乎气绝,又从三重天陨落向二重天,八成是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方牧尘才如释重负出了口长气,内心放松了不少。
“那么,我亲自去二重天走一趟,你们在此等候片刻。”
“我不呼唤你们,切记千万不要现身。”
自己此次要解救的昴日仙君,乃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真真正正高居九重天之上的神仙。
既为仙人,自然视魔头如死敌,与魔族势不两立。
若是见到自己带着四个魅魔现身,恐怕即便自己救了他的命,他也未必愿意出手帮忙救孙师父。
当即,方牧尘休息片刻,让枯竭的丹田稍稍能重新运转,才施展踏云之术,脚踏浮云从刚刚被噬魂魔雕撞开的裂口飞下二重天。
幸好这家伙陨落之处,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偏僻山林,离火神部落的天日炎殿甚远。
否则,如若被焰灵儿和火灵仙卫们发现,恐怕他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如素素刚刚所言,噬魂魔雕被身边的怨魂侵扰心神,现如今已经带着惶恐和绝望的神情气绝身亡。
这孽畜虽然死了,其腹部却隐隐有灵力运转,蕴藏着一股无比微弱的真元。
当即,方牧尘召唤雷霆幻化出一把手术刀,小心翼翼割开噬魂魔雕的肚皮,生怕伤及到里面的昴日仙君。
其手法谨慎程度,简直不亚于给产妇做剖腹产。
耗费了十几分钟的光景,方牧尘总算是给噬魂魔雕庞大的身躯开膛破肚。
从血腥冲天、臭不可闻的腹腔内,赫然有一只大公鸡。
这只大公鸡浑身鲜血淋淋、遍体鳞伤,虽身上的羽毛都被粘稠的鲜血浸湿浸红,却仍神采奕奕,不失高傲。
方牧尘顿时面露疑惑,往腹腔里又瞅了几眼,确认再也没有其他的活物,才纳闷地问道,“你便是昴日仙君?”
“正是。”
大公鸡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尔是何人,为何打扰本仙君休息。”
“休息?”
方牧尘嘴角微微一抽,“你特么明明是被噬魂魔雕吞进肚子里,还说自己是在休息?”
“要不要我帮你重新塞回去,把他的独自缝上?”
“你放肆!”
大公鸡脸色一变,踉踉跄跄冲上前想要狠狠啄方牧尘一口。
但由于身上受的伤势过重,导致走出还没两三步,便直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重重咳血不止。
方牧尘脸色顿时无比复杂,这货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仙人差距这么大。
不过眼下,毕竟还需要倚仗他的力量,来拯救孙师父。
无奈之下,方牧尘只好透支着丹田中的真元,施展水神通甘霖之术,为大公鸡治愈内外伤势。
这位昴日仙君的底子相当雄厚,看得出原本也是位飞仙境强者。
但不知在噬魂魔雕的肚子里度过了多久岁月,导致其内内外外都被魔气腐蚀。
即便方牧尘竭尽全力,也仅仅只能做到保住他性命的同时,将他的修为保持在魂宫境上下。
“哼,小子,你可别狗眼看人低。”
方牧尘还未说什么,昴日仙君却有些心虚害臊,冷冷说道,“当初我与噬魂魔雕交手之际,一个不留神遭到这孽障的偷袭,被他吞进肚里。”
“身处这家伙的腹腔之中,四周尽是魔气和怨念,我才不得不源源不断地燃烧真元形成屏障,不被魔气腐蚀消化。”
方牧尘微微点了点头,幸亏自己来得比较及时。
否则如若再晚来几天,可能昴日仙君就要真元耗尽,被噬魂魔雕消化殆尽,然后变成一坨鸟屎被拉出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小子算是救了我,我也应当谢你才是。”
昴日仙君瞥了方牧尘一眼,淡淡问道,“说吧,小子。”
“你一个凡夫俗子,为何要来到我仙界领域,还特意救本仙君性命?”
“不瞒仙君说,晚辈来此,是有件要事相求。”
当即方牧尘面露正色,将自己的来意一五一十讲述给昴日仙君。
听闻他的师父孙不定身负重伤、昏厥不醒。
他为了拯救师父千里迢迢赶来紫灵山,询问过紫气观天镜后又毅然登上三重天。
昴日仙君怔了半晌,面露欣赏钦佩之色,“好!”
“你愿意为了拯救师父,而冒这天大的风险,这份重情重义真是古今罕见!”
“就冲你这份孝心,这个忙,本仙君帮了!”
方牧尘顿时心中激动,自己总算是不虚此行。
“但是嘛——”
昴日仙君突然话锋一转,讪笑道,“我现在的修为太弱,凭魂宫境的功力,即便和你一起去了凡界,也无法将你师父唤醒。”
“所以我需要先返回九重天,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将当初修为重新找回来才行。”
方牧尘默然半晌,脸色有些复杂。
“不过小子你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便定会做到!”
昴日仙君拍拍胸脯说道,“待我实力恢复至法相境,便立刻前往凡间,亲赴化清峰,帮你救你师父!”
说罢,也不等方牧尘回答,昴日仙君直接幻化成一道红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面前噬魂魔雕偌大的尸体,方牧尘忽然感到一阵心力交瘁,闭上双眼昏睡过去。
待到重新苏醒过来,他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云中城。
正躺在原本属于镇元天君的金银玉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