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俏、郭大伟他们?”
包青云眯着眼睛,恶狠狠说道,“那些小崽子平日里一个个都唯孙不定命是从,也是方牧尘的铁杆死忠。”
“反正今日都已经出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们也一并灭掉。”
“蠢货,你没有听到冰澄峰峰主穆寒也来了吗?”
卢玄清冷声呵斥道,“那些峰主虽然现在都在争权夺位,但毕竟还是太玄宗的人。”
“如若被他们发现,你我今日便要死在这里!”
说罢,卢玄清一挥手,在半空划开一道绿光腾腾的光门。
二人冲进光门中,身形和气息都瞬间消失不见。
只剩下孙不定瘫倒在血泊之中,颤抖着抬起头。
却被刺穿咽喉,碾碎声带,除了嘶哑的低鸣外,一句话都说不出。
……
在孟龙国呆了两天光景后,方牧尘再无留意,动身离开。
孟德良率领妻儿子女、文武百官相送,一路送他到了国都边界。
“好了,各位请回吧。”
方牧尘摆了摆手,淡笑着说道,“月盈,你不和我一起走这一趟?”
“抱歉,方执事,我的任务已经结束,必须立刻返回天岚峰,向罗峰主复命。”
苏月盈低着头惭愧一笑,随即面露正色道,“方执事,您此行只消一路向西,翻过两座山,大约行进两千里左右,便是紫虚国。”
“紫虚国国师名为虚蒙上人,曾是仙宗的一位老前辈,因为当初犯了些许过错,心灰意冷,所以才永远留在凡人王朝。”
“此人精通驱魔驭妖之法,掌有奇门遁甲之术,是天下最强道修之一。”
“眼下,方执事唯有去拜见他,或许有机会得到压制、破解海妖血心之法。”
方牧尘面露郑重之色,一一记在心中,随即又转头看向孟少辰和耿文等人。
“你们两个,也不打算和我同去?”
“方执事,在下难得往凡界走一趟,还不知下次何时才能再来。”
孟少辰挠头笑道,“我想多和我父皇和兄长们呆上几日,还请您理解。”
一旁耿文则郑重道,“方执事,我也不打算走了。”
“我和老鲁等人商议已定,决定回头就向宗主申请,再在孟龙国留驻十年。”
“等到贯彻方执事留下的纲常教诲,使孟龙国国泰民安、百业俱兴之后,再回化清峰不迟!”
方牧尘顿时满脸欣慰,拍了拍耿文的肩膀,“你能有这般觉悟,实乃难能可贵。”
“能有这样的上使留驻,不仅是孟龙国之幸,更是宗门之幸。”
一通寒暄,好说歹说过罢,孟德良等人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
方牧尘向着西面紫虚国的方向出发,刚走出三四里地远,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喊。
“方执事留步,等等我!”
他微微一怔,转头一看,正是秦梦柔带着行装,行色匆匆朝他跑来。
“小柔子?”
方牧尘顿时满脸疑惑,纳闷问道,“你这是……”
“我刚刚已经听苏执事他们说了,方执事要前往紫虚国。”
秦梦柔郑重道,“紫虚国我再熟悉不过,此行我愿和您同去!”
“哦?”
方牧尘挑了挑眉笑道,“我此行是为了办正事,又不是去旅游。”
“你跟着我一起去,只怕是难免辛苦啊。”
秦梦柔却没有丝毫犹豫,认真说道,“方执事数次救我性命于水火,现如今我终于要报答的机会,又何辞辛劳?”
“从今往后,方执事不论去哪里,梦柔都定要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牧尘愣了愣,顿时脸色有些复杂,干笑着摇了摇头。
记得当初刚来孟龙国的时候,这小丫头对他处处看不惯,处处都表露出厌恶。
而现如今短短两三个月光景,她便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真可谓是世事无常,凡人难料啊。
“好,既然如此,我便不推辞了。”
“此行山高水长,路远颠簸,有你赔着,我也求之不得!”
原本,方牧尘是打算施展自在逍遥大神行法,直接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而既然有秦梦柔作陪,便不需要这么着急了。
二人一路上走走歇歇,沿途游山玩水。
走了整整三天光景,傍晚时分,才终于抵达紫虚国国都外。
“紫虚国的疆域领土,兵力势力,都比孟龙国要大上一倍之多。”
站在城门外,秦梦柔沉声介绍道,“但虽然国土面积更大,但紫虚国的秩序安定程度,却远远强于孟龙国。”
“这个国度皇权严明,没有宦官作乱,上下阶级严明,尊卑有序,城中百姓过得安乐富足。”
“如果方执事以后有意向要在凡人王朝安享天伦,终老天年,紫虚国是比孟龙国更加合适得选择。”
方牧尘忍俊不禁笑道,“小柔子,你这话说得有点太早了吧。”
“我比起你也老不了多少岁,怎么就该安享天伦了?”
“不会是你舍不得我离开,想要永远和我住在这里吧?”
秦梦柔俏脸一红,慌乱摇了摇头。
“哈哈哈,放心吧,你前几天不是说了不论我去哪里,你都要追随而去吗?”
方牧尘笑着说道,“等我求访过那位虚蒙上人,该返回太玄宗之际,也会将你一并带走的。”
当即二人走进城门,来到紫虚国的国都。
然而,在街上走了一阵过后,方牧尘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复杂。
诚如秦梦柔所说,紫虚国确实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显然百姓们的生活极为安乐富足。
但不知为何,在这安乐盛景中,总有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牌楼茶馆、街头巷尾,皆是一群女人在喝酒骂街、赌牌耍钱,一个个都扯着嗓门声音无比粗犷,全无半点矜持。
包括身穿甲胄。在城中巡逻的将官士兵们,也清一色全部都是女人,而没有一个男人。
至于男人们,则都胭脂抹粉,身穿华丽纱衣,尽做女儿态。
并且全都站在喝酒耍钱们的女人的身后,手中端着茶壶酒盏,诚惶诚恐小心侍奉。
似乎生怕惹怒了女人们,而直接被一耳光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