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尘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跋扈、有恃无恐,对自己精湛演技的自信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使用点石化木吸收了刘长福后,不仅得到了这老太监的掌握功法和易容方法,还剖析了他一部分记忆。
按照记忆上的记载,在马.万里手下的三名心腹太监中,掌管内府的刘长福资历最老,地位最高,远远凌驾于另外两人之上。
尤其是薛富贵,虽然掌管数万禁军,但不论是朝中的声望,还是马.万里的器重程度,都远远比不上刘长福。
所以,方牧尘才故意破口大骂,将薛富贵骂得狗血淋头。
他越是霸道蛮横,便越不容易露馅。
“刘叔,请!”
当即,在薛富贵和马莲二人的拥簇下,方牧尘也一路跟着来到后堂。
马莲为他倒了杯酒,随即忍不住狐疑地问道,“刘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方牧尘淡淡问道。
“先前你的府邸遭遇贼人袭击,家丁奴仆几乎被屠戮殆尽。”
马莲纳闷道:“您又怎么会……突然复活呢?”
“屁话,谁说我复活了?老子根本就没死!”
方牧尘怒骂道,“你们当初到了我府上,难道找到了老子的尸体不成?”
“呃……这个倒是没有……”
薛富贵和马莲讪讪一笑,顿时满脸窘迫,“我们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被那姓方的挫骨扬灰,尸骨无存了?”方牧尘淡淡道。
二人虽未说话,但表情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不仅他们,连马公公都是如此认为。
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召集文武百官吊唁祭奠,连衣冠冢都已经立好。
“刘叔,您方才说,姓方的?”
马莲疑虑问道,“莫非那日闯入您府中的,正是该千刀万剐的方贼不成?”
“不错。”
方牧尘不怒不恼,微笑着点了点头,“就是那个该死的方牧尘!”
“他姓方的不愧是大龙朝的虎威上将军,果然修为高强,手段不凡。”
“若非我提前做好应对准备,提前遁逃而走,恐怕就真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薛富贵和马莲相视一眼,顿时忍不住心有余悸暗暗咂舌。
“没想到那方牧尘竟然如此厉害,难怪马大人一直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般看待,称不除此人便无法成就大业。”
薛富贵满脸忌惮,不忘狠狠拍个马屁,“这也幸亏刘兄神机妙算、料敌于先。”
“若是换做我们的话,恐怕真就要被那方贼得手了。”
“刘叔,您放心吧!”
马莲笑着说道,“那个方贼,蹦跶不了几日了。”
“哦?”
方牧尘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问道,“此话怎讲?”
“不瞒刘叔说,我干爹近月来正在闭死关,苦修他所钻研而出的秘法,《六道轮灭棋》!”
“只要他将这门秘术练至大成,届时我们便天下无敌,周围十几个异邦弹指可灭,更何况是他区区方牧尘呢!”
“六道轮灭棋?”
方牧尘心中有些惊讶,听着好像很牛逼哄哄的样子。
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狐疑地皱起眉头,“马大人修炼的这门秘术,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嘿嘿,刘叔,干爹此次是秘密闭关,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也是从宫女们口中打听到的情报,以及翻阅了不少古籍,所以才猜到的。”
马莲颇为自豪地说道,“六道轮灭棋,相传乃是三千年前,宦官之祖赵指鹿,在执掌天下牛耳之际,一次下棋过程中开创的至高秘术。”八壹中文網
“此术具体有何威能,我倒是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断言。”
“只要干爹练成了六道轮灭棋,哪怕只是练会一些皮毛,也可以确保同境界以下绝无敌手。”
方牧尘微微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眼看着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薛富贵眼珠滴溜溜一转,谄媚笑道,“刘兄,这些年你独掌内府,劳苦功高,小弟一直钦佩敬仰,却不知如何表达。”
“恰巧我前几日,从一群南洋商人的手中淘买来一样古董宝物,还请刘兄笑纳。”
说着,薛富贵拍了拍手,一名宫女穿过拥挤的人群走上前。
宫女手中托着一只银盘,银盘上盖着红布,遮着一个大约三尺来高的物件。
“古董?”
方牧尘面露兴味,不紧不慢将红布扯开。
银盘上装着的,是一只椭圆形的青花瓷瓶,上面的款子纹路古色古香,做工优良,颇有年代气息。
“不错,据那些商人所说,这只花瓶乃是昔日南洋皇室的收藏品,足足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薛富贵殷勤地说道,“刘兄喜好此道,见多识广,想必定能鉴赏出此宝的金贵吧?”
方牧尘眯着眼睛,将食中二指置于瓷瓶之上,眼中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这枚瓷瓶之中,明显蕴藏着一股相当强劲古老的灵力,不亚于人级法器。
但是,不论是他怎么看,亦或上手抚摸,但确定这只瓷瓶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古董。
那么,这股灵力又是从何而来?
“刘叔,薛叔对您可是一片孝敬之心,感天动地啊!”
马莲在一旁旁敲侧击道,“日后等干爹神功练成,一统天下,您们二位便是国之重柱,开国元勋。”
“到时候,还望刘叔你不计前嫌,与薛叔携手共进,辅佐干爹治理大龙朝。”
“原来薛兄拿出这么件宝物,是想和我冰释前嫌啊。”
方牧尘微微一笑,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和刘长福相比,你明显更加深明大义,是我更为棘手的敌人。”
“如若刘长福活着,想必肯定会接受你的道歉示好,与你彻底站在同一阵线啊。”
“刘叔,你说什么?”
马莲毕竟年轻无知,顿时满脸懵逼,疑惑地皱起眉头。
薛富贵则似乎察觉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愕然道,“难道你……”
“不愧是老狐狸,一点破绽便能看出端倪。”
“可惜,现在才看出来,已经有点晚了。”